死！！
韓塵雙目噴薄著金色的聖光，雙手緊握重力巨斧，將其高舉過頭，隨即，朝著永珍煞聖狠狠劈下。
轟，遠比外界堅固的古荒虛空頓然崩開一道道蛛網般的裂痕，數以億倍的重力將永珍煞聖瞬間碾滅。
呼——
巨量經驗值到賬，韓塵長長地舒了口氣，扛著重力巨斧將目光看向了屠魔大聖一眾。
呃~~
一向張揚跋扈的屠魔大聖虎毛倒立，眼底滿是駭然。
青衣劍聖等四聖強者也都戰戰兢兢。
同為聖境，韓塵帶給他們的震撼實在太大，僅憑一己之力便抹殺了半仙惡煞，這和原初城內的一眾原初聖者也相差無幾吧。
“本聖有要事找你們古荒的當家人商議，誰是？”韓塵目光幽沉，冷聲發問。
屠魔大聖一眾相互對視一眼，由實力最強的龍角少女回道：
“古荒當家人是原初諸聖，他們在原初城，你是誰，從何而來？”
韓塵淡然道：“吾乃平天大聖牛魔王，從古荒之外來的。”
“古荒之外？”
龍角少女面色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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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荒，原初城。
這裡的城牆足夠數百米高，直衝雲霄，城池規模堪比小型國家，人口數以萬萬眾。
大早，晨光熹微，城牆上哨的兵迎來換崗。
忽然，兩道疾光從遠空狂飆而來。
駐守城牆的人族聖者瞬間警覺，眼底迸出森寒的冷光。
幾乎只是一瞬，兩道疾光在城牆前停落。
“火雷大聖？”
駐守聖者錯愕地看著懸立在城牆前的龍角少女。
“煞洪已退，屠魔大聖等眾正在收拾戰場，我先行回來稟報戰況！”
少女俏臉清冷。
駐守聖者對少女的疏冷早已見怪不怪，目光不由放在了另一道魁梧的身姿上。
“他是？”
“他是外界訪客，此次煞洪的半仙惡煞便是他一力碾殺，規矩我懂，我會先行入城請示原初諸聖，在此之前，他會在城外等待。”
簡簡單單幾句話，駐守聖者的目光便再次落在了韓塵身上，眼底滿是駭然。
一力碾殺半仙惡煞？！
火雷大聖入城稟報。
前線的訊息卻在城內不脛而走。
“煞洪退了，而且是大獲全勝！”
“哈？不是說此次煞洪孕生了一個半仙惡煞麼？”
“那都是老訊息了，新訊息是那半仙惡煞被一個外界聖境給擊殺了，好像叫什麼牛魔王。”
“真假？”
“當然是真的，我侄兒就在前線，他親眼所見，聽說五聖皆被那半仙惡煞擊敗，是牛魔王最後出手擊殺了半仙惡煞。”
“聖境碾殺半仙，這牛魔王真夠強的！”
“喂，聽說了麼？牛魔王就在城外！”有人高呼道。
此話一出，整個原初城瞬間沸騰，無數平民百姓紛紛湧出酒館茶樓，朝著城牆奔去，想要親眼看一看擊殺半仙惡煞的聖境強者。
彼時，韓塵正懸立在原初城外，詫然地眺望著原初城內的高空。
在原初之眼的窺視下，原初城中央的高空上，垂掛著一輪聖境強者也難以發現的紫色光團。
那光團蘊含著磅礴的原始能量，滋養著整座原初城。
有如此恐怖高階的能量供給，想必原初城內一定是強者如雲。
而且那股原始能量，總是讓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卻在韓塵愣愣出神之際，城牆上不知何時已經是人滿為患。
“那就是牛魔王？！”
“好熟悉的感覺。”
“和神力原初大聖的氣息好相似啊！”
“……”
人們滿面崇敬，好奇地圍觀著。
有些狂熱者更是興奮地高呼平天大聖，甚至一些女子將內裡的衣物掏出，朝著韓塵不斷揮舞。
韓塵一時無語，不知該如何回應這種熱情。
好在火雷大聖及時趕回，帶著韓塵進了原初城。
一入原初城，韓塵便感覺那股熟悉的原始能量朝著體內狂湧，細胞在這種力量的滋潤下，越發充盈強大。
看韓塵面色自若，火雷大聖俏臉愕然。
“你以前吸收過原初之力？”
“原初之力？”韓塵牛臉茫然，和他大荒原初牛的血脈有關？
“原初之力是最古老最強大的法則之力，它是一切法則之力的根源，可以讓妖族的血脈更精純，可以讓人族的靈識更強大。
但因為這種法則之力太過高等，所以初次吸收會非常痛苦。”
火雷大聖解釋。
“原來如此。”
韓塵咧嘴一笑，俯視原初城。
城內果然是一副金丹凝丹滿地走，元嬰神體多如狗的場面，伐道入道境也不算罕見。
“原初城內的聖境有多少位？”他好奇地問道。
火雷大聖仔細想了想，“原初大聖共有五位，其他大聖有二十位。”
韓塵牛臉錯愕：“還以為數量會更多一些，沒想到在原初城成聖也是一樣艱難啊！”
火雷大聖幽幽嘆了口氣：
“確實艱難，每年原初城只有一個伐道境大妖或者入道境大修能順利成聖。
而每年抵禦煞洪，平均每次都要隕落一到兩位聖境，加上這些年來煞洪的強度一次比一次高，隕落的聖境越來越多了。”
每年只有一個伐道入道境能夠成聖？！！
每年？！
韓塵牛臉駭然。
從原初城滄桑的城牆不難看出這個地方已經存在了無數年，天知道原初城從創立之初到現在一共誕生過多少聖境，又隕落過多少聖境。
如果不是飛昇通天道被三位仙祖打碎，恐怕古荒早有無數準仙飛昇了。
真就小池養小魚，大池養大魚啊！
說話間，兩人便趕到了一座高塔的塔頂閣樓前。
這座高塔傲立於整個原初城的中心，塔頂還要高出城牆將近百米，身處塔頂可以俯瞰整座原初城。
“五位原初大聖要單獨見你，我就不進去了。”
性情向來清冷的火雷大聖竟然破天荒地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就如同冰雪芙蓉被微風輕輕拂動，落下簌簌的雪花來。
“多謝。”
韓塵咧嘴一笑。
火雷大聖俏臉微紅，替韓塵推開了閣樓木門。
韓塵緩步走入閣樓，一片幽暗。
噗！
原本漆黑的閣樓深處，忽然亮起無數燭火。
五道形貌各異的身影在燭火的映照下顯露身形。
從左到右，分別是，一位白髮蒼蒼，笑意慈祥的老嫗，一個鼻子又大又紅，腰裡揣著酒壺的老頭。
一頭高大魁梧，頂著金色牛角，渾身都在散發著聖光的牛妖，很熟悉的感覺。
一個女相男身的帶發真佛，一隻額生龍角，長鬚在虛空緩緩飄揚的龍妖。
“嘿嘿嘿，我小孫女還不錯吧，天資高，相貌出眾，還是完璧之身，她叫龍晴兒。”
老龍妖目光熾熱地盯著韓塵，咧嘴直笑。
韓塵思緒微微一滯，這才明白老龍妖說的是火雷大聖，龍晴兒，名字還挺好聽，隨即露出一絲男人都懂的笑意來。
“老雷！！”
一道厚重的聲音如同滾雷般炸響。
那頭頂金角，渾身肌肉暴膨的牛妖沉肅地瞪了一眼老龍妖，旋即目光幽沉地望向了韓塵。
寂靜。
漫長的寂靜。
忽然，牛妖雙手按膝而起，朝著韓塵轟然叩拜。
“神力璨金牛——牛霆，拜見老祖！！”
神力璨金牛？！
韓塵眉頭一挑，怪不得他會對這牛妖有種異常親切的感覺。
“我已見過萬鈞了。”
“萬鈞？他……他還好吧。”
牛霆豁然抬起腦袋，眼中浮動著期待的光澤。
韓塵苦笑搖頭：“萬鈞……萬鈞隕落了。”
聽聞此話，牛霆微微一愣，旋即眼眶中流出了滾滾熱淚。
其餘四位原初聖者皆是面露傷感，彷彿又想起了那個愚鈍的小牛妖奮力修煉的畫面。
韓塵深吸一口氣來，平復心緒。
“我今日來古荒是為了天珠，有人要搶奪天珠重啟飛昇通天大道。”
牛霆絲毫不覺意外，咧嘴笑道：
“三位仙祖早有預言，萬萬年後會有人進入古荒重啟飛昇通天大道，屆時繼承三位仙祖遺志的強者便會出現阻止這一切，看來那個強者正是老祖。”
韓塵問道：“三位仙祖有沒有預言最後的結果？”
牛霆搖了搖頭：“沒有，不過三位仙祖留有遺訓，若是那位強者前來原初城，便可將原初城內的原初之力全部吸收。”
“是那東西？”
韓塵指了指天窗上高懸的巨型紫色光團。
牛霆重重點頭。
“古荒年年都有煞洪，每次煞洪都有聖境隕落，這些原初之力是保證原初城源源不斷地培養出聖境的基礎，給了我，原初城過不了多久便會徹底覆滅！”
韓塵點明道。
“多謝聖祖關心，不過聖祖可知煞洪從何而來？”笑意慈祥的老嫗問道。
韓塵搖頭。
紅鼻子老者灌了口烈酒，用沙啞的聲音接下話茬：
“煞洪自黑森林深處的萬仙坑而來，那裡是數以萬眾的仙人墓坑，煞氣沖天，怨念如洪，八枚天珠盡在墓坑深處，煞洪便是天珠引起的。”
“想要徹底解決煞洪，將萬萬眾原初城民解脫，只有吸收完原初城內所有的原初之力，成就準仙之姿，然後前往萬仙坑的深處取出天珠。
阿彌陀佛，只可惜我等都在半仙止步，能完成此等壯舉的，只有聖祖了！”
真佛雙手合十，道出全情。
韓塵聽完前因後果，牛臉瞬間決然。
“既如此，那便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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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森林，萬仙坑。
滾滾黑煞如潮如湧。
一道周身湧動著滾滾仙力的身影，正在巨如山嶽的妖仙骸骨中狂掠。
吼——
無數仙煞凝就的厲鬼猶如潮水般瘋狂糾纏著那道身影。
憑藉著恐怖的仙力，那道身影不斷衝破厲鬼黑潮，朝著萬仙坑深處進發。
突然，他若有所覺地看向身後。
只見一道璀璨的紫色光流，在遠空的天幕狂墜而下。
原初城高塔閣樓。
韓塵一人承接所有原初之力，牛臉痛苦，渾身青筋暴起，氣息節節高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