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火候到了，就開幹唄

都說迴旋鏢可能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以前王熙非常認同這一句話，但現在他覺得這句話還是有瑕疵的，因為也有可能會早到。

就比如說火藥。

他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改良過的火藥，會讓李誡滿、王爽這兩個混蛋用去炸牛糞上，而且物件還是自己，還是在自己的女人面前。

這是王熙不能忍的，對他們兩個是窮追不捨。

三人圍著中間那湖愣是跑了十幾個圈，差點沒將三人給累死。

而坡上面的薛均、令狐寶娣他們還在針對飛行翼的形狀在爭吵打罵。

一群師兄師弟們則是蹲在一旁吃瓜，亦或者助威吶喊。

而這也是令紫霞夫人感到迷惑的地方，她在某些時刻，有感覺到王熙他們的城府，但事實又告訴她，那真的只是一個意外。

就說這回煤炭一事，她其實有心要與王熙他們競爭一下，看看到底差在哪裡，是不是真的不如他們。

但現實卻告訴她，王熙他們根本就無心跟他們競爭，也沒將那挖煤當一回事，一群屁大的孩子天天在外面玩鬧。

要麼就是在異想天開的上天，要麼就是在腳踏實地的挖泥鰍。

當然，他們也不是一點正事都不做，王熙他們還是會抽空去醫學院那邊瞅瞅。

“小人司馬東錫見過諸位少郎。”

司馬東錫領著他的酷吏天團，快步來到門前，迎接王熙等人。

他們已經體會到，跟王熙辦事的快感，住的好，吃的好，關鍵還沒人管他們。

一句話，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楊渾打量著他們，又是小聲道：“雀哥兒，他們都是哪請來的？”

王熙道：“是從宮裡請來的酷吏。”

“酷吏？”

楊渾驚呼一聲。

他們事先並不知情的，今日才剛剛來到這醫學院。

王熙點點頭。

韓小虎震驚道：“雀哥兒，你請酷吏來教我們醫術？”

王熙道：“你們覺得怎麼樣？”

“那”楊渾突然激動道：“可真是太好了。”

“啊？”

“若是能學得酷吏之術，將來誰還敢惹咱們。”

“說得是，其實我也一直那些酷吏是如何施刑的。”

“.！”

“喂喂喂，他是來教我們醫術的，不是來教我們刑罰之術的，你們在想什麼。”

“順便也可以教教刑罰之術。”楊渾道：“這並不衝突。”

韓小虎直點頭，是一臉崇拜地看著那些酷吏們。

司馬東錫他們沒有想到，有生之年，還能遇到粉絲，真是.真是太令人感動了。

後繼有人了呀！

怎麼好像走偏了呀！王熙很是無語，但事已至此，也沒有更好的選擇，於是向司馬東錫道：“司馬東錫，你們準備的怎麼樣？”

司馬東錫神采飛揚道：“我們已經準備妥當，並且我們還找來一件寶物，興許能夠幫助各位少郎更好的學習醫術。”

“哦。是什麼寶物？”韓小虎激動道。

“諸位少郎這邊請。”

司馬東錫將王熙他們請到大堂內，但見堂內放著一具人體模型。

王熙見罷，不禁面色一喜，急急走了過去，“哇你們可真是有心了，竟然想到做一個人體模型，這主意簡直棒呆了。”

說著，他狠狠拍了下司馬東錫的胳膊，“幹得非常不錯，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這可不是他吩咐，他只是讓司馬東錫他們編寫課本，卻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弄了個模型來。

可見他們真的下了工夫。

司馬東錫欣喜若狂道：“少郎過獎了，這都是我們的分內之事。”

王熙細心摸了摸那模型，“該死的，這是用什麼材料做的，摸著恁地有質感。”

心裡也納悶，操，我大唐的材料學已經到達如此地步了嗎？司馬東錫眨了眨眼，道：“少郎，這是用人做的！”

“哦，原來是用.！”

王熙道：“用人做的？你們瘋了麼，用人肉來做，這可是違法的，雖說醫術要求的是嚴謹，但你們這做的過於苛刻了。”

司馬東錫道：“不不不，不是人肉做的，呃.其實也是，這就是一具乾屍，是我們御史臺的鎮獄之寶。”

“乾屍？”

王熙眨了眨眼。

司馬東錫點點頭：“正是。”

王熙瞧了眼自己的手，突然一語不發，快步走出門口。

“嘔！”

這一聲嘔吐聲，彷彿也令李誡滿他們驚醒過來，紛紛跑出門外，跟著一塊吐了起來。

尼瑪！

我就說嗎，唐朝的材料學怎麼有可能達到這種地步，原來原來是乾屍，這真是有些過於嚴謹啊！

吐罷！

幾人來到門前，只見韓小虎、楊渾他們圍著那具乾屍打量著，不但不害怕，反而還很感興趣，在那嘖嘖稱奇，甚至還與司馬東錫他們交流起來。

半響過後，王熙不禁莞爾，“也許他們很適合這門專業。”

一番烏龍後，一行人又去到後堂，王熙仔細看過他們編寫的課本，寫得非常不錯。

第一學期的課程，就是學習人體結構。

令王熙驚訝的是，對於人體結構的分析，非常非常不錯，包括一些人體器官的運作方式，大體上都是對的，只是說一些解釋，非常玄幻，顯得不那麼科學。

王熙對此做出一些調整後，便允許他們可以正式授課。

今日皇甫僧念並未來此，他要更關注與紫霞夫人的競爭，此時他正在他家在郊外的一個小農莊內。而這個農莊已經被改造為，火藥的配套研究，比如說引線，以及裝火藥的竹筒，甚至與紙張。

“這紙張可用於寫字嗎？”

皇甫僧念仔細觀摩桌上的紙張後，又偏頭向一旁的工匠問道。

那工匠愣了下，“這小人並不知道，小人只是根據少郎的指示，改良了紙張的配方。”

皇甫僧念立刻命人取來筆墨，然後執筆在紙張上寫了幾個字，眼中滿是驚喜，道：“這真是用竹子做的？”

那工匠點頭道：“是的。這不是少郎吩咐的嗎。”

皇甫僧念沉思半響，道：“立刻停工，並且對於此事必須嚴格保密。”

隔日。

皇甫僧念下得馬車，便快步往院內行去，忽然，旁邊竄出一人來，差點將皇甫僧念撞倒。

偏頭看去，見是王爽，“爽哥，你走路看著一點。”

王爽卻道：“僧念也來了，你也知道了。”

皇甫僧唸錯愕道：“什麼事？”

“不知道？”

王爽道：“走走走，進去說。”

二人來到屋內，只見王熙和李誡滿正坐在裡面聊八卦聊得很是起勁，他們兩個一般只聊女人。

見他們二人入得屋來，王熙道：“你們來了。”

李誡滿卻道：“爽哥，你找我們來什麼事，我今兒還打算讓師妹們帶著我去教坊看看那三大都知排練戲劇。”

王爽道：“你腦子裡面別老是惦記著女人好麼。”

李誡滿立刻指向王熙道：“說你呢，天天跟著薛寶兒她們廝混。”

“滾！”

王熙瞪他一眼，又向王爽問道：“什麼事？”

王爽坐了下來，“俺爹回來了。”

王熙道：“我聽說洛陽那邊的事已經處理妥善。”

“那邊的事都已經處理好了。但是。”王爽道：“你小姨已經出手了。”

皇甫僧念眉頭一皺，“什麼意思？”

王爽道：“你小姨在煤井那邊取得不小的進展，於是請求朝廷批准他們開採更多的煤礦，這礦業可全都是工部在管。”

皇甫僧念道：“那你爹怎麼說？”

王爽道：“俺爹當然是願意的，不管是誰，只要能夠開採更多的煤，對俺爹都有好處，況且你小姨還與竇家在合作，竇叔叔的面子，俺爹也得給啊。

而且，俺爹對俺們很失望，說俺們就只顧著玩鬧，一點也沒有將他的吩咐放在心上。”

李誡滿嘿嘿道：“你爹知道啥，咱們現在可是等著雀哥兒的小姨上鉤。”

王爽道：“俺們現在就得出手，否則的話，到時咱們有技術，但沒礦了，又能幹啥。”

“不急！”

王熙道：“咱們現在出手，最多也就是打亂我小姨的部署，不會對她造成太多傷害，市面上出現更多的煤，對於酒莊和造肥坊都是好事，不一定是要自己採。”

王爽問道：“那你說該咋辦？”

王熙沉吟片刻，道：“你爹就沒有想過，我小姨是騙人的麼。”

王爽道：“有竇叔叔擔保。”

王熙道：“竇叔叔難道就值得信任？那些礦可都是屬於國家的，所以，你可以讓你爹以工部名義，對外招標。”

“招標？”

“不錯！”

王熙道：“就是以技術來換取開採權，簡單來說，誰的開採技術高，就能夠獲得這些開採權，但是如果有人能夠拿出更好的辦法來，工部將有權將採礦權轉移，對於工部而言，要得只是更多的煤，而不是誰人去開採，如此也能激勵大家想辦法開採出更多的煤來。”

皇甫僧念眼中一亮，“這主意不錯，等到他們投入足夠多的錢，我們就能夠釜底抽薪，但問題是你小姨會答應嗎？”

王熙笑道：“不答應就算了，不過以我小姨的野心，她一定不會輕易放棄的。”

“嗯，就算不成，我也不損失什麼。”

皇甫僧念點點頭，道：“而且我最近也想到一個對付你小姨的辦法。”

王熙問道：“什麼辦法？”

“就是紙張。”

皇甫僧念道：“那元家最大的買賣就是紙張。”

李誡滿插嘴道：“這事我也知道，就是那藤紙。”

“不錯！”

皇甫僧念道：“世上最好的藤紙，就是剡溪縣的藤紙，故而又稱之為剡藤紙。而目前朝廷的正式公文，規定是必須採用這種紙張。

但目前剡溪縣已經有些負擔不起，故而藤紙的價格是一路高漲。而我昨日去看過我們研發的紙張，我們的紙張是竹子做的，且不比藤紙差，關鍵我們關中地區盛產竹子。”

王熙問道：“你是想利用我們紙張去衝擊元家的買賣？”

“當然不是。”皇甫僧念道：“我們是要報復你小姨，而不是賺更多的錢，做更大的買賣。”

頓了頓，他又道：“那令狐家也是經營這門買賣，不過近年來，營生是一年不如一年。如果將我們的技術，交給令狐家，一定會對元家的買賣造成衝擊。”

李誡滿道：“這有何區別，況且還將咱的秘方，就這樣送人？”

王熙道：“你是想挑撥離間。”

“正是。”

皇甫僧念道：“令狐家跟你小姨來往也非常密切，但對於你小姨而言，她一直是追求物以稀為貴。

稀有的藤紙，對於你小姨而言，是更有幫助的，如今京城不少權貴，就經常拜託你小姨弄一些藤紙給他們，而這也是藤紙漲價的原因之一。

再加上前不久張相公還幫了你小姨一個大忙，無論出於何種目的，你小姨一定會幫助元家的。”

王熙問道：“可是得罪令狐家會有什麼後果？”

皇甫僧念道：“令狐長歌的母親是尉遲氏，她嬸嬸也是尉遲氏，兩家其實有很多聯姻，關係非常緊密，而不論是令狐家，還是尉遲家，在西北一帶是非常有勢力。而那裡對於你小姨的買賣，也是至關重要的。”

王熙想了想，道：“既然火候已經到這裡了，你們也有興趣，那我們就好好謀劃一下，如何一雪前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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