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接通就彙報,“大小姐,你請放心,最近老爺放棄找那個女人了。”

“夫人雖然醒過來,但依然不能說話,老爺要照顧夫人根本走不開。”

季安喬聽到滿意地“嗯”了一聲。

雖然她躺在病床上,心裡還是不甘心。

無論如何她都要活下去。

季家是她的,傅霆洲也該是她的。

那天看到,時憶跟傅霆洲吵架時,她一直盯著時憶看。

不觀察不知道,一看嚇了她一跳。

特別是時憶生氣時,跟叮噹嘟嘴時很神似...

她心裡燃起一些想法,但又搖頭。

怎麼可能?

不可能什麼好事,都被那個賤人佔了。

她狠毒了想著計劃。

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看來她要加快計劃才行。

就是她沒想到,這次裝病居然真的查出了病。

這次生病,已經讓她錯失了很多機會。

......

公寓。

傅霆洲洗完澡,剛想著要不要把手機送過去。

不過傅瑩就來電話。

“小叔....你趕緊過去找時憶姐,剛瀟叔過來跟爺爺談公事時,偷偷告訴我....時憶姐的媽媽去世了。”

傅霆洲本來躺在床上的。

聽到傅瑩的話,整個人渾身緊繃。

終於知道,為什麼她的車頭蓋開啟,然後被雨淋了。

也終於明白,之前那通電話,她的聲音為什麼那麼冷漠了。

原來秦梅去世了...

為什麼她不跟他說?

這兩天,她到底經歷了多少痛苦?

才有那樣絕望地聲音?

剛才他還聲音不溫不火。

認為她生氣地有些過頭了。

“小叔...時憶還拒絕了爺爺的建議....”

“什麼建議?”

傅瑩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就是爺爺..讓時憶姐先離開一段時間,讓小叔先處理好季安喬的事。”

“等季安喬的事情處理好,爺爺再讓時憶回來...說保證小叔能時憶姐結婚...”

“可能是時憶姐媽媽去世,時憶姐才跟爺爺說...不打算離開京都...還有...”

她還沒有說完,傅霆洲已經掛了。

他此時已經下床,憤怒地把沙發踢倒了。

這是憤怒家裡人,為什麼再一次干涉他的事。

還有他也已經意識到,時憶絕對不會再原諒他。

就算秦梅的死跟他沒有關係…

但事情在同一時間發生,一切就像安排好一樣。

讓他掉入深淵無法自救。

傅霆洲讓方浩查,時憶在靈堂哪個位置舉辦葬送禮。

......

來到醫院,時子逸在跟親戚道別。

蘇安和司慕白也在。

不過靈堂很冷清。

因為時家親戚,大部分都在老家。

司景晨剛想離開,看到傅霆洲時說,“時憶去洗手間了,她好像受傷了...你再管那個什麼季安喬,估計你也要永遠失去她了。”

說完,他就傷感地離開了。

傅霆洲聞言渾身僵硬。

他先上前點香,然後跟時子逸打招呼。

蘇安上前怒視,“傅霆洲,你怎麼還有臉來?”

司慕白拉著蘇安,“蘇安,別鬧,這不是你可以管的事。”

蘇安甩開蘇慕白的手。

繼續怒懟,“傅霆洲,你不是要陪著那個快死的季安喬?”

“你就不怕她死了不放過你?怎麼還敢來這裡...我相信秦姨也不想見到你。”

這時,蕭衍用輪椅推著時憶進來。

傅霆洲看到時憶坐在輪椅,除了震驚還有心痛。

時憶此時不但臉色蒼白憔悴。

就兩天的時間...她居然瘦了很多。

她是看了傅霆洲一眼。

然後禮貌地點頭謝禮。

就像看到陌生人,來祭拜秦梅,然後謝禮一樣。

看傅霆洲的眼神沒有任何波瀾。

蕭衍忍著怒意,說,“時憶,喝點熱水。”

時憶接過水杯,“謝謝。”

蕭衍把時憶推到時子逸身旁。

然後走向傅霆洲,直接揪住他的衣領。

然後使勁把傅霆洲,拽到門口。

要是平時,蕭衍未必能如願。

這次是傅霆洲,還沒有從慌神中反應。

他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蕭衍甩開傅霆洲,指著他怒言,“時憶最需要你時,你在陪著別人。”

“現在你來,又要說時憶不懂事?還是想責備她不通知你?”

他太瞭解傅霆洲的性格,直接就怒懟。

傅霆洲剛被他甩開,差點踉蹌跌倒。

這時才站穩,咬牙反駁,“蕭衍,你沒有資格管我!”

蕭衍冷嗤一聲。

壓低聲音警告,“時憶這次絕對不會原諒你,我從前天陪著她到現在,如果你做不到保護她周全,最好給我放手。”

“你什麼意思?”傅霆洲冷眸掃過去。

蕭衍也是冷聲回答,“我會好好照顧時憶,不需要你這麼痛苦,在兩個女人中間徘徊。”

傅霆洲這次不忍了,就像碰觸了他的逆鱗。

揪住蕭衍的衣領,把他推到一邊,就一拳呼過去。

力道大得驚人,蕭衍嘴角都出血了。

差點沒站穩撲倒。

“傅霆洲,你現在著急了?之前你幹什麼去了?時憶就不該遇到你。”蕭衍也發怒,直接怒懟。

蘇安推著時憶出來,看到蕭衍要反擊。

“瀟大哥,不要。”

傅霆洲以為她是為了他。

但聽到時憶最後的話,讓他渾身發冷 。

“傅霆洲,你想鬧事請你離開,瀟大哥是我請來的人。”

傅霆洲看到她蒼白,虛弱的樣子很想抱著她。

想跟她說“對不起”,想告訴她....

“時憶...我們談談好嗎?”他懇求地問。

蘇安冷哼一聲,“傅霆洲,這裡不歡迎你,請你立刻離開。”

時憶抬眸,眼神淡漠無光。

“傅先生,我媽能安心離開,也是因為你幫我弟弟打贏了官司,謝謝你給我媽上香,招呼不周!”

她的話,就像對待陌生人的謝禮。

傅霆洲聽到心愣,她已經徹底把他推開了。

現在他又不適合多說什麼,畢竟死者為大。

時憶淡淡啟口,“瀟大哥,我們進去吧。”

蕭衍舔著嘴角的鮮血。

眼神冷漠地盯了傅霆洲一眼。

傅霆洲看著他們進去,也跟著進去。

時憶根本沒有在乎過他,更不會趕他走。

後面來的都是遠房親戚。

也是曾經受過時家恩惠的。

都是當初來祭拜過時父的人。

一天下來,時憶沒有給傅霆洲一個眼神。

忙碌到晚上,傅霆洲看著蕭衍忙前忙後。

時憶在守夜,蕭衍也沒有離開。

傅霆洲孤獨地一個人在角落。

半夜時,蘇安打算離開,明天再送秦梅。

司慕白經過傅霆洲時,讓蘇安先出去。

司慕白拿出一根香菸。

傅霆洲接過,司慕白還幫他點燃。

他示意傅霆洲走出去。

然後輕聲問,“傅總,你知道時憶懷過你的孩子嗎?”

傅霆洲拿著煙,血液凝固問,“你什麼意思?”

司慕白嘆氣,“女人的心不是一天涼的,而是慢慢地涼的,傅哥記得上次,時憶在醫院做手術的事吧?”

傅霆洲吸菸時,手都在顫抖。

司慕白還想說什麼,蘇安走過來。

“對,時憶把你的孩子打掉了,就是因為你棄她而去,選擇了季安喬那個賤人…”

“你根本不懂時憶..她要是純粹的感情,而不是用孩子把你拴住。”

“你最好不要在時憶面前提起孩子的事,她經歷那件事後…”

“…得了抑鬱症,你難道就沒有發現,她經常發呆嗎?”

蘇安說完,拉著司慕白離開。

司慕白不明問,“為什麼要騙他?本來那個孩子也留不住。”

蘇安想起自己那個孩子,冷眸看向司慕白。

“你們男人就是賤,失去後才知道什麼是珍貴,憑什麼讓傅霆洲好過?”

“就要讓他以為,那個孩子是正常的,我要讓他痛不欲生。”

“還有你....不要以為我,你現在跟我在一起,我就非你不可,我跟你只不過各取所需。”

司慕白擰緊眉宇,“說傅霆洲的事,幹嘛又說我...蘇安,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蘇安看著司慕白,最後說,“沒有,我只是想告訴你,不要爭強好勝,以為跟我在一起,就是贏了陸哲,這不是是什麼光彩的事,”

司慕白拉著她解釋,“蘇安,我是真心想跟你在一起,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蘇安甩開他的手,“我現在覺得賺錢最靠譜,你覺得玩膩了…可以離開。”

司慕白有那麼一瞬間,腦子一片空白。

總覺得,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同時。

傅霆洲在廁所,使勁用冷水洗臉。

冰涼的水,刺激他的神經,才感覺他此刻活著。

望著鏡子中,他雙眸發紅。

握緊的拳頭揮到鏡子上。

他的手瞬間鮮血直流。

而他絲毫沒有反應。

只是拿出手帕把捂住傷口。

要是之前,他知道這個訊息,肯定會責備時憶。

憑什麼把他的孩子打掉?

這也是他的孩子,她怎麼敢?

但此刻,他用什麼理由去責備?

好像感同身受,時憶這兩天的痛苦。’

想起那次,她哭得落花流水的樣子。

他心臟隱隱作痛。

手機響起,看到季安喬的名字。

接通,就聽到季安喬哭泣的聲音,“霆洲....我好痛...”

傅霆洲聲音冷厲,“那就去死吧。”

手機掛了,他沒管傷口回到靈堂。

看著面無表情,坐在輪椅上的時憶。

他好像心臟被撕裂了。

走過去,他輕聲問,“時憶....不如你去休息一會,我在這裡守著?”

時憶抬眸,眼神冷如冰霜,“不麻煩傅先生。”

傅霆洲聽到她的話,就像一把匕首插進他的心臟。

“時憶,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他幾乎是哀求的語氣。

時憶依然冷眸掃向男人,“傅先生,這裡是靈堂,請你尊重我家人。”

傅霆洲想說什麼,但又覺得很無力。

蕭衍也忍不住啟口,“你還是走吧。”

傅霆洲心裡刺痛。

一個是他的兄弟,現在連尊稱也不給他了。

一個是他無法捨棄的女人,如今待他比陌生更陌生。

他沒有離開,只能默默在一旁守著。

時憶不簡單地燒紙給秦梅,完全沒有任何雜念。

…~

翌日清晨。

按照工作人員的安排。

先舉行了簡單的儀式,然後護送秦梅去燃化。

期間,傅霆洲看到時憶哭得,就像隨時會暈倒。

他想上前,但又怕她不高興。

只能在後面乾著急,時刻盯著時憶的狀態。

時子逸也哭得很傷心。

時憶伸手抱著弟弟,什麼話也沒有說。

蕭衍在旁邊,瀟慕顏也在哭得很傷心。

她是心疼時憶失去媽媽。

還有心疼時老師,為什麼變成這樣。

傅霆洲讓傅家的人,都過來送秦梅最後一程。

霍少欽扶著傅瑩,但雙眸一直沒有離開過時憶。

楊青林牽著叮噹安慰,“叮噹,我不去打擾時老師好不好,她媽媽離開了...時老師很傷心。”

傅老夫人當時,不同意帶叮噹來的。

可是叮噹聽到了,哭著要跟過來。

叮噹抱著楊青林,問,“漂亮姐姐的媽媽變成星星,也會守護漂亮姐姐,對嗎?”

“對的,我們這多人祈禱,時老師媽媽會成為最亮的星星,時老師想念她時,抬頭就能看見了。”

她也不知道什麼心情。

當時叮噹在鬧,實在不忍心就把叮噹帶來了。

叮噹似懂非懂點頭,“好,我要幫忙祈禱。”

“好,我們一起祈禱。”楊青林沒想到叮噹不害怕。

叮噹居然變得懂事。

好像都是因為時憶,叮噹變得越來越好。

傅老爺眼眶溼潤,心懷愧疚真誠的鞠躬。

傅老夫人哭紅了眼,忍不住抱怨傅老爺,“都怪你,時憶這麼好的女孩,都被霆洲給糟蹋了。”

傅霆洲聽在耳裡,完全失去當初的傲嬌。

因為那個孩子.....他精神已經到達緊繃麻木。

只是默默地想著…

就算時憶不會原諒,他也要護著她一世周全。

到達墓地時,所有人都在按照師父口令鞠躬。

時憶緊緊握著時子逸的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在師父準備下一個程式時,季沐風出現了。

雖然他兩鬢頭髮泛白,但依然一身儒雅,氣質不凡走向時憶。

他輕聲地窮,“時憶,我來送你母親一程。”

事情大概他知道。

都是因為季安喬,才導致時憶跟霆洲的感情不穩定。

他聽到時憶母親離開,心裡無法言喻那種痛。

就是父親心疼女兒那種。

他的眼神如慈父。

看著虛弱的時憶,心疼地.....他感覺呼吸窒息一般。

時憶就像沒有了任何情形,點頭,“來者是客,請季先生隨意。”

季沐風拿起香,點燃拜了一次。

然後抬頭,剛想默默地說什麼…

看到這是聯排的墓碑。

而旁邊的墓碑,就是他苦苦尋找的人……

他拿著香渾身顫抖,差點人就往後倒。

傅霆洲眼疾手快,接住要摔倒的季沐風。

“季叔,你不舒服先離開吧。”他淡淡提提醒。

季沐風很深血液倒流,指著墓碑,“霆洲....那個人....那個....”

他又看向時憶,激動地問,“小藝....你父親旁邊的墓碑....怎麼會?”

時憶看著季沐風雙眸瞪大,似乎很激動的樣子。

季沐風激動地,什麼都說不出來,。

只是突然跪在地上,然後哭了起來。

瀟峰這才看向墓碑,驚訝之餘看向傅老爺。

他輕聲跟傅老爺解釋,“墓碑的主人是.....”

蕭衍一直在注意時憶,沒有觀察周邊。

經過瀟峰提醒,他抬頭看向墓碑的照片。

這張照片,他在瀟峰的辦公桌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