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憶心裡發緊。

拿著包,快速站起來,“小姨,傅瑩,叮噹,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楊青林一臉憂愁,趕緊說,“時憶,霆洲這人一直說話都冷冰冰,你不要在意嘛.....其實他對你怎麼樣,你應該很清楚的。”

時憶當然清楚,很寵但不愛。

傅瑩就吐槽,“小叔,你怎麼問這樣的話,不是說好要哄時憶姐的嗎?”

她說完,才發覺說錯話。

趕緊低頭刷低存在感。

“漂亮姐姐...不要走。”叮噹的聲音軟糯。

“哎呀,我們叮噹可不會跟第一次見面的,就說挽留她的話,時憶,你看叮噹可喜歡你了…”

“孩子都喜歡的人,那肯定就是心地善良的人,霆洲,你可要加把勁了,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傅瑩又插嘴,“叮噹跟時憶姐這麼親,真的太奇妙,你看你們三個好像一家人。”

時憶倍感尷尬。

這是什麼話?

楊青林趕緊附和,“霆洲趕緊哄哄啊,我們女人就愛聽好話。”

時憶有些難過,她們越是熱情,越讓她無地自容。

傅霆洲哄她,只是為了可以繼續睡她而已。

而楊青林和傅瑩誤會,以為他是要跟她結婚的。

“但是姐姐還有事,下次有機會,姐姐再請你吃好吃的,這次你表哥哥請了。”她也不會用跟傅霆洲客氣。

這些小錢跟他搶也沒有意義。

叮噹聽到,嘟起嘴。

但還是禮貌揮手跟她說“拜拜。”

楊青林看她去意已決,就趕緊跟傅霆洲說,“霆洲,你去送時憶,我們讓司機來接就好。”

她使勁給傅霆洲眨眼。

時憶淡笑,“你們忘了,我是開車來的。”

傅霆洲表情淡漠,啟口,“時子逸的案件,最後是我在跟進,之前提交的證據有部分被駁回,要重新稽核開庭。”

時憶驚訝無比,用質疑的目光盯著男人。

傅霆洲表情沒有絲毫波瀾,“會議可以本人參加,也可以找人代表,但必須是最親近的人。”

時憶怎麼可能讓時子逸參加,現在弟弟的心臟不好。

醫生提議不能受太大的刺激。

現在時子逸,一直以為官司是必贏的。

然後才安心搞網路的事業。

時憶淡漠回答,“傅先生給給個時間吧。”

傅霆洲也磨蹭說,“早上我沒有會議,時小姐什麼時候到都行。”

時憶喉嚨發緊,怎麼會不知道,這是傅霆洲鉗制她。

只能被被逼著點頭,“好,請傅先生不要跟當事人聯絡。”

“沒問題。”傅霆洲微微笑。

時憶握緊拳頭轉身離開。

楊青林看著時憶離開,才質問,“霆洲,你不會刻意為難時憶吧?”

傅霆洲淡淡笑意,“我不拿工作開玩笑。”

楊青林吐槽,“你讓我們把她約出來,你倒好把人給氣走了。”

傅霆洲從來不跟家人說工作。

他抱起叮噹,“走吧,送你們回去。”

傅瑩衝過去,摟著傅霆洲問,“小叔....叮噹真的是小姨的孩子?”

傅霆洲眼底閃過一抹異色,回答,“以後跟叮咚多相處,她小時被嚇到了才會怕陌生人。”

“但叮噹居然不怕時憶姐。”傅瑩納悶說。

楊青林上車前也說,“所以這就是緣分,霆洲,你可別把愛情當工作處理,要是時憶遇到更好的人,我看你後悔都來不及。”

傅霆洲自信勾唇,怎麼可能?

他倒想看看,還有誰比他更適合時憶。

蕭衍跟他根本無法比,還有也不會這個可能。

傅瑩不屑嘲諷,“小叔,你就別自欺欺人,除了安喬那種不要臉的把小叔當寶,時憶姐才不會這麼傻,不然時憶姐也不會離開小叔。”

傅霆洲握著方向盤,表情微頓,“......”

楊青林也很不客氣,“我覺得瑩瑩這次的話有道理,霆洲,你可別自信過頭了。”

傅霆洲,“........”

........

時憶上午要上課。

下午才去找傅霆洲。

說是開會,但他卻在悠閒地煮茶。

然後讓她喝茶,說他還在進行國際會議。

她都沒有來得及說話,傅霆洲已經去了會議室。

這是她第一次來他的辦公室。

全中式的裝修,簡單奢華。

茶臺也是頂級的金絲楠木一體式的。

她喝了幾口茶,知道是白茶。

但沒想到裡面放了玫瑰花。

放下茶杯。

抬眼在他辦公桌,居然看了到了她買的水晶雕刻。

之前她放在公寓的書房的。

沒想他拿來了公司。

觀察下來才知道,另外一邊有個紅木架子。

上面擺放的都是名貴的原石雕刻。

也有一些珍貴的木雕。

還有她買的。

她看整體裝修,這個木架好像後期加的。

往回走,她走到傅霆洲的辦公桌。

一眼望過去都是一堆堆的資料夾。

回到茶臺,她坐下來想溫熱茶水的。

看到茶臺的櫃門微微創敞開。

就那麼一眼,她看到一張照片。

這個張照片傅霆洲的樣子,讓她太熟悉了。

因為在季安喬的手裡見過。

是就安喬摟著男人的臂彎。

季安喬成年禮,在那鋼琴旁邊的照的。

季沐風坐在鋼琴前,三個人就像是一家人。

時憶忍不住拿了出來,看了幾分鐘。

其實她不知道看什麼,只是想拿出來。

聽到大門那邊有聲音,她急忙把相片放進去。

但因為太急,推動櫃子力度太大,發出很突愕的聲音。

大門口那邊傳來男人的聲音,“你看見了?”

時憶抬頭,感覺氣氛挺尷尬的。

傅霆洲一邊脫外套,一邊走進來。

男人散發著成熟,俊美的誘色。

他走過來,拿出那張相片問,“你是不是不開心了?”

時憶心裡一刺,迴避話題,“傅先生,這是您的私事,我想問我弟弟的案件的情況.....”

傅霆洲直接將照片丟進垃圾桶,“過去那邊吧,這裡不適合談公事。”

時憶沒反應過來。

男人已經在辦公桌前,丟給她一個資料夾。

時憶有點蒙,問,“傅先生,不是說要開會嗎?”

傅霆洲抬頭,眼神跟剛才判若兩人。

聲音也有些發冷,“現在就是開會,時老師是質疑我的專業,認為我一個人不行?”

時憶有些尷尬,硬著頭皮說,“不是的....傅先生請說吧。”

傅霆洲聲音嚴肅,“時老師看上去很累?”

時憶確實有些累。

說真的,自從搬去新的公寓,她經常失眠。

晚上連茶都不敢喝了。

喝了一些酒,但是睡眠質量很差。

都已經迷信到,說一些琥珀對睡眠好。

她都帶著琥珀睡覺,但也要後半夜才能睡著。

最近連顧姐也說,她的臉色沒有以前紅潤。

特別是來事幾天,臉色甚至有些蒼白。

傅霆洲又開玩笑似的說?

傅霆洲突然輕笑一聲,“時老師,你是不是被嚇到了?”

時憶盯著男人,嚴肅問,“傅先生,要另外約時間嗎?”

傅霆洲是理科進入狀態那種。

然後是從頭到尾,跟她說案件的漏洞和解決辦法。

時憶記錄都來不及,還用手機錄音了。

她要回去慢慢轉換出來。

一直到到了六點多,她聽到腦袋都嗡嗡響。

以為傅霆洲會趕著下班。

她就不好意思說,“傅先生,不好意妨礙你下班。”

傅霆洲合上資料夾,若有所思地看著女人。

時憶被看得很不自然,說,“那我....先走了。”

“時老師,既然你是我的客戶,請我吃一頓不過分吧?”

時憶愣然幾秒,回答,“不如......”

“事情還沒有聊完 ,如果下次要兩個月以後。”傅霆洲不給她反應的機會。

說完,已經拿起外套站起來。

時憶只能趕緊跟上,說,“傅先生想去哪裡吃?我都可以的。”

傅霆洲突然頓住腳步,女人直接撞進他懷裡。

男人趁機伸後,摟住女人的腰身。

“時老師這麼著急嗎?”

時憶聽到他曖昧的話,伸手從男人懷裡退出來。

她只能裝作若無其事,“傅先生,要是你沒有選擇的,那我就自作主張了。”

傅霆洲眼神深邃,低眸望著女人。

聲音變得低沉,“時老師,你剛才那麼害怕,是不是怕你忍不住?”

時憶聞言咬牙,剛想反駁,聽到門口一聲甜美的聲音。

“霆洲,我特意來找你的.....”

季安喬提著公文包,出現在大門口。

看到時憶時愣然幾秒後,大方打招呼,“時小姐,好巧啊,我剛好有事找霆洲,本來我想請霆洲吃飯的,既然這麼有緣不如....一起?”

時憶勾出冷意的笑。

她真的很佩服季安喬的厚臉皮。

傅瑩說她被騙的很慘。

在國外還上新聞了,未婚夫拿著她的錢養三 。

現在她還能在這裡蹦躂。

而且看著心情還很好。

紅光滿面的,穿著紅色的小禮服一點也不像被劈腿騙財騙色。

季安喬本來就是借工作理由,所以也不慌亂。

她 聲音很溫柔,“霆洲,我過來談談歐洲的官司,是不是打擾到你們約會了?”

就是這麼刻意,又裝得很無辜。

時憶說,“傅先生,既然你們空,我下次再請您吃飯。”

傅霆洲幾乎是同時,把女人拉到懷裡。

他低眸盯著女人,說,“時憶,你不幫我換藥?以後留疤痕怎麼辦?”

時憶想離開,但被男人反手拉到會議室。

“傅先生,我沒空等你。”時憶心裡很不舒服。

說不在意是假的,他讓季安喬在辦公室等。

而把她留在會客室。

“時老師,你要聽話,嗯?”男人氣場很強。

說完就關門離開了。

時憶癱然在沙發上,心裡五味雜陳。

季安喬本來很得意,直接走向茶臺。

“霆洲,你喜歡喝茶,我特意帶了好茶葉給你,我泡給你喝。”

她剛坐下來,茶葉還沒有拿出來。

就看到垃圾桶相片,她整身體變得僵硬。

季安喬也繃不住了,質問,“霆洲,為什麼我跟你相片在垃圾桶?是不是那個女人不喜歡,她扔的是不是?”

傅霆洲坐在辦公桌那邊,聲音冷淡,“不是說要談工作嗎?”

季安喬得不到滿意的答案,直接衝出辦公室。

開啟會客室的門,剛好看到時憶想要離開。

“時憶,沒想你這麼卑鄙,就一張照片你都容不下?”

時憶冷意勾唇,“季小姐,我對你的事和東西不感興趣。”

季安喬被黑影籠罩,回頭看到傅霆洲黑沉的臉。

時憶眼神冷意看向男人,啟口,“你們的事情,我一點都不感興趣,你們愛怎麼樣跟我毫無關係。”

她說完,直接就離開。

話是這麼說,但她心裡還是介意季安喬。

這是她心裡的秘密。

男人永遠不會懂,也不會機會再懂。

時憶走出傅霆洲的公司,才整個人放鬆。

眼眶的溼潤,刺痛她的雙眼。

剛想上車,車門被人抵住。

傅霆洲居然還嬉皮笑臉,問,“時老師,你哭了?”

時憶用力把眼淚咽回去,回答,“傅先生中午喝酒眼花了?”

她想上車,但被男人阻止了。

傅霆洲再次聲音淡淡,“其實你就是吃醋了,要我哄你嗎?”

時憶冷眸咬牙,“傅先生越來越幽默了。”

傅霆洲被她推開,看著她上車想離開。

他又拉住車門,聲音低沉了幾分,“時憶,我認為差不多就行了,或者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時憶眼神冰冷無比,覺得男人沒救了。

“傅霆洲,我們已經結束了,你管好自己的女人,要是哪天她敢對我發瘋,你不要責備我沒禮貌就行。”

傅霆洲聞言,突然就笑了。

“時憶,她的案子我交給瀟律師了,你是不是介意我跟她的過去?”

時憶握著方向盤,曾經她覺得男人,也是介意她的過去。

後來覺得,這是男人霸道的私心。

而不是因為在意她。

她仰頭,面無表情,“傅霆洲,要是你非要一個答案,我可以告訴你....你永遠不會知道....那天我在手術檯失去了什麼。”

“或許你覺得這是小事,但你的行為讓我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小丑,當時我不該讓你留下陪我....這件事我永遠忘不了..”

“還有,你不是一直認為我喜歡你嗎...對,我曾經很喜歡你...但我在手術檯那刻,我已經決定不再喜歡你,你什麼立場已經不重要。”

“但我對你的喜歡已經結束,所以你做什麼也沒有意義了,當然...你要對付我很容易,我也認命了。”

想到那個本不該來的孩子,她更心碎了。

男人總說能算準她的安全期。

因為他說,更喜歡真空上。

更夜路走多了總能碰到鬼。

她後來查資料,才知道安全期也不一定安全。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宮外孕!

再不離開,她怕眼淚被男人看到。

她說完,關閉車門。

車子啟動那刻,她還是哭了。

她跟傅霆洲的關係,季安喬這是導火線。

最重要的是,是這個男人根本不愛她。

任何一個愛你的人,怎麼可能丟下生病的那個人?

她算是喜歡過霍少欽,但這個喜歡讓她變成一個笑話。

沒想到遇到她真正愛的男人,卻讓她遍體鱗傷。

如果她為了愛,而遷就男人…

以後還會發生類似的事情,男人為了別的女人而離開她。

時憶慶幸顧姐一直的開導。

讓她一直保持理智,

要是在發生類似的事,她害怕.....

所以,她只能逃避這份愛!

傅霆洲站著,看到時憶的車不見。

才轉身離開。

季安喬這時追出來,“霆洲...對不起,我剛才就是衝動了.....我不該說話傷害時小姐,要我向她道歉嗎?”

時憶看到視角,好像安橋就在男人跟前。

而男人沒有拒絕,季安喬伸過去的手。

車子速度不太慢,後面還有車。

實質上,傅霆洲避開了。

季安喬還差點向前慣性傾斜。

她尷尬地假裝看不懂,又說,“霆洲,時小姐跟你鬧脾氣而已,我出現她吃醋才好,證明時小姐在乎你呢。”

實質她心裡想,剛才沒打時憶兩巴掌可惜了。

傅霆洲頓住腳步,聲音冷漠,“你說什麼?”

季安喬認為拖住了傅霆洲,說,“我們一邊吃飯一邊聊,女人還是我比你更懂,讓我教你怎麼哄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