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踏出公寓。

他們就是自由的個體。

時憶覺得,只要男人在她身邊。

她的心就會瘋狂,被大腦一個聲音干擾…

想得到這個男人!

她手扶著牆壁回答,“沒有,我想明天熬什麼粥好,你想吃什麼?”

這是她照顧他的責任,她不會再忘記了。

傅霆洲停止了動作,“都行,你在這洗,我進去。”

這裡有淋浴室和泡澡室。

時憶看到他背影。

更佩服男人的自制力。

她雖然剛才心不在焉。

但在男人離開後,身體感到了空虛。

趕緊沖洗,她急忙走出浴室。

穿上普通睡衣,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傅霆洲出來,似乎全身還有水汽。

他直接就躺下,第一次沒有抱著她而睡。

時憶在黑暗中無聲地笑了。

心裡很疼。

也好,早點清醒過來。

還好她沒有繼續做夢。

她眼角的淚水,就像跟他們過去親密道別。

男人忽然在黑暗中。

發出沉悶聲音,“我說過不干涉彼此的自由,今天我不該說你,但你也不該跟我鬧脾氣。”

時憶忽然徹底地清醒。

她伸手搭在男人的腰間。

聲音溫柔地問,“還要繼續嗎?”

傅霆洲情緒不明,低聲道,“我希望你記得我當初的話。”

時憶暗自深呼吸,心頭髮酸,“我記得的,你放心,我不會越界的。”

傅霆洲聞言,心裡莫名地煩躁。

“那就好。”

時憶眼裡的霧水,在黑暗中成流。

她主動靠近,抱著男人的腰身。

聲音軟和下來,“對不起你讓生氣了,以後我不會再去見蕭衍。”

她不知道為什麼要妥協。

就是突然間,她害怕失去什麼。

男人轉身,在昏暗中看不清彼此。

聲音低沉,“他不足以讓我生氣。”

時憶心好像被冷風吹拂。

然後冰涼地,想要找溫暖。

她不斷往男人懷裡鑽,然後閉上眼睛。

“我明白的。”她也不知道這麼回答什麼意思。

只是想給男人一個回應。

讓他覺得,她很乖巧聽話。

不知道到累了,還他的懷裡太溫暖。

她很快睡著了。

但傅霆洲反而睡不著。

聽到她均勻的呼吸,他伸手在她臉頰撫摸。

她居然就這樣睡著了?

難道她感覺不到,他心情不好嗎?

還是她真的感覺不到?

傅霆洲性格沉穩。

但不代表他脾氣好。

脾氣上來,他也沒有再哄過她。

.....

很安靜地過兩天。

兩個人都是默契地上床,誰也沒有說話。

時憶還是主動靠近他,抱著他而眠。

傅霆洲本來就很忙。

因為這件事,還特意半夜回來。

但也沒有聽到女人關心他的話。

從來不知道疲憊是什麼,今天他居然睡過頭了。

醒過來,時憶居然已經不在床上。

好像聽到臥室,有洗地機的聲音。

傅霆洲依然躺著沒起來。

細心想起前兩天的事。

這兩天的相處,他感覺跟時憶的關係,有些疏遠了。

這種無聲的爭吵,不該存在的。

剛開始時,女人爭吵時,他不該用那樣的態度。

應該是想通了,他起來快速洗漱。

換好衣服走出臥室。

他走到餐廳。

看到時憶剛好把粥拿出來。

晨光照耀在她身上,看著穿圍裙的她很恬靜。

想起她前兩天發脾氣,還有這兩天的犟勁。

本來溫柔乖巧的女人。

完全看不出有那麼大的脾氣。

時憶沒有熬粥。

而是做了三明治,煮了牛奶麥片。

傅霆洲吃了幾口三明治,還喝幾口牛奶麥片。

感覺這個搭配還不錯。

時憶吃著牛奶麥面,問 ,“不好吃嗎?”

她看到男人,突然把三明治放下。

傅霆洲看著她,一直到她有些緊張神色。

他就笑了,“還不錯,你不用緊張。”

時憶淡淡笑,繼續吃早餐。

但其實又沒怎麼吃。

每次放進嘴裡,只是一點牛奶。

根本沒有把麥片放進嘴裡。

傅霆洲也看到她走神了,本來想說什麼的。

但最後什麼也沒有說。

三明治和牛奶麥片也沒有吃完。

他拿起外套就站起來。

時憶趕緊走到玄關,把他的皮鞋拿出來。

看到彎腰擺鞋子的女人。

要是別的男人,肯定很有成就感。

基本男人都喜歡,女人這樣子聽話。

被她服侍的樣子。

但傅霆洲心裡卻是不爽。

那種跟時憶疏遠的感覺。

在他心裡,不斷地蔓延。

就像把他當老闆,或者金主一樣伺候。

他說不上心裡的感受。

反正就是很不喜歡。

他沒彎腰穿鞋。

果然,時憶幫他換鞋。

他也沒有動,任由她忙碌。

臨走前,他突然說,“最近我可能會出差,可能要好幾天,你要一起去嗎?”

時憶很是驚喜,驚喜之後是淡定。

她沒有把剛才的喜悅表露出來。

不過她拒絕了,“慕顏要比賽了不能缺課。”

傅霆洲也沒有再說什麼,就這樣離開了。

時憶看著大門關閉後,就坐在凳子上發呆。

為什麼他們會變成這樣?

是不是因為之前,是她貪心想多了?

要不是她熱情,他們本來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的

想到她之前,特別主動熱情。

還會配合,要求他要什麼姿勢。

現在想起來,她就覺得好諷刺。

他一定的認為,她就是一個....陪睡的女人。

這兩天,男人沒有主動。

她也做不到主動。

就算他們的關係,是契約關係。

但她也做不到,失去最後的尊嚴。

每天傅霆洲離,她都是先打掃衛生。

然後她就開始寫稿子。

中午時,她也沒有心情做飯。

只是把早上剩下的三明治加熱。

還沒吃,就接到一個熟悉又陌生的電話。

時憶趕緊接通問,“是無事牌有下落了嗎?”

老闆惋惜地說,“我問過同行,當時就被一個富商給買走了,後來聽說富商遭遇搶劫,估計那塊無事牌也被搶了。”

“要是流落在國內,有緣還能遇見,要是流落在國外跟沒法找。”

時憶有些失望,她已經把金手鐲贖回來。

這是她自己賺的錢,因為金手鐲也是她的運氣。

她想把運氣贖回來。

那次,她是開口問老闆的。

沒想到老闆,知道當時那個店鋪。

“時小姐,其實這也是好事,證明當時那塊龍牌沒有在失火後丟失,或許你跟它有緣還能見,在玩玉界,有個傳說....”

“買玉不買貴,只買跟你有緣份的,你第一眼喜歡上的,肯定是跟你有緣的,如果你已放棄第一眼喜歡的…”

“買了其他的,你永遠心裡會有遺憾,這就是玉意義,只贈(賣)有緣人的寓意。”

時憶終究還是失落。

但心裡好受了一些。

“那麻煩您繼續幫我留意,只要有訊息立刻通知我,多少錢我都要買回來。”

時憶只知道,這是媽媽留給她唯一的東西

所以她一定要找回來。

這是媽媽的遺物,也是她的念想。

這件事,也是以前聽到秦梅提起的。

但秦梅還一直以為,時憶不知道這件事。

掛了電話,她還是有些傷心。

難道她跟親生父母,真的緣分那麼淺嗎?

她想留個念想,怎麼這麼難?

剛放下電話,蘇安來了電話。

時憶問她,“你回來了?”

蘇安聲音怪怪地,“沒有...我一個人在度假。”

“為什麼?”

“陸哲工作臨市有變化,我們在機場分開了,但我不想單獨回去面對我婆婆。”

時憶因為傅霆洲的事,情緒也是低落。、

“也好,一個人安靜地看看風景。”

“時憶,你發生了什麼事嗎?”

蘇安跟時憶認識太久。

她們彼此間有什麼事,都瞞不了對方。

時憶輕嘆,“蘇安,傅霆洲說...讓我不要越界。”

蘇安沉默了片刻,“那你打算怎麼辦?”

時憶心裡很亂,“他沒有讓我離開,我欠他太多....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時憶,你愛他對不對?”

時憶沉默了好久。

她們就這樣,安靜地聽著彼此的呼吸。

“蘇安,有時老天也是公平的,我的家人沒事了,還有我小說才兩個月…”

“我就賺了過百萬,現在還拍短劇...後續的收入也會很可觀。”

“既然我走了財運,就不能貪心連愛情也要,你說是不是?”

蘇安聽到這裡安心了,回答,“嗯,有錢幹什麼不行,我也有自己的副業,陸哲對我太好了...不然我也會過…不下去的。”

時憶很敏感,“你們發生了什麼事嗎?”

蘇安愣然幾秒,“沒有,就是一個旅遊……有點無聊。”

“那就提前回來吧。”

“我就說說而已,這裡可好玩了……你知道我喜歡地方美食,既然來了,肯定要吃夠本。”

時憶沒有聽出來蘇安有什麼不妥。

蘇安慶幸是電話。

要是面對面,肯定出事。

兩個人就這樣談了一會。

然後都釋然了。

心情也輕鬆了不少。

時憶掛了電話。

看著三明治,覺得還是要好愛自己。

即使傅霆洲不回來,她也打算做飯犒勞自己。

......

最近。

時憶也想了很多。

一直寫稿不出去交際,情緒很容易被觸動

她很深刻感覺到…

因為傅霆洲的話,她很容易傷感。

讓她好像失去了方向。

所以她想找機會,還是出去工作。

小說晚上回來寫就好。

但她不想再教跳舞。

在她自己專長內,投了幾份簡歷。

剛把簡歷投完,秦梅就來了電話。

時憶答應回去吃飯。

剛好可以看看弟弟。

回去看到滿桌子的菜和蛋糕。

時憶驚訝問,“子逸生日到了嗎?”

秦梅笑著說,“你這個傻孩子,今天是你的二十四歲的生日。”

時憶聞言很是驚愕。

她完全忘記了。

想想二十四,她過得像三十歲的心境。

時子逸抱怨,“姐,你到底在忙什麼,怎麼自己生日還忘了,不如你搬回來住吧,媽也可以照顧你的,我最近能拿著柺杖走路了。”

秦梅給時子逸一個眼神,讓子逸說話注意點。

本來時憶為了他們,秦梅心裡一直不好受。

時子逸趕緊說,“姐,我們的債務還完了,公司結清後還剩一些錢 ,最近我開始學著做遊戲主播,收入還不錯。”

時憶驚訝,“你做遊戲主播?”

“嗯,反正我暫時也出不去,我玩遊戲時幫人代打,對方發現我的技術不錯,我已經簽約拿到了一年的定金。”

“以後看直播產生的效益,我還能分紅呢。”

秦梅也是感慨說,“時憶,我還得感謝你,當初我反對子逸玩遊戲,沒想你讓他去學程式設計,現在他居然玩遊戲掙錢,總比去開什麼公司好。”

時憶很欣慰。

所以說有些興趣,日後真的會成為救命的稻草。

時子逸還說,“對了遊戲主播是輪流制的,沒有直播,我也接了一些簡單的配音。”

“就是幫動漫寫程式,讓動漫根據情境動起來,再加上聲音就成了一部簡單的動漫劇。”

“現在這些在抖音可火了,我自己也開始慢慢學,就是我畫工比較一般,以後我個人號起來,我就能自由分配時間。”

時憶感受他們的喜悅。

最近受的委屈也淡化了。

吃飯時。

秦梅還問她工作的“我不回去跳舞中心,還在教一個孩子鋼琴,收入還行。”

“不過,我打算再找一份穩定的工作,但不急慢慢合適的再說。”

“好好,只要有工作就行,不過不能太辛苦,現在你弟弟也賺錢了,你不用再往家裡拿錢,以後掙錢記得要存起來。”

秦梅很相信時憶的話。

但也是有擔心,不過時子逸在不方便說。

時子逸就很相信,一頓飯氣氛都很好。

飯後。

秦梅特意讓時憶去臥室。

她開門見山問,“時憶,你跟傅霆洲吵架了?”

時憶詫異,沒想到秦梅這麼敏感。

時憶也沒有隱瞞,“我想有份工作,就不會多餘的精力胡思亂想。”

“誰也不能保證...談戀愛也能結婚。”

她還是把和傅霆洲的關係美化了。

秦梅是過來人,早就猜出來傅霆洲的心思。

只是有些不甘心,時憶這麼善良長得這麼漂亮。

老天也沒有優待她。

秦梅拿出一個存摺,“時憶,公司的債務是傅霆洲解決的,這是子逸把公司賣了,他說這筆錢,本來就應該屬於你。”

“你可是留著,要是你想還給傅霆洲也行,這裡有六百萬,剩下的我想給子逸買房,子逸現在每個月也有小几萬,你把錢收好。”

時憶當然不能要,“媽,我不缺錢,我也有另外的工作還有收入,傅霆洲的錢..”

“即使我們還給他,他也不會收的,錢,你留著以後裝修和養老。”

秦梅眼眶發紅,“時憶,都是我對不起你,當初我應該阻止你跟傅霆洲的....可是為了子逸...”

“媽,我不會怪你的,這些都是我自願的。”

“但這錢你要拿著,雖然他現在也會給你不少錢,但我們總歸不能老花別人的錢....如果不開心,就把這些還給他。”

“你好好找個工作,媽想你....以後找個良人結婚,不然你爸不會安心的。”

時憶拿著存著,心裡隱隱作痛。

她握著秦梅的手,“媽,謝謝你,錢我會拿著,但你和子逸不用擔心我。”

秦梅擦著眼淚,“傅霆洲的事,你記得跟子逸說....你們是戀愛關係,就當我自私....”

“這次子逸的腦袋受傷了,我不想他受刺激。”

時憶點頭。

看著手機。

男人連續兩天,一個資訊都沒有給她。

突然,心裡有什麼不安。

就是一種感覺。

她想早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