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馨悅原本還正感動呢,聞言立刻反駁:“昭昭說不接受比自己還笨的乾爹!”

“哈哈!那臭小子,把爺給氣笑了!沒有你和顧長生,這小子不想要乾爹也得要,畢竟顧長生說好了,要是他有三長兩短,這顧氏可就給我當ceo了,到時候我剋扣他研究經費!”

許馨悅眉眼彎彎:“強扭的瓜不甜。”

“沒事,我還有念念小天使呢。”

“念念心裡最倔了,但不管怎麼說,還是感謝你保證兩個孩子的安全。”

許馨悅想到現在兩個孩子安安穩穩呆在家後,不由鬆了一口氣,開啟光腦,昭昭和念念無比燦爛笑容的照片就出現在眼前,許馨悅微微一笑。

“許姐,”周蓉清將盒子中的手鐲戴在了許馨悅的手上,提醒道“時間到了。”

許馨悅抬眸,清澈的琥珀瞳也帶上了罕見地凌厲:“十點了,開始吧。”

她擺了擺手向眾人告別,一人進入了隔壁早就準備好的空白屋子,裡面只有一臺虛擬艙。

同一時刻——《罪己直播》上線各大主流平臺。

許馨悅睜眼,她早已做好了就收對面已經擺好了架勢,從清透到麻木不過瞬息。

純粹的黑色封閉房間帶著滿滿地壓抑,唯有一副冷冰冰的金屬桌椅,一個昏黃色燈光檯燈擺在桌面上,卻只能照亮不過一米的空間。

許馨悅沒有想太多,直接坐上了唯一的空位,此時桌面上憑空出現了一個筆記本,許馨悅開啟一看,上面明確記載了這次直播的整個流程。

“首先先來一個自我介紹?好的,”許馨悅眼神麻木不已,就像是一個知道自己已經被按到屠宰場案板的羔羊一樣,只能聽從別人安排的指示,“我是鯨落平臺的簽約設計師——許馨悅。”

一週前,一封來自首都星的判決書送到了別墅區,上面明確寫明不久後將會沒收許馨悅名下所有的財產,這是一個沒有任何道理的沒收通知,在現在這個已經標榜文明的時代顯得分外不真實,而更令人害怕的是,一場龐大的公眾審判也在之後張開了它的獠牙。

雖然不想承認,但許馨悅無比清楚的知道這一次的敵人遠比她以為的厲害,能夠繞過她本人得到她所有的資訊找到她所有的弱點,並……針對她的弱點展開一場可怕的陰謀。

無論是靠著大量莫須有的罪名,以極快的速度傳播到了各大輿論平臺,讓她天天在熱一買房。

還是拿到了她一雙兒女的近照暗示她乖乖聽話,一旦她膽敢反抗,幕後之人就像拿著鐮刀的死神一樣會靠近兩個孩子。

更有甚者,幕後的黑手一直在監視了她所在別墅區,窺視著許馨悅等人的一舉一動,就像一雙無形的眼睛一樣時刻跟蹤著許馨悅,並且一旦找到了她不對的地方就會公佈到網上讓大眾對她的影響更一步滑落,又因為公眾對於桃色新聞的喜愛而讓有關許馨悅被捏造的事蹟傳播甚遠,現在許馨悅這三個字和海後沒有什麼區別了。

與之相比,事業上的打擊對於許馨悅來說更難以接受一些,因為方姝的緣故。

這個女人最近在虛擬網上直播了一場哭訴,標題就是——《許馨悅奪去了本屬於她的榮譽》。

這一場直播中充斥了大量的‘路人’對這件事發表了看法,無數玩過《被操控的女人》的玩家紛紛挺身而出,證明方姝的遊戲出現得比許馨悅的《戀戀物語》早得多,並且開始找遊戲狂歡節的組委會開始鬧事,不僅如此,他們的身影也開始出現在鯨落平臺,只要是玩許馨悅遊戲的玩家最近都要被迫遭受道德審判。

這一場鬧劇鬧得很大,最讓許馨悅難受的是——身邊的人也因為她的緣故開始受到影響了,被開盒的痛苦是一件無法得到別人共情的事情,但是對於當事人來說卻是如同噩夢一樣。

帶著許馨悅、周蓉清、柯橋、孟令曦大名的私密資訊,包括光腦號到居住地址再到遊戲id,都開始收到了域外訊號的騷擾。

雖然這一件事引起了柯橋父母的不滿,在短短一天內將許馨悅等人的隱私資訊透過特殊手段攔截刪除,並且加以保護,但是隻能治標不治本,在網上鬧不了事的那群人就開始在暗地裡給別墅郵寄一些恐怖血腥的玩具,打著噁心許馨悅一行人的目的,開始進行無底線的騷擾。

幸好arianrhod公司安保嚴格的緣故沒有太大的損失,但是鯨落平臺很多的簽約設計師卻不約而同遭受到了大量的差評和辱罵,儘管事後許馨悅已經給出了補償,但是因此收到損失的人何嘗不是無妄之災。

摧毀一個人的肉體在當今的世道是一件很難的事情,畢竟許馨悅並沒有真的做錯什麼,但是摧毀一個人的精神卻比許馨悅想的容易很多。

同一時間開始針對許馨悅、昭昭念念、朋友和arianrhod員工,乃至僅僅是她平臺的設計師……

幕後之人甚至沒有出現一點身影,享受許馨悅經受網暴後的消極和麻木。

直到昨天,才像玩夠了獵物的獵人一樣現身,將自己想要達到的目的全盤托出——

如果許馨悅和她身邊的人想要回歸到往日的寧靜,只要在特定的直播間內,承認自己犯下的過錯,並且保證之後再也不會製作遊戲,接受封殺的結局,就可以了。

許馨悅答應了,女人多天無眠的憔悴沒有掩蓋,她只能抓住這一根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面容很好看,尤其是這種一側的微微暖光,更是能展現出她優越的眉骨,尤其是臉上佈滿了哀愁的時候,就像是天上清冷月被拉入了汙穢之中,皎潔的裙襬被血腥玷汙,哪怕前來罵她的人也不由被這一張臉迷惑,認真地聽她說。

幕後操盤的男人看著這樣的許馨悅,嘴角不由勾起一個玩味的笑,“告訴阿拉維利人,我現在要加一個條件。”

“慕少,這樣不好吧?當初說好的,我們將arianrhod和 play這兩條大船拉下馬,幫助您進軍遊戲產業,好不容易走到現在收尾了,你卻想獅子大開口,上面可是不會接受的!”

“利益一事我很滿意,該給你們的技術一分也不會少,你不如聽聽我的條件——許馨悅自此以後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了,如果你們願意出一點小小的人手把這個女人送到我床上,我可以幫你們拿下顧氏最新出的科技的情報,你們也知道,顧氏研究院很嚴格,我願意把我的眼線讓給你們。”

“這,顧長生那邊盯得很緊。”

“如此膽小,不愧是外域的傢伙,但是我的底線已經擺在這了,如果不想我把你們舉報給國安那邊的傢伙……”

“慕少,我們長老已經同意了。”

“呵。”

慕一城滿意地看著許馨悅眼中含著破碎的淚,就像是一朵不幸長在淤泥中的清蓮,逃不過被玷汙的命運。

而被軟關押在黑屋內的許馨悅也感受到了一股明顯的惡意朝自己湧來,女人在淚水之下的眼眸分外的冰冷,透過微亮的淚,她看清了第二頁——承認自己做下的事情。

她做下的事情?

不如說是背下對面遞上的鍋。

但不得不說,許馨悅也正有此意。

“我,許馨悅承認——我的父母其實很愛我,他們收下顧長生的錢財都是收到我的指令。”許馨悅哽咽了,就像是被迫揭穿自己虛偽的面目十分的痛苦一樣,與此同時她的手環上微微一亮。

【許姐,定位到兩股訊號正在控制這個房間,我們會以最快的速度破譯進行反追蹤,曦寶已經到軍部了,你盡力拖住時間!】

許馨悅將視線從手腕離開,開始了對面要求的自我檢討。

“我的父母很愛我,他們為我生了一個弟弟,來這個世界受苦,來這個世界保護我,所以我要感恩這個家,感恩我弟弟的到來。

在我的小時候,他們就和我說:‘一個女孩在這個世道還是太不安全了,所以他們要多生幾個孩子,方便我長大之後孩子們之間相互扶持,而我以後作為第一個姐姐自然要辛苦一點,學會幫助媽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

可是我家接下來有了弟弟後,他們又告訴我:‘要那麼多孩子撫養起來還是太辛苦了,所以家裡有一個弟弟就好了,作為姐姐的我要讓讓這個來之不易的弟弟,他是未來的一家之主,而我未來是要看著他面子生活的。’

再然後弟弟長大了一點,每天都在調皮搗蛋,不……怎麼敢這麼說弟弟,他明明是活潑開朗,雖然我很疑惑,為什麼弟弟不用和我一樣每天幫媽媽幹活,想要什麼就要什麼的時候,他們卻說:‘男孩子嘛,小時候就是活潑一點的,不像你從小到大都是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只會哭喪著個臉,外加你都這麼大了,能分擔一些就分擔一些,而且,你弟弟多乖多可愛啊,就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