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電子鎖輕微的滴答聲劃破了屋內的寂靜。

沈憶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她一身利落的職業套裝,散發著女強人的氣場,讓我想起那些電視劇裡的霸道女總裁。

跟在她身後的男人,身著深藍西裝,髮型一絲不苟。

這位大概就是沈憶心中的男主角吧?

他的外表確實吸引人。

沈憶選這套房子時,心裡想的男主人或許就是他。

仔細打量江巖,我倆確實很相似,

尤其是我也有差不多一樣的衣服,看著他就像照鏡子。

何況他不知經歷了什麼,眼中透漏出一股憂鬱,這更是讓人不禁心生憐惜。

而我向來雷厲風行,不近人情。

商場上都說我眼神凌厲,殺伐決斷。

不然怎麼年紀輕輕就坐上上市公司總裁的位子。

明亮的燈光下,沈憶帶著江巖進了客廳。

“顧晨最近在外地出差,我和他說了,你最近有點不方便,在這住幾天,他會理解的。”

沈憶邊說邊為江巖倒水。

江巖沒接水杯,反而一把抓住沈憶的手:

“我還以為這些年你把他當成我的替身呢。”

這句話讓我也停頓了一下,,沈憶會怎麼回答?

“江巖,那都是往事了,我現在只愛顧晨。”

她取出藥片:“吃了藥,好好休息吧。”

江巖卻突然用力握住沈憶的手腕。

“沈憶,你是故意的嗎?我不相信你對我沒感覺。”

“否則,為什麼這段時間你總是推掉工作來陪我?”

“江巖。”沈憶聲音放輕,擔心他情緒失控,輕拍他的背。

“別這樣。”沈憶低聲試圖安撫他。

不得不說,這監控系統的音質真是好得驚人。

我環顧四周,琢磨著給新公寓也裝一套。

畢竟,美國這治安可不比國內。

“別怎樣?沈憶,我愛你,我知道你愛我。”

“不然,你怎麼會找他?那個和我如此相似的男人。”

江巖開始解領帶,結實的身材若隱若現。

沈憶似乎終於按捺不住,兩人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我幾乎已經能預料到後面會發生什麼了。

9.

監控裡兩人糾纏著,跌跌撞撞地向書房移動。

我已經不想再看下去了,正要退出畫面,卻發現沈憶突然停住了動作,彷彿被雷擊中一般。

江巖的手還在沈憶身上游走,但她猛地推開他。

疾步穿過客廳,衝進臥室,猛地拉開衣櫃門。

偌大的衣櫃,左半邊空空如也。

沈憶從裡面抽出一件深藍色的衣服,接著又是一件。

她一件件地將它們扔在床上,彷彿在尋找著什麼。

最終,她把所有的衣服都倒在床上,焦急地搜尋著。

“顧晨,你到底搞什麼鬼?”沈憶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裡迴響。

監控裡,她煩躁地解開了襯衫的領口的紐扣,面色鐵青,我能感覺到她的焦躁不安。

她大步回到客廳,無視江巖的呼喚:

“沈憶,怎麼了?”

沈憶只顧著抓起茶几上的手機。

她先是發了資訊。

【顧晨,你這是什麼意思?】

【書房和衣櫃是怎麼回事?你真的只是出差?回覆我。】

後覺得不妥,她又開始發語音。

我回想起之前的那些訊息,想必就是沈憶此刻發給我的。

我起身又倒了杯威士忌。

啜了一口,繼續觀看。

【顧晨,我和江巖真的什麼都沒有,我承認我們有過一段,但那已經是過去了,我現在心裡只有你。】

“沈憶!”江巖聽不下去了。

“你確定我們只是過去式?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我剛回國你就來接我?還發什麼『【九年光陰,恍如昨日】。”

“有人問你是不是還忘不了我,你還回了個【嗯】。”

“沈憶!你說的哪句是真心話?”

沈憶癱在沙發上,彷彿沒聽見江巖的話。

我看她開始撥打我的電話,但只聽到:“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江巖見沈憶沉默,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靜靜地走到沙發後面,想要給她一些安慰。

然而沈憶冷冷地說:“你走吧。我叫車送你回酒店。”

10.

江巖的聲音在夜晚的寂靜中顯得格外低沉:“沈憶,看看現在幾點?凌晨兩點,你要趕我走?”

沈憶甩開江巖的手,起身操作手機:“車已經安排好了。你在國內朋友眾多,隨便找個人陪你吧。”

“沈憶,你不明白嗎?我這次回來不光是探親,更想和你重新開始。

從你發照片那天起,我就知道你心裡還有我。別再自欺欺人了,我們別再錯過了。”

“江巖。”沈憶的聲音突然失去了力量,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情緒。

“請你離開。”

”我不能沒有顧晨。他雖然像你,但終究不是你,你也不是他。”

“他看著我時,眼裡沒有你的野心,只有單純的溫柔。”

”我突然厭倦了你的強勢和冷漠。”

“我不能失去顧晨。”

江巖站在原地,身體僵硬,他看著沈憶,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但沈憶已經站起來,將行李拖到門口,拉開門。

“顧晨已經收到我的訊息,隨時可能回來。“

”我不想讓他撞見你。“

江巖僵在原地片刻,看到沈憶臉上的決絕,最後咬牙拖著行李箱離開了。

沈憶輕輕關上門後,環視一圈,最後走向書櫃,拿起我留下的唯一我們共同的物品——我們的合照,在沙發上坐了整夜。

我透過監控畫面,看著她孤單的背影,開啟了另一罐啤酒。

不得不說,看這種劇。

除了薯片,還得準備點下酒菜。

可惜,美國這棟別墅裡沒這玩意。

只好又撕開一包牛肉乾。

畢竟,戲還沒完呢。

沈憶坐了一宿,直到助理來電才出門。

回來時已是深夜。

她沒脫西衣服,就那麼癱在沙發上。

習慣性地給我發語音:

【顧晨,我去你公司了,威脅了他們才知道你根本不是出差,是辭職了。】

【可你到底去哪了?他們死活不說。】

【顧晨,你是不是出去散心了?什麼時候回來?給我個資訊好嗎?哪怕一個字,讓我知道你還在。】

【別生我的氣了,求你了。】

11.

沈憶的聲音在留言中帶著明顯的焦慮和不安

【顧晨,我真的很擔心你。你之前說身體不舒服,我沒送你去醫院,是我不對。但當時江巖情緒崩潰,除了我不知道該找誰。我一時心軟才去安慰他。我以為你沒事才敢見江巖的。你能原諒我嗎?】

我嚼牛肉乾的動作突然停住,我的原諒已經不重要了。

沈憶,你真的瞭解你所做的一切對我意味著什麼嗎?

你真的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嗎?

監控裡沈憶一直守著手機,螢幕的微光映在她焦急的臉上。

我也在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九年的時光不是那麼好忘記的,

只要手機一有動靜,她就立刻檢視。

許久之後,沈憶越發煩躁。

她把手機扣在茶几上,走進廚房。

站了會兒,可能覺得餓了,便開啟冰箱。

沈憶開啟冰箱時,表情明顯變了。

她小心翼翼地取出裡面的東西。

那是個灰色蛋糕,上面是奶油堆砌的白雲。

我看到她哭了,是想起我們的約定了嗎?

她哭得幾乎窒息,桌上的蛋糕似乎在無聲地提醒著她。

她顫抖著雙手,小心翼翼地點燃一根蠟燭,插在了蛋糕上。

當最後一縷火光消逝,沈憶緩緩伸出手,將蛋糕一小塊一小塊地送入口中。

那蛋糕已經變質,奶油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

但沈憶依舊強迫自己嚥下每一口。

突然,她跌跌撞撞地衝向衛生間。

嘔吐後,她失去了知覺,昏了過去。

我猛地站了起來,卻又坐下了。

在親眼目睹沈憶崩潰的一幕後,我默默關閉了監控畫面。

看到沈憶為過去的我們點燃蠟燭,我的內心翻湧著複雜的情緒。

我關掉影片,把手機扔進抽屜,起身走向書房。

坐在書桌前,我雙手抱頭,試圖理清紛亂的思緒。

沈憶年輕,有錢,容貌更是數一數二。

也許幾天後,她就會重拾笑容,繼續她的人生。

說不定很快就會有新的男人出現在她身邊。

更何況江巖還在不是嗎?

她不再需要我。

我深吸一口氣,拉黑了沈憶,然後慢慢閉上眼。

12.

初見顧晨時,沈憶差點落淚。

她和白月光江巖有個十年之約。

如果十年後江巖單身,她就嫁給他。

但江巖在國外,兩人其實沒聯絡。

沈憶就靠顧晨度過了無數個想念江巖的夜晚。

她不自覺地引導顧晨的穿著和打扮,試圖從顧晨身上尋找江巖的影子。

那時的顧晨酷似江巖。

但沈憶漸漸發現,顧晨一點不像江巖那麼強勢冷漠,輕易就拋下她出國發展。

疫情期間,沈憶不再在意顧晨的穿著打扮。

那幾年,顧晨常穿寬鬆T恤短褲在家。

她從心裡看到了顧晨。

從那時起,沈憶心中燃起了一個願望,渴望與顧晨共同孕育一個新生命。

他們將攜手建立家庭,開啟人生嶄新篇章。

在即將迎來九週年之際,她已暗自籌劃求婚。

然而就在此時,江巖的到來打破了她的計劃。

江巖聲稱剛剛遭遇事業重挫,瀕臨崩潰。

“沈憶,或許你能給我重新振作的力量。”

沈憶不願向顧晨透露江巖的存在但她同樣無法眼看江巖就此沉淪,於是編造了工作繁忙的藉口,將求婚計劃擱置一旁。

在酒店的那段日子裡,沈憶選擇了雙人套房。

那幾天裡,每當江巖在深夜驚醒,總是低聲咒罵,情緒激動。

她實在放心不下他的狀況。

後來,她意識到繼續躲避顧晨並非良策,便決定讓江巖暫住家中。

沈憶天真地以為,顧晨會相信她。

然而沈憶萬萬沒想到,當她回到家時,顧晨已經悄然離去。

13.

一種強烈的危機感瞬間籠罩了她,這不是暫時的分離,而是永遠的訣別。

她頓時慌了神。

她承認,面對江巖的脆弱時刻,自己險些釀成大錯。

但當她看到書房空蕩蕩的景象,衣櫃裡也少了一半衣物。

她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即將失去生命中最珍貴的存在。

那是九年光陰沉澱下的愛情結晶。

她深知起初的感情並非純粹,但歲月的洗禮讓這份感情愈發璀璨奪目。

她婉拒了江巖,感覺自己正墜入無底深淵。

她不斷給顧晨傳送語音、簡訊,撥打電話,次數多得數不清。

顧晨並未遮蔽她的任何聯絡方式。

這種情況比被拉黑更令人絕望。

這意味著顧晨對她已完全不在乎。

不在意她是否會與江巖在一起,不在意她是否會卑微地乞求原諒,甚至不在意她是否還記得顧晨這個人。

他已經徹底死心了。

沈憶在房間裡枯坐一夜,目睹朝陽升起,又看著暮色降臨。

在這明暗交替中,她怎麼也想不通,這是為什麼?自己不過陪伴江巖幾天,顧晨就如此決絕。

她不想放棄,她迫切地想與顧晨說哪怕一句話,或是一個字也好。

就算是一聲怒罵,她也會覺得還有希望。

可是當她開啟冰箱看到那個蛋糕時,她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悲痛。

淚水如決堤般湧出,沈憶無力地癱坐在地板上。

那個名叫顧晨的男人,已經離她遠去。

曾經,她遭遇挫折,是那個叫顧晨的男人陪她度過難熬的夜晚。

後來,更是為她的事業添磚加瓦。

再後來,她事業取得重大突破,喜極而泣的那個夜晚,也是叫顧晨的男人第一時間擁抱了她,並稱贊她是世界上最優秀的女人。

她很自豪,自己在顧晨眼裡是如此出色的存在。

但這一切,都被她自己親手毀掉了。

當她躺在醫院裡的時候,她回想起那個下雨的夜晚,當時顧晨是不是很難受?

原來,心靈的痛苦真的能反映在身體上。

那天,後來顧晨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又去了哪裡?

帶著這樣的疑問,沈憶在康復後開始了尋找顧晨的漫長旅程。

14.

然而,沈憶面對的現實是殘酷的。

顧晨的家人和她斷絕了聯絡,他們的家已經空無一人。

似乎顧晨早有離開的打算,鄰居們對顧家的去向一無所知。

最可能知道顧晨下落的陳默也已遠赴北歐。

這個人比顧晨更早將她從聯絡人列表中刪除。

無計可施之下,沈憶只能去顧晨的前公司碰運氣。

但無論她如何追問,公司人員都只說知道顧總辭職是為了休養,其他資訊他們一概不知。

由於頻繁騷擾關聯公司,沈憶被董事會認為有損公司形象,撤銷了她的職位。

她的聲譽和收入驟減。

曾經的人脈網路瞬間崩塌,那些曾經對她阿諛奉承的人們轉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沈憶對這些毫不在意,她投入大量資金僱傭私家偵探,希望能找到顧晨的蛛絲馬跡。

最終得到的答案卻是,顧晨已經離開了國內。

他究竟去了哪裡?

沈憶陷入瘋狂,日復一日在尋找線索和借酒消愁中往復。

此時,江巖卻對她始終不離不棄,每天都來看望她。

他甚至提議:“既然你當初能因為我而選擇他,為什麼現在不能把我當作他的替代品呢?”

沈憶冷冷地回應:“無恥。”

然而,真正卑鄙無恥的或許只有沈憶自己。

她日漸憔悴,最終決定變賣她和顧晨曾經的愛巢。

她搬進了一間狹小的公寓。

那棟充滿回憶的房子,時刻提醒著她親手毀掉的一切。

她的顧晨,她曾經計劃結婚的顧晨。

這一切,都已煙消雲散。

後來,她終於得到一個訊息,說顧晨在美國。

起初,她難以置信。

顧晨曾說,父母健在,不願遠行。

他怎麼會出國呢?

但當她看到顧晨出版的書籍時,一切都明白了。

顧晨他切斷了所有國內的人際關係。

若非顧晨在美國發表作品,她找到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而此時,距離她失去顧晨已整整十年。

她終於再次看到了顧晨的蹤跡。

只是,那蹤跡停留在了出版物的封面上。

15.

歲月的洗禮讓顧晨更顯成熟魅力,那雙眼睛比往日愈發堅毅。

沈憶心潮澎湃,難以自抑。

她在公寓裡仔細梳洗,又去美容院做了全套護理。

她的身材依舊保持得很好,一番打理後,又恢復了往日的明豔動人。

這副傾城容貌,真是上天賜予沈憶的厚禮。

事實上,沈憶也不明白顧晨離開後,自己的心為何如此執著地追隨著他。

此生,她所有的執念都化作了要見顧晨一面。

她要告訴顧晨,自己依然愛他。

要向他坦白過往的錯誤,傾訴內心的愛意。

長途飛行中,她再次翻閱了顧晨的著作。

她捕捉到一個關鍵資訊,那就是顧晨尚未成家。

也許這些年來,顧晨一直在等她回頭。

帶著忐忑與期待,她駕車來到了顧晨的住所。

她敲響了房門。

開門的卻是一個高大的白人男子。

沈憶用英語詢問顧晨的下落,那位白人先生告訴她:“今天是顧晨結婚的日子。”

“就在三號教堂。”

“新娘太緊張了,我來幫忙取戒指。”

“你要是找不到路,可以跟我一起去。”

白人先生帶著沈憶穿過翠綠的草坪,步入主幹道。

兩側的別墅不斷有人走出。

“他們都是去參加婚禮的賓客。”白人先生微笑著解釋,腳步匆匆。

沈憶跟隨其後,只覺雙腿如灌鉛般沉重。

來到教堂門口,沈憶猶豫不決。

“你看起來怎麼比新娘還緊張?”白人先生示意她進去。

“看樣子,你應該是新郎的朋友吧。你該為他高興才是,他們相戀九年呢。在你們中國,這個數字代表著長長久久吧?”

白人先生推開教堂大門,沈憶卻駐足門外。

從顧晨的視角看去,只看到了自己的白人朋友,隨後注意到教堂門口一個略顯眼熟的身影。

顧晨沒有多想,目光轉向自己的妻子,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16.

當新娘走上臺時,顧晨注意到教堂門口的女子從光影中走了進來。

他認出了來人。

是沈憶。

顧晨猜想她可能是來旅遊的,偶然闖入了自己的婚禮。

同為中國人,沈憶報以禮貌的微笑。

隨後,婚禮儀式正式開始。

站在門口的沈憶被那個客套的笑容深深刺痛。

這一趟,她專程為顧晨而來,她精心打理的每一寸肌膚、她挑選衣服時每一刻忐忑的心情以及她登上航班時起伏不定的情緒,每一秒都圍繞著顧晨而跳動。

而她沒有想到,顧晨在離開她後第一年就開始了新的感情。

曾經的牽掛已成過往,她沈憶不過是停留在過去的一個老去的人。

而顧晨如同他的那雙眼睛,始終堅定地活出自己的人生。

當教堂的婚禮進行曲響起,沈憶眼睜睜地看著顧晨和身邊那個漂亮的女人交換彼此的誓言。

神父:“新郎,你是否願意迎娶這位新娘?”

顧晨:“我願意。”

神父:“無論順境逆境,你是否願意永遠陪伴左右?”

顧晨:“我願意。”

神父轉向新娘。

神父:“新娘,你是否願意嫁給這位新郎?”

新娘:“我願意。”

神父:“無論順境逆境,你是否願意永遠陪伴左右?”

新娘:“我願意。”

神父:“現在,我以上帝的名義宣佈你們結為夫妻。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沒有人注意到,當那對幸福的新人親吻時,一個叫沈憶的女人悄然離開了教堂。

她絕望地漫步,來到一片湛藍的海灘。

白色的浪花翻湧,如同她執著守候的回憶。

沈憶脫下鞋子,一步步走向深處。

“顧晨,再見了。”

17.

“我明白這是我應得的報應,但我永遠不會祝你幸福。”

沈憶輕聲低語,她的聲音被海浪聲漸漸吞沒。

她的愛情,如同這海浪,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她的心房,最終歸於平靜。

三天後,在一個不知名的海灘上,有人發現了一具女屍。

然而,剛剛完婚的顧晨對此毫不知情。

更重要的是,剛剛結婚的他,正沉浸在嶄新的幸福中。

他早已將過往拋諸腦後,珍惜著眼下的美好。

他的生活,正如他所希望的那樣,繼續前行。

因為唯有當下,才是真實永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