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傳媒。

在錄音棚待了一整天的若初剛剛出來,就接到了盛焱的來電。

早上,他工作行程剛飛深城。

“怎麼才接電話?”

電話剛剛接通就傳來盛焱委屈的控訴。

若初覺得,最近的盛焱越來越纏人.

三十歲的男人,在外就是那高嶺之花,矜貴冰冷不可褻瀆的盛總,對內卻妥妥的粘人精,小奶狗似的。

“一下午都在錄音室,才出來。”若初耐心解釋,嘴角總是掛著笑意。

“盛焱……今天我錄了你給我寫的歌……”走廊裡,若初的腳步停了下來。

盛焱卻意外地沒有說話。

直到若初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她說:“謝謝你,盛焱……”

謝謝他一直都沒有放棄她,沒有真得鬆開她的手。

“寶寶,我哭了……”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盛焱調皮地說。

若初聽到電話那頭有人喚他。

“中場休息五分鐘,我馬上要進去了。明天上午我就回來,記得想我。我愛你,寶!”電話在盛焱的親吻聲中中斷。

若初低頭輕笑了一聲。

這一年來,大概是她人生中最最甜蜜最最幸福的時光。

健康的身體,情感契合的愛人,隨時隨地都能夠感受到被愛意包裹的感覺……

若初靜靜佇立在中庭欄杆處,心中宛如這寬敞明亮的大廳,安靜寧穗。

夕陽餘暉從天空而來,一直蔓延到通高的建築大廳的落地窗處,有種說不出的柔和與歲月靜好。

這世間,本就有很多事情,不是這樣的結局就是那樣的結局。

而若初內心深處所希望結局大概從來都是盛焱吧……

曾經,因為一些原因,她有也很努力去忘記他,嘗試著去愛、去接納另外的人。

老天待她不薄,讓她遇到了一個喬嶼,那個人很好很好。

寵她、愛她、包容她、信任她,永遠都會站在她的角度替她去想,而她亦是付出真心,想要收穫一份純粹的感情來填補心中過往遺憾。

可是最後,老天又彷彿給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收回了那意外的恩賜。

不曾想,兜兜轉轉,又回到了最初……

回到了盛焱身邊。

這樣的結局,似是命中註定。

若初心裡十分清楚,因為無論是過去、現在,愛亦或是恨,盛焱在她心裡從來都是不一樣的存在。

愛一個人可以摻雜很多情愫,權衡利弊、尋找寄託?

而盛焱,什麼都不是。

於她而言,他就像磁場,天生引力。

不需理由,沒有將就,是她內心深處,至始至終的心之所向和心生歡喜。

那些年,默默流淚、苦苦等候,換做任意一個人,不是盛焱,她都不可能做到那般!

這一年多來,陸寧也曾不止一次地提醒她:“重新接受盛焱,風險極大!初初就不怕過去發生的事情再一次發生。人心可受人擺佈,情感瞬息萬變,萬一再來一個宋晚婉……就算此時愛意深沉,也可隨時消散的……”

“我知道。”若初清醒地說,“可是,他是盛焱……”

因為,他是盛焱!

十八歲的若初是他,二十歲的若初是他,如今亦是……

“至於以後,沒有到來,誰也無法預料。”經歷了那麼多,她也終於明白,不強求結果,只享受過程。

至於還會不會做到像從前那樣,答案大概是否定的。

所以,這也是一直以來她不願意回應盛焱求婚的原因。

如今的若初,會是那個拿得起,也放得下的人!

“也對,換一個人又能怎樣呢?除非孤獨終老,不然風險常在!至少當下,盛焱表現的還不錯!”

盛焱不在家,晚上若初約了陸寧吃飯。

天空娛樂對面新開的一家泰式餐廳。

“聽說這家綠咖哩蟹味道還蠻不錯的。”若初提前點了菜,陸寧剛剛坐下,一份熱騰騰的咖哩蟹就遞到她面前。

服務生將她的圍巾與帽子收走,她順手就接了過來。

發現了若初右手無名指上的鑽戒。

“是盛焱?”陸寧的目光從若初的手上的鑽戒落到她的臉上。

“嗯。”

“他求婚了?”

若初搖了搖頭,“就是,前天晚上的時候,在車裡……他忽然給我套上的……”

陸寧嚐了一口咖哩蟹,味道不錯。

“忽然套上的……看來盛焱這傢伙蓄謀已久啊,隨身帶著求婚戒指。”

若初笑一下,不置是否。

陸寧八卦地猜測,“你說盛焱下週要帶你去一個地方,不會是……求婚吧!”

若初淡定的樣子道讓陸寧有些意外,“初初,你對盛焱……妥協了……”

作為好友,她一直都知道這一年來,初初的心思的,雖然與盛焱複合,但是她並無復婚打算。

可是今日意外看到她戴上了盛焱套上的鑽戒……

“本來我是想拒絕的。可是又忽然害怕看到他失落的樣子,所以就……”若初道。

陸寧表示理解。

一邊用餐一邊八卦起來,“對了,我穆雲錦聽說,前兩天盛焱為了你,把那顧氏集團的千金給訓了一頓,差點還掀了顧氏要與他合作的訴求!”

若初意外,事情居然傳得這麼快。

“那顧蒔一我就見過一次,還是幾年前遊輪上的時候。當時她看盛焱的眼神就曖昧。沒想到這麼多年了,還在覬覦著呢。當初我倒是沒覺得怎樣,畢竟你與盛焱分手。現在這女人明知你與盛焱的關係還……還自詡什麼豪門千金,高風亮節!簡直……”

“不過盛焱這狗男人,終於作對了一次人事!管她綠茶白蓮,狂蜂浪蝶,來一個拍死一個!”

若初看陸寧忿忿的樣子,跟著附和,“是是是!”

不過她倒是看出來了,陸寧今日心中氣堵。

“最近你跟景行哥怎麼樣了?”

提到江景行,陸寧的情緒瞬間就衰了下來,搗著碗中的咖哩,好吃的咖哩蟹索然無味,“分了。”

“其實也算不上分了,本來我們也不是男女朋友關係。”而是各取所需的關係。

用餐結束後,若初與陸寧在門口等車,意外遇到了江景行。

他的跑車停在她們腿邊,副駕座上下來一個身形性感姿態妖嬈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