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焱……”宋晚婉的聲音傳來。

一輛黑色的庫裡南從不遠處開來,車窗落下,露出宋晚婉那張清純乖巧的臉蛋。

車子停在面前,她先司機推門下車,向著盛焱跑來。

在看到周若初的時候,她面露一絲驚訝,“若初姐也在!”

出於禮貌,若初淡淡朝她點頭,便沒有繼續搭理的意思,扭頭看向一邊。

倒是宋晚婉,甜美嬌軟的聲音再次響起,“阿焱,你怎麼沒告訴我若初姐也在這裡?”

盛焱沒有回話,側著頭,目光落在一旁的若初臉上。

宋晚婉親暱地挽住盛焱,目光看了看兩人身後的方向,並未見到賀燕臣,“那燕臣哥呢,怎麼沒喲出來?”

從第一次見面,若初與賀燕臣同時出現,宋晚婉便一直將她與賀燕臣當成了一對。

每一次,只要遇見,她總會問一句“賀燕臣”,這種“刻意”著實讓若初反感。

“燕臣哥不在。”若初扭頭看向宋晚婉,水眸淡定強硬,語氣也不怎麼好,“我不知宋小姐是如何確定我與燕臣哥的關係?是自已猜測,還是有人跟你這麼說?”

說話間,她瞥了盛焱一眼,意有所指。

盛焱一口氣堵著,冤得慌。

宋晚婉顯然也被她不友好的語氣驚著了,委屈地看了盛焱一眼,帶著哭腔對若初說:“晚晚不知若初姐這話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從始至終,我並未說過燕臣哥是我的男朋友。宋小姐也無需一遍一遍在我面前強調。”

彼時,謝南洲的車子駛入了廣場,若初提步走下臺階。

忽然,她停下腳步,微微轉身,一字一句對宋晚婉說:“和盛總一樣,我與燕臣哥也是很好的朋友!”

說完,若初邁開步子,快步離開。

宋晚婉委屈得落下淚來,小心摟著盛焱的手臂,“阿焱,我真的不知道……”

盛焱垂眸看了一眼身側的女人,眉間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嫌惡。

“少爺,上車吧。”一旁的司機為盛焱拉開車門。

盛焱抽出被宋晚婉握住的手臂,順著她的後背將她輕輕推向車子,“她說的也沒錯,她與賀燕臣本就是普通好友。你也是女孩子,換位思考,願意被人一直誤會男女關係麼?”

宋晚婉坐進了車裡,抬眸看向盛焱,純澈的眸底有著透明的液體隱隱翻滾。

“阿焱,你也在因為我誤會若初姐和燕臣哥的關係怪我麼?”小姑娘慣會拿捏人心。

溫柔乖巧,楚楚可憐是她的必殺武器。

盛焱的手扶了扶額頭,耐著性子,沉聲道:“沒有的事,你多想了。”

他直起身,目光穿過車頂落在了遠處Urus。

車子在若初面前停下,謝南洲推門下車,快步走到若初身邊。

兩人不知說了什麼,若初笑得一臉輕鬆。

謝南洲順勢為她拉開車門……

隔著車窗,他遠遠看著周若初與謝南洲的親密互動,交頸而談的模樣,心口像被什麼腐蝕了一般,一點一點吞噬著她的血肉。

車子啟動前,謝南洲傾身過來,細心地幫若初繫好安全帶……

他伸手寵溺地揉了揉若初的柔軟的發頂……

這一切,看似只是兄妹之間的親近,但是作為男人,盛焱看得出來,那剋制的尺度背後,是謝南洲對若初那滿心滿眼的覬覦。

只是有些人,偽裝得像模像樣罷了。

“謝謝哥哥……”謝南洲傾身過來幫她系安全帶的時候,若初下意識地接過他手中的安全帶扣,“我自已來就好……”

謝南洲順勢鬆手,朝她溫柔一笑。

而後伸手寵溺地揉了揉她柔軟的發頂,“怎麼說你好,還是跟小時候一個樣兒,迷糊得很。”

許是感受到窗外遙射過來的那道目光,謝南洲抬眸,撞進了盛焱深邃、敵意的眸光裡……

兩個男人就那樣隔著遠遠的距離和昏暗的夜色靜默對視良久……

“阿焱……阿焱?”宋晚婉的聲音再次響起。

盛焱回神,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宋晚婉一雙清澈的眼眸帶著疑惑和似有若無的打探盯著他。

“司機先生說,天氣預報馬上要下雨了……”宋晚婉小聲說話,語氣總是柔軟清甜,“夜裡下雨,開車視線不好,可能還會降溫,我們快點回家吧。”

盛焱微微沉默了一下,應了一聲,“好。”

等他再抬眸時,遠處的Urus已經消失在了廣場的夜色裡。

盛焱暗自深吸一口氣,在宋晚婉往車子裡頭挪了一個座位後,他彎身上車。

“少爺,去哪裡?”起步前,司機確認道。

盛焱將疲憊的身子靠進車座椅裡,頭微微仰著閉上眼睛。

“去蘭庭。”

宋晚婉的期待因為盛焱的一句“去蘭庭”瞬間開出了花。

斂去眼角的溼氣,她開心地彎起唇角。

車子平穩駛上夜間高架立交。

繁華的城市,依舊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坐在車內,可以看到前方的車燈,連線成片,宛如一條紅色的巨龍臥在黑暗的城市中間。

盛焱喝了酒,上車後就開始閉目養神,劍眉微蹙,左手的手指一直按壓在太陽穴上……

坐在一旁的宋晚婉就那樣近距離地靜靜地看著他,滿心滿眼都是對眼前男人的愛慕,還有少有洩露的貪慾。

像盛焱這樣年輕的二代財閥,無論身高長相、身世背景,亦或是個人能力與魅力皆出類拔萃的男人,試問,怎會有女人能夠不為他動心。

初見盛焱,是在一個月之前。當時的她還深處韓國娛樂圈背後的骯髒泥沼,為了換得那一丁點少得可憐的資源被迫淪為滿足財閥變態性慾的流通物品。

那一日,她著實狼狽不堪,整整一夜,差點被一群人玩弄致死。

當時的韓國已經進入冬季,初雪下了整整一夜,積了厚厚的一層。

次日凌晨,天還未亮,已經完全走不了路的她被一輛黑色轎車送回。

車子甚至沒有停穩,他們像對待垃圾一般直接將她推下車去,丟在了練習生公寓樓下的雪地裡……

是盛焱,在她即將被凍得昏過去的那一刻,如同一道光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