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竟然有此等寶物,能讓武者短暫擁有一品巔峰的實力?”

陳鳴身體微微前傾,表現出極感興趣的樣子,口中卻表示懷疑。

唐耀陽語氣有些感慨,“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我當初聽師父說起此事,也如掌門此刻一般,不敢相信世上竟有這種奇寶。

“我師父說,老掌門修為還未大成時,便曾動用過此物,以三品的修為,鎮殺了一位一品強者。雖然當初目擊此戰者全都已經身故,但事蹟依舊流傳了下來,許多世家門派都曾記載此事,我這幾年,尋訪多位好友,讓他們查證,此事確實是千真萬確。”

陳鳴還是不太敢相信,“既然有此等奇寶,為何先掌門不將它傳給親孫子呢?”

“那金昱天資平平,一直無法突破到三品。心性又偏激,將這等奇寶交給他,只會害了他。更何況。”

唐耀陽再次看向“太嶽劍”,眼中不經意中流露出一絲火熱,“若不得太嶽劍認主,也無法開啟那處藏寶之地。”

陳鳴呼吸中多了幾分急促,略顯迫切地問道,“那件奇寶到底藏在何處?”

唐耀陽看著他的樣子,心想她終於上鉤了,說道,“還請掌門答應屬下一個請求。”

陳鳴目光一冷,“你在要挾我?”

“不敢,屬下只是想要自保而已。”

“既然如此,你走吧。”

“啊?”

“滾出去!”

陳鳴衣袖一揮,大門轟然開啟,

唐耀陽被一股強大的罡風捲著,一直飛出了門外,落在外面的空地上,呆愣片刻,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女人說翻臉就翻臉。

怎麼會這樣?

她剛才明明已經動心了。

可惡!

此刻,數道破空聲響起,有守衛聽到動靜,正朝這邊趕來。唐耀陽不敢多作停留,隱去身形,悄然離去。

……

“掌門,方才這邊有動靜,屬下特來檢視。”

外面傳來護衛的稟報。

陳鳴淡淡地說道,“無事,是我在練功。都散了吧。”

“是。”

外面的人很快離去。

他撫摸著“太嶽劍”,嘴角帶著一絲笑意,這個唐耀陽來找他告密,肯定有著自己的目的。

他並不人的目的,只是趁機打聽出一些情報。

關於孫楚賢的部分,應該都是真的,既然知道這些人有無色無味的毒藥,還懂得咒殺之術,就能提前防備著。

至於那個能讓人擁有一品巔峰實力的至寶,不管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他都不在意。

這種東西,能得到自然是好事,得不到也沒有關係。沒必要冒險去奪取。

他有金手指在身,用不了多久,他就能突破到一品。

一品巔峰,對他實在是沒什麼吸引力。

“繼續吧。”

陳鳴拋開雜念,盤坐於地,繼續參悟《玄土真功》上的內容。

這門功法,與另外三篇一脈相承,有火篇,水篇和木篇作為基礎,領悟起來可以說是水到渠成。

“原來如此!”

不知過了多久,陳鳴心有所悟,一條提示躍入視野中。

【檢測到《玄武神功》可以融合進《五行真功(缺)》中,是否融合?】

終於成了。

“是!”

【功法正在合併中,預計需要二十四個小時,在此期間,請不要動用真氣,找個地方坐好,不要亂動。】

陳鳴將人叫了進來,叮囑下去,“我要練功,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要打攪我。違令者,斬!”

然後,他將房門緊閉,上了門閂,坐等功法融合。

……

“我為何不能去找袁姐姐?”

江家別院,書房內,江映雪氣呼呼地質問江繼南,自從陳鳴當上了金玉堂的掌門後,她幾次想去找他,都被這位叔祖給阻止了。

江繼南板著臉說道,“她如今身份不同了,一派掌門,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若是她想見你的話,自會來找你。此事沒有商量的餘地,芳嬤嬤,勞煩你看著她點。”

江映雪身後一名老嫗躬身應是。

這位芳嬤嬤是剛剛從江家趕過來的,本是在她奶奶身邊服侍的,這一趟出事後,專程派到她身邊保護她。

江映雪更是氣得鼻子都歪了。

“好了,出去吧,我還有事要做。”江繼南將她打發走了。

然後,江映雪就被芳嬤嬤拉著出了書房。

出到外面,她憤怒之餘,眼中也不由得流露出一絲擔憂。

大勢力之間勾心鬥角,相互傾軋,這種事她從小就見得多了,自然清楚其中的兇險。

叔祖不讓她去金玉堂,只怕是擔心她到了那裡會有危險。

金玉堂的情況已經糟糕到了這種程度嗎?

不行,得想個辦法打聽一下陳大哥情況。

江映雪想到這裡,當即找人過來,“來人啊,備車。”

等馬車準備好後,她帶著一名侍女,加上寸步不離的芳嬤嬤上了馬車,吩咐道,“去鎮海王別府。”

她不能去金玉堂,可以拜託別人去啊。那位明玉郡主就是個熱心人,可以請她幫忙。

……

鎮海王府別院,明玉郡主上次一耽擱後,倒不急著回去清風城了,一直留在江州城。

江映雪登門的時候,正好碰到準備出門的明玉郡主,她今天作男裝打扮,“原來是江家妹妹,要過來,怎麼不派人提前通知一聲?我好提前準備。”

“明玉姐姐,小妹這次來找你,是有事相求。”

“哦?”明玉郡主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便支開身邊的人,只剩下她們兩人,問道,“什麼事?”

“是袁姐姐的事。”

江映雪一臉憂色,“自從她去了那處秘境出來後,就被推上了金玉堂掌門之位。這些天過去了,她一點音訊也沒有,我真的很擔心她。也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可是叔祖不許我去找她。所以,只能來求姐姐你了。”

明玉郡主聞言神情變得有些凝重,說道,“金玉堂的情形,我也有所耳聞。紫衣姑娘當上金玉堂的掌門,只怕也是身不由己。只是,我身份敏感,結交名門大派頗為敏感,我去拜訪她,只怕多有不便。”

“明玉姐姐,求你了。我實在是找不到別人了。”江映雪就要下拜。

明玉郡主上前將她扶起,一臉不忍地說道,“江妹妹何至於此。唉,好吧,我就替妹妹走這一遭,最多不是挨點訓斥。”

江映雪大喜,感激地說道,“多謝明玉姐姐。”

明玉郡主也是個行事果斷之人,當下把身邊的人叫過來,“你去知會一聲,就說我有事去不了了。”

她顯然是約了人,為了江映雪,選擇了爽約。這自然是令江映雪更加感激。

……

江映雪目送明玉郡主的馬車駛向金玉堂的方向,心中有些忐忑,接下來,就是回家等待明玉郡主的訊息了。

在回家的路上,芳嬤嬤突然開口了,聲音沙啞,“九姑娘,你不該跟這位郡主走得太近。”

“為何?”

江映雪有些不解,在江家,可沒有不能跟皇親國戚交往的禁忌啊。

芳嬤嬤幽幽地說道,“這位郡主的眼神不正。”

“?”

江映雪疑惑極了,眼神不正,這算什麼理由?

“她看你的眼神,就跟你表兄看你的眼神一樣。”

“啊?”

江映雪先是一愣,隨即醒悟過來,意識到她是什麼意思了,一時間,渾身起了雞皮疙瘩,結結巴巴地說,“這……這不能……吧?”

她的表兄,是小姨的小兒子,是秦家人,得知她如今人在江州,天天過來找她獻殷勤。他什麼心思,她自然一清二楚。

要說明玉郡主跟她表兄是一樣的心,那豈不是說——

一想到這裡,江映雪就一陣泛噁心,突然想起剛才她還摸自己手來著,委屈得想哭,自己竟然被別人佔了便宜,這怎麼對得起陳大哥?

不對,也許是嬤嬤看錯了呢?

她小聲說道,“嬤嬤,這話可不能亂說。光憑一個眼神,說明不了什麼。”

芳嬤嬤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說。妄議一位郡主,確實不妥。反正,九姑娘心裡有數就好。

……

金玉堂,孫楚賢聽說明玉郡主前來,親自出來迎接,“不知郡主殿下駕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明玉郡主穿著一身男裝,看起來英俊瀟灑,渾身透著一股貴氣,她微笑道,“本宮與貴幫幫主是舊識,不必拘禮了。”

“原來如此。殿下請進。”

孫楚賢恍然道,將人迎了進去,絲毫不敢怠慢。

他自然是查過袁紫衣的跟腳,知道她與明玉郡主認識,有些交情。只是沒想到,明玉郡主竟然會親自登門拜訪。

要知道,皇室是有禁令的,在地方上的皇親國戚,不得與當地的名門大派和世家交往。這是為了防止宗室與大勢力勾結,到時勢大難制。

她雖是郡主,限制較小,但終究比較忌諱。

可見,她與掌門的交情不淺啊。

孫楚賢等人將明玉郡主迎到正堂,奉為上賓。

他一臉為難地說道,“殿下來得真不巧,掌門此刻正在練功的緊要關頭,早就吩咐下來,不管發生任何事,都不許去打擾她。您看這……”

明玉郡主眉頭一挑,“竟有此事,看來,本宮今日是要白跑一趟了。”

孫楚賢抹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說道,“不如這樣,老朽派人去通知一聲,看看掌門是何反應。”

“可。”

不多時,派去的人來回復,“掌門說了,此刻不便相見。待得明日,會親自前去拜會郡主殿下。還令屬下代為賠罪,怠慢了郡主,還望勿怪。”

明玉郡主並不以為忤,反而笑道,“自然是練功重要,本宮還沒有那麼氣。既然如此,那本宮明日就在府中恭候大駕了。”

說完後,便告辭而去。

……

明玉郡主走後,二長老有些憂慮道,“想不到,她竟與明玉郡主有這樣的交情。這會不會影響我們的大計?”

這位明玉郡主可了不得,出身尊貴,極得宮中的喜愛。此次前來江州,甚至派出了一位神藏境的老怪物隨身保護。

她若是存心插手,事情就麻煩了。

“無妨。”

孫楚賢依舊冷靜,“她是皇室中人,再怎麼任性,也不敢隨意插手地方之事。有潘致遠盯著,不足為慮。反倒是掌門,她為何突然要閉關,是否與昨夜之事有關?”

二長老皺眉道,“此事確有古怪。”

孫楚賢目光沉凝,“不知為何,從昨夜開始,我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安。咱們這位掌門來歷不明,總是讓人放心不下。”

“您的意思是?”

“明天她不是要去鎮海王府嗎?你親自出手,將她的修為廢去。”

“好,交給我。”二長老興奮地舔了一下嘴唇。

孫楚賢提醒他,“當心點,此女的實力不俗,你可別陰溝裡翻船了。”

“哈哈,若是連一個二品的女娃都收拾不下,老夫這輩子的功都算是白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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