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鳴對於傳說中的雙修功法,還是很感興趣的。來到石壁前,仔細看了起來,石壁被打磨得很光滑,上面刻的字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他看了一會,就被其中的內容吸引了進去。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將這一整面石刻的內容都看完了。
“這《眾生道》當真是博大精深!”
陳鳴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這上面的內容,包羅永珍,創作者將其命名為《眾生道》,包括數門功法,還有諸多秘術等等。
其中最主要的內容,是性命雙修之術,並不是狹義的那種“雙修術”。
這門功法的第一步,是自身性命雙修。接著,是與道侶雙修。到了更高的層次後,是與眾生雙修,從而達到眾生之力,皆我之力。眾生不滅,我便不滅的境界。
當然,這是終極目標。
陳鳴很懷疑,這門功法的創立者估計都沒有修煉到這個境界。所謂與眾生雙修,多半隻存在於理論上。能不能達到這個境界,還要打個大大的問號。
不過,即便如此,光是前面兩層的內容,就已經堪稱博大精深。
其中記載的幾門秘術,又相當邪門。包括採補之術,可以快速提升功力。還有另外幾種非常陰毒的法門。像什麼噬心刺,懾神大法等等。
還有陳鳴心心念唸的斂息之術。
石壁上的內容太多,他只能先記下來。
幸好他初步掌握了劍意之後,神識強大了許多,有了過目不忘的能力。記下來的東西,短時間內都不會忘掉。
聶紅衣已經將幾具屍體都埋了,見他這樣說,問道,“顧兄都已經看完了?”
陳鳴對著她躬身一禮,鄭重道謝,“多謝聶姑娘讓我參悟貴門的功法。姑娘胸襟廣闊,令人欽佩。”
看了這上面的內容之後,他就知道自己佔了多大一個便宜。
聶紅衣眼中透出一絲怪異的神色,說道,“公子先不急著道謝,其實,我想等公子學了這上面的功法之後,幫我一個忙。”
“姑娘請說。只要我顧羨魚辦得到的,絕不推辭。”
“此事不急,等公子什麼時候把《眾生道》修到第二境再說吧。這門神功博大精深,我師父練了半輩子,都沒能踏足第二境,只能去學那旁門的《補天功》。”
陳鳴知道,《補天功》就是那門採補之術。跟《眾生道》比起來,這《補天功》確實只是旁門左道。
聶紅衣接著說道,“我要的只是公子的一個承諾,若是公子能練到第二境,公子要幫我對付一個人。”
“好,只要是姑娘讓我對付的人在我的實力範圍之內,我絕無二話。”
“一言為定。”
聶紅衣抬起一隻手。
“一言為定。”
陳鳴見狀,與她擊了一下掌。他倒是沒有賴賬的想法,只不過,等到下次見面,不知要到什麼時候了。
接著,聶紅衣一抬手,只見數道劍芒飛出,將石壁上的秘刻盡數毀去。一出手,便是二品的修為。
陳鳴對此倒不是太意外,以謝建秋一品的修為,尚且不敢強行採補她,可見她的修為絕對不弱。
看來,她的年紀應該沒有看上去那麼年輕。
正常來說,能修煉到二品,再怎麼天資卓絕,也要二十好幾,甚至三十歲了。
這《眾生道》裡面,有幾門適合女性修行的功法,應該都有駐顏之功效。
剛才那三具女屍裡面,看起來都是二十來歲的樣子。
聶紅衣處理完這些事後,說道,“走吧。”
陳鳴將江映雪叫了過來,她是個懂事的,離得遠遠的,背對著這邊,不對看石壁上的秘刻。
那是人家門派的秘傳功法,偷看可是江湖大忌。
聶紅衣先行一步,跳到水中。
陳鳴將皮索遞給江映雪,讓她自行繫上。
“陳——”她剛開了個口,就見陳鳴那嚴厲的目光,連忙改口道,“顧大哥,你要小心這個女人,她嘴裡沒幾句實話。”
“何以見得?”
“她說那幾具屍體是她的師父師孃,可是她臉上一點傷心之意都沒有,冷漠得像個陌生人。只怕,聶紅衣這個名字都是假的。”
“嗯。”
陳鳴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他多少能猜到其中的緣由,只是此事涉及到聶紅衣的隱私,不好告訴她。
《眾生道》內那幾門專門給女性修煉的功法都不一般,都是對於雙修有奇效。按照功法上面的說法,要是能尋到一些特殊體質的女子,甚至能夠直接突破瓶頸,提升一個境界。
聶紅衣的師父既然修煉了《補天功》,那多半會尋一些資質出眾的女子,教她們這幾門功法,等她們修煉有成,再與她們雙修,以此突破修為。
說是徒弟,其實就是童養媳,不對,應該算作姬妾一類,只是練功的鼎爐而已。
聶紅衣對她那個師父沒什麼感情,也是能理解的。
謝建秋抓江映雪,應該也是出於同樣的目的,想讓她轉修其中一門心法,然後與他雙修,從而突破到一品巔峰。
然後,他就能進入秘境內,開啟神藏,邁入神藏境。
江映雪應該也是身具某種特殊的體質,才會被謝建秋給看上。
“走。”
陳鳴收起繁雜的念頭,拉著江映雪,躍入了暗河中。
……
陳鳴與江映雪在洶湧的暗河中潛行了近一刻鐘,那暗河的水流越發湍急,都不需要他發力,就順流而下,與暗流一起,匯入了大江之中。
水流湍急,他將江映雪抱在懷中,免得她被沖走。
終於,嘩啦一聲,兩人終於冒出了水面。
“顧大哥,我們逃出來了!”
江映雪睜眼一看,見到湛藍的天空,心中湧起一種死裡逃生的喜悅,用力抱住他的脖子,激動地大喊大叫。
陳鳴環抱著她的腰,從水中躍起,踏水而行,一路飛掠至岸邊後,將她放下,解開繩索。
他感覺渾身溼漉漉的,有些難受,罡元一轉,將水份蒸乾。轉頭四顧,說道,”也不知道此地是在何處。”
一轉頭,見江映雪溼透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似乎有些冷,抱著手臂微微發抖。
這小丫頭,本錢倒是挺雄厚。
陳鳴心想,抓起她的手,傳過去一道罡元,助她解毒。然後發現,她的毒已經解得差不多了,體內的功力也恢復了不少。
他一怔,才知道她剛才是裝的。
以她五品的修為,閉氣一刻鐘並不是什麼難事,剛才她卻是裝作憋不住的樣子,找他渡了好幾次氣。
江映雪被拆穿了那點小心思,饒是她臉皮厚,也是羞得面紅耳赤,低著頭不敢看他。
陳鳴瞪了她一眼,沒有跟她計較,轉頭四顧,奇道,“聶姑娘人呢?”
江映雪一邊運功驅寒,一邊小聲說,“會不會是自己跑了?”
她為什麼要跑?
陳鳴見找不到人,只得作罷,轉頭看著江映雪,決定跟她說清楚,”江姑娘,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我已經有家室——”
“那不作數的!”
江映雪急道,“你與那姓玉的小賤人又沒有拜堂。她還對外宣稱是你的妻子,當真是不要臉。”
什麼跟什麼?
姓玉的小賤人?
陳鳴被她搞迷糊了,難道是玉海棠?
這倒像是她能做出來的事情,多半,是用這種方式來保護我的家人。
總算是知道了一些家裡的事情,也讓他放心了下來,有玉海棠護著,應該不會有人對他家裡人不利。
不愧是同生共死過的交情,她倒是挺講義氣的。
陳鳴心裡想著,臉上板了起來,“我不認識什麼姓玉的,我妻子是夏州金錢幫幫主的千金,此事在夏州人盡皆知。所以,你不要——”
痴心妄想四個字還沒說完,江映雪突然一拍手掌,興奮地說道,“我知道了,像陳——顧大哥這等英雄人物,自然不會被一個女子所絆住的。這樣,顧大哥可以再換一個身份將我娶了,就皆大歡喜。”
皆大歡喜你的頭啊!
陳鳴忍不住了,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斥道,“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江映雪捂住腦袋,委委屈屈地看著他,扁起嘴,“疼!”
他板著臉說道,“顧某一心武道,絕不會被兒女情長所束縛,以後這些話就別說了,否則,你我永無再見之日。”
“你放心,我絕不會拖你後腿的。我家裡有三處秘境,等你到了一品,我可以幫你弄到一個名額,助你開啟神藏。等我到了三品,我還能學到家傳的神功,到時我也可以教你。還有……”
“……”
陳鳴聽不下去了,再聽下去,他真的要心動了。
他一躍而起,跳到最高的一棵大樹上,四周張望,尋找聶紅衣的行蹤。
她人跑哪裡去了?
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吧?
還是說——
咦?
突然,陳鳴發現一里之外似乎有一個人影,丟下一句,“你在此地等我。”
隨後,他朝那邊飛掠而去。
“陶前輩,真的是你?”
陳鳴到了一棵大樹下,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驚喜地說道。
“快——跑——”
陶志全見到他,眼中流露焦急之色,用虛弱的聲音說道。
就在這時,陳鳴只覺得渾身寒毛直豎,感覺被一股冰冷氣機鎖定了。
壞了,是謝建秋!
他心中涼了半截。
這老賊怎麼會在這裡?
在生死危機時刻,陳鳴突然看向躺在眼前,奄奄一息的陶志全,沉聲問道,“前輩可有什麼心願未了?”
陶志全先前中了謝建秋一劍,生機已斷,此刻不過是苟延殘喘,一時未死罷了,他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虛弱地說道,“老夫……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的孫女……陶芳——”
他並沒有提報仇一事,顯然,在垂死之際,在他心中,孫女比報仇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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