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雨師城到莫澤需要兩天的路程,途中一行人要在兩地之間的良壤城住宿一晚。因為是跟隨公主出行,城中有專門的驛館供凱爾他們居住。驛館的條件可比破屋好多了,而且終於不用東躲西藏,在一番休憩後大家的疲憊都被一掃而光。
扎克和奎恩與凱爾商討了到莫澤後的安排後得到了凱爾的批准可以帶弟兄們放鬆一下,他們得知在這城裡有夜市,很多人家都會拿著自已家做的食物和各種小玩意兒出來賣,他們都很想出去逛一逛。
喬依應該也會喜歡吧,凱爾兀自尋思著。
良壤城是一座小城,建造在一片地勢稍高的小山丘上,人口並不密集但由於當地鼓勵百姓往來經商貿易,所以這座小城充滿了活力。
晚飯後凱爾剃乾淨了下巴上冒出來的胡茬,換上了一身乾淨的九疆男子服飾。交領上衣紮上腰帶下身是一條大褲腿的大褶褲。看起來有些古怪可能是不適應造成的,還是入鄉隨俗吧凱爾心想著。
夜風涼爽,驅散了暑氣,當凱爾叩開喬依的房門時,喬依已經梳洗乾淨,穿著一身交領紗裙裡面是抹胸襦裙十分清涼,溼漉漉的頭髮還在滴水,水滴順著纖細脖頸淌入溝壑。還散發著陣陣的奶香味,凱爾臉一熱吞吞吐吐地就說不出話來了。
“凱爾?什麼事?”喬依毫無所覺,茫然地問。
“你……這就準備睡覺了?我……還想帶你看看城裡的夜市呢。”
“好呀,我還沒在九疆逛過夜市呢。你等下,我擦乾頭髮咱們就走。”喬依道。
夜市很熱鬧,短短兩百多米的路上擠滿了各種小販。有賣點心茶飲涼拌瓜絲的,有賣箱包小首飾各種手工小擺件的,還有賣貓狗,兔子,蛇這些活物的。喬依目不暇接,東竄西跑,充分展現了她喜歡招貓逗狗的本性。
凱爾忙著幫她拿她買的各種小東西又擔心跟她走散了,快跑兩步追上去緊緊拉住喬依的手正色道:“不要亂跑,我們走散了怎麼辦。”
喬依笑了笑舉起和凱爾牽著的手說:“既然你不想跟我走散了,就要抓緊我啊。”
凱爾也是見過風浪的男人但此時還是抑制不住自已的心跳加快了幾分。兩人逛完了整個夜市,牽著的手也沒再鬆開過。
直到把喬依送到房門口才依依不捨地放開了她的手,凱爾又壓低聲音嚴肅地說:“喬依,我希歡你希望和你在一起是認真的,你是清楚明白了我的心意,你是答應我了是嗎?”
他這副嚴肅認真的樣子把喬依逗笑了:“凱爾看你在花間樂左擁右抱的時候挺瀟灑的,怎麼現在變得傻里傻氣的。”
“那是任務需要,現在我是認真的,你不要跟我插科打諢。你現在想不認賬了?”凱爾露出了一絲受傷失望的表情。
喬依湊近凱爾耳旁道:“答應啦。”隨即轉身進屋關上了房門。背抵著房門心中的小鹿狂跳。
溫軟芬芳的氣息仍在耳邊盤旋,彷彿有甘露浸潤著凱爾的心田一顆愛的種子正在萌芽破土而出。
第二天的馬車上,珠璣公主就看著喬依坐在對面一個人竊竊地笑,嘴角是不受控制得上揚。珠璣公主忍無可忍開口道:“喂喂喂,你夠了吧,全世界都要知道你戀愛了。”
喬依收斂神色一本正經地說:“你不要亂說,我就是想到個笑話好笑而已。”
“我昨晚都看到了。就是馬車前頭那個老男人吧。”珠璣掀起一角車簾努了努嘴道。
“你偷窺我?而且什麼老男人也就二十八。”喬依憤然道。
“你可別冤枉我,我是碰巧看到的。你喜歡他什麼?”
“不關你的事。”
“也是,不過我覺得他配不上你。”
喬依搖頭笑道:“你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子還不懂。”
珠璣公主嗤之以鼻,靠在軟墊上假寐了起來。
傍晚時分,趕在城門關閉前公主的人馬抵達了莫澤城。臨別前珠璣還不忘提醒喬依別忘了彼此的約定。
“莫澤城的澤城客棧是我的產業,你們進宮不容易,之後有什麼事可以到澤城客棧找老闆,他會通知我的。我已經完成了契約上一個約定現在輪到你了。”珠璣公主說完就放下了車簾讓車伕駕車離開了。
喬依,凱爾連同二十三名部下則是在城中找了不同的客棧先行住下,凱爾讓扎克和奎恩明日再去租兩個隱蔽些院子讓大家好安頓下來。
喬依和凱爾選擇了澤城客棧,想著先去探探底。沒想到兩人一走進客棧,老闆就主動迎了上來,兩位是公主的貴客吧,房間已經給你們預留好了請跟我來。老闆是一位年近四十八字眉蓄長髯的男人,看起來十分機敏但其中總夾雜著幾分狡詐的感覺。
“一間房?”喬依驚詫道。
“是啊,公主特別交代了,喬依小姐身份高貴給您留的是我們這最好的一間房間。”
“可是我們現在有兩個人,我還需要一間房間。”凱爾道。
“這樣呀,但是今天客棧都已經住滿了。”老闆喏喏地道。
“我們還是去別的地方看看吧。”喬依說著就與凱爾離開了客棧。此時的老闆卻摸著小鬍子在一邊竊笑。
在兩人走遍了城中所有的客棧後沒有一家還有空房的。迫於無奈只得又回到了澤城客棧,要下了那一間房。
凱爾讓人給他多拿了一床被褥,準備在房間的外間打個地鋪。
“這一定是珠璣公主故意安排的,太氣人了。”喬依氣得拳頭都硬了。
“她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了?”凱爾邊問邊攤著自已的地鋪。
“是呀,昨晚在我房門口的那一幕被她看到了。”
“那她還挺貼心的嘛。”凱爾調笑道。
“你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彆氣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開始我們要儘快找到尤利婭,早日換取另一張領域結構圖,戰場上計程車兵還等著我們呢。”
“嗯是啊,而且我總覺得珠璣盜圖的時候不是隨意拿的,她應該是想要‘剝離’的領域,但到手之後發現無法使用才轉而盯上了我們。”
“她知道你會使用‘剝離”了?”凱爾急切地問,生怕此事會給喬依招來災禍。
“我沒有跟她提過,但是這個孩子心思很深,我也不確定她是否知道。”
“你還是不要告訴她了,哎,你和她簽訂這個契約都是因為我的緣故,我一定會幫你完成它的。”凱爾說著又向喬依投去了深情的目光。
“你也不要這麼自戀,其實我也想救其他人。自從納爾斯的事情之後我一直很想做些什麼彌補。”喬依站在窗前嘆息著望向天空的繁星,每一次閃爍彷彿都是一個人在述說自已的故事。
凱爾走到喬依身後緊緊抱住了她,止住了她雙肩微微的顫抖,“喬依,你比我曾經想象的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