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男人顧不上疼痛,仍然阻止女人的呼喊。撕扯中,兩人來到了陽臺。忽然,一個拉扯,女人身軀後仰,竟然從陽臺掉落下去,霎時血花飛濺。
男人呆呆的看著自己的妻子落了下去,臉色變幻數次,卻沒有急著去救人,而是開始整理起房屋,把凌亂的傢俱一一擺正……
畫面戛然而止,張老師已經瑟瑟發抖。她想起來了,502室,正是前幾天有人墜樓死亡的那間房子。訊息說死者是教導主任的老婆,因為精神疾病,教導主任阻攔不及,墜樓死亡。第二天,據說教導主任就已經搬家了,好像是說,怕睹物思人,承受不住悲傷。
想到這裡,張老師渾身癱軟,已經站立不穩,癱倒在地。一雙女鞋出現在張老師面前。
張老師悄悄的順著鞋子向上看去,是一條及膝長裙,淡淡的紅色,再往上,是略顯臃腫的腰部。
到了這裡,張老師身軀愈發顫抖,不敢再往上看。
“你怎麼不看了?”一聲溫柔的聲音傳來,聽聲音,主人應該是一個善良的女人吧。
張老師鼓足勇氣,抬頭望去,頓時放下心來。面前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女人,臉色有些蠟黃,面板有些粗糙,額頭上多了幾道歲月的皺紋,年輕時應該也是一個美女吧。
“好看吧?”
張老師不敢說不,忙不迭的點頭:“嗯,嗯……好……好看。”
“你騙人,好看他怎麼會去找狐狸精?好看他為什麼離開我?”女人聲音越來越大,漸漸有些歇斯底里。
“我……我……”張老師不知說什麼,身軀蜷縮著向後移動,漸漸縮到了牆角。
女人越來越激動,激動的臉上的肉開始啪啪的向下掉落,一塊,一塊,掉在了張老師的面前。
張老師再也掩飾不住心中的恐慌,“啊”的一聲,刺耳的聲音劃破夜空。伴隨著聲音,一雙粗糙的手掌已經伸到了張老師的面前,鮮血淋淋……
“砰”的一聲,彷彿暖瓶打碎,張老師只見一隻黑色的毛筆從自己面前繞過,緊接著,一雙運動鞋映入了眼簾,眼前的景象忽然褪去,自己又出現在了主幹道上,蜷縮在路邊。
眼前是一個瘦削的青年,穿著校服,明亮的眼神正看著自己:“老師,你沒事吧。”
張老師彷彿從地獄中爬出,突然見到光明,忽然來了力氣,站起身來,撲到王定遠身上,緊緊的抱住了王定遠:“嗚……嗚嗚”,放聲大哭起來。
一陣清香撲面而來,王定遠面紅耳赤,茫然不知所措,一動不敢動。
等張老師哭夠了,才發現自己撲在王定遠懷裡,張老師面色一紅,急忙站立起身,說道:“同學,謝謝你。”
旋即又問道:“那是什麼東西?鬼?”張老師有些後怕的四處觀望。
“應該是冤魂不散,化為了鬼魂,”王定遠估摸道:“方才,你應該是進入了她的環境。不知你看到了什麼?”
張老師定了定神,回憶著將環境中的遭遇說了出來,不過在說到那年輕女子時,張老師卻刻意隱瞞了女子的身份。
果然,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王定遠嘆息一聲,對女人的遭遇深表同情。
但現在女人已經化為鬼體,而且,據剛才的交鋒,此女鬼能在墨筆下全身而退,說明可能已經超出一般的鬼魂,而是厲鬼。
如果她不害人,還尚可原諒,但現在厲鬼已經開始害人了,王定遠不得不考慮出手除之。
張老師受此驚嚇,也無心去備課了,柔柔弱弱的對王定遠說:“同學,你能送我回宿舍樓嗎?”
王定遠正要去職工樓,職工樓和宿舍樓距離不遠,於是說道:“好,我正要去一趟職工樓。”
“你去職工樓做什麼?”
“當然是除鬼啊。”
“啊?”張老師腳步一頓,“那……那你小心一點。”
“放心吧。”王定遠無所畏懼,平靜的說道。根據剛才墨筆破除幻境的表現,王定遠覺得雖然那厲鬼厲害,但也沒到不可抗拒的地步,自己完全有能力一搏。而且,即便不是對手,自己還可以逃跑啊。
當然,王定遠如此執著的原因,還在於,除鬼是能提升自己修為的。
兩人並排向職工樓走去。
張老師全名叫張曉雨,今年24歲,比王定遠也大不了幾歲。
“定遠,你怎麼這麼厲害啊?”張曉雨眼睛冒著小星星,問王定遠道。
“奧,家傳的,”王定遠當然不能直說。很快,幾百米的路已經走完,前方就是宿舍樓,張曉雨進入了樓內,溫暖的燈光照射在身上,張曉雨回頭看了看,王定遠已經轉身向著職工樓而去,“王定遠,六班,”張曉雨喃喃道,
來到502室門前,王定遠瞬間感到不正常,一股濃郁的寒意讓體內靈氣不由自主的快速運轉。大門緊鎖,王定遠正考慮如何才能進入。
忽然,門鎖一陣轉動,大門緩緩向外開啟,屋內空無一人。
看厲鬼的樣子,似乎有恃無恐,就這麼靜靜等待王定遠進入。
王定遠考慮再三,取出墨筆,握在手中,抬腳踏入了房內,門“咣噹”一聲,從後面自動關閉。
王定遠回頭看時,一張凳子帶著風聲向著自己頭部而來,王定遠揮舞墨筆格擋,砰的一聲,凳子化為碎片,四散而落。
左側陰氣大盛,王定遠急忙轉身閃避,卻不防備身後沙發橫掃而來,王定遠仰面摔倒在地。
王定遠剛要起身,眼前一陣陰風撲面而來,王定遠只好一個翻滾,躲了過去。
雖然王定遠經歷了幾次妖物和鬼怪的戰鬥,但靠著墨筆的威力和自己實力上的壓制,一般能輕鬆取勝。但這次遇到實力相近的對手,王定遠的實戰能力就略顯不足。
這厲鬼不但無影無形,而且速度極快,王定遠處處被動。
終於,王定遠一個不小心,手中墨筆被厲鬼打飛出去,失去了墨筆的王定遠更是左右支撐,漸漸落入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