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王定遠臉上一片悵然,王靜急忙緩和臉色,說道:“定遠,我不是有意的。你別想那麼多,其實,在我心中你還是很優秀的。”

王定遠感激的看了一眼王靜,說道:“天不早了,我們一起走吧。”

王靜點了點頭,於是,兩人推著車子,順著勤學街向前走去。夕陽西下,餘暉將身影拉的很長,很長。

又是一個週六,王定遠想起了陳思的願望,現在自己擁有儲物戒指,可以隨時攜帶陳思的屍骨而不被人發現,於是說道:“思姐,你不是想要回家看看嗎?要不明天我帶你回去。”

陳思一聽,身軀驟然愣了一下,然後蹲下身子,彷彿在掩面哭泣。

等哭夠了,陳思對王定遠說道:“謝謝弟弟。”

王定遠趕緊道:“你我姐弟一場,客氣什麼。”

陳思又疑惑的說道:“我們怎麼去?我現在法力尚淺,離不開屍骨太遠。”

王定遠神秘的舉起了右手,心念一動,陳思的屍骨已經進入了儲物空間。

陳思驚訝的張大了小嘴,身影化為一道影子,跟隨著屍骨進入了儲物空間,現出身影,左看右瞧,裡面有王定遠的衣服和自己的屍骨。隨著王定遠心思一動,又出現在了外面。

陳思驚奇的問道:“弟弟,這是什麼東西?”

王定遠伸出食指,不無得意的說:“這是儲物戒,裡面有一處空間,可以隨意存放物品。”

陳思興奮的說:“真是太神奇了,以後是不是我可以隨時跟你出去了。”

王定遠點了點頭,說道:“當然可以。”

……

下午時候,王定遠根據陳思提供的卡號和密碼,去銀行把陳思這幾年賺的錢取了出來,金額之大,讓王定遠暗暗吃驚,竟然有六萬元。

陳思讓王定遠留下一部分自己用,這是九九年,物價還不是很高,三萬元也是一個不小的數字。

但王定遠堅決不肯要,這是陳思辛苦所賺,甚至為此丟失了性命,自己有手有腳,怎麼可能要?這讓陳思更加的感動,眼淚嘩啦啦的掉落虛空。

王定遠對陳思這淚落虛空的本事一直驚奇不已,但奈何不方便打聽,只能保持好奇。

今夜註定陳思無眠,離家已有七八年,不知家中的父母可好?

第二日一早,王定遠坐上了去往J市的火車。當轟轟的火車發動,王定遠也入定修煉,不再關注身外事。

一陣嘈雜的爭吵聲驚醒了王定遠。王定遠睜眼一看,前方一個婦女正拉扯著一個三十來歲的青年,大喊到:“小偷,小偷。”

青年無所畏懼,爭辯道:“你別血口噴人,誰是小偷?我什麼時候偷你的東西了?”

婦女哭喊道:“就是你,剛才錢包還在我口袋裡,你碰了我一下,錢包就沒了,不是你是誰?”

周圍此時已經圍了一圈人,不一會,乘警也來了,喊道:“發生了什麼事?”

“警察同志,是這樣的,我和老伴去J市看病,”婦女一指座位上歪躺著的一個四十來歲,病殃殃的中年男人,“口袋裡本來裝著3000塊錢,這是我老伴的救命錢。就在剛才,我準備起身上廁所,這人碰了我一下,這錢就沒了,不是他偷的還有誰?”

青年彷彿受到了莫大的冤屈,漲紅了臉,說道:“警察同志,她血口噴人,我發誓我沒有碰她的錢。”

此時邊上有人說道:“是不是你偷的,搜一下身不就證明了?”

青年看了說話一人一人,面色陰狠,倒把剛才說話之人嚇了一跳,不敢繼續說下去。

“對,搜身,”婦女說道:“警察同志,你搜搜看看,肯定我的錢包就在他身上。”

乘警聽了,轉頭對青年說:“這位同志,你看,是不是……”

青年倒也光棍,說道:“搜就搜,身正不怕影子斜,”說完,把外套往下一脫,扔在地上,張開雙臂,說道:“來吧,搜吧。”

見青年如此,婦女反而狐疑起來。

就在青年往下扔衣服的同時,王定遠看見,彷彿有一團灰色的物體伴隨外套一起落在地上。而且, 那灰色物體還在地上輕輕的蠕動,繞過了眾人紛紛腳步,漸漸向著遠處一個鬚髮花白的老者而去。

就在婦女狐疑的時刻,灰影到了老者跟前,趁人不注意,老者輕輕彎腰,一個灰布錢包落入了老者手中。

見青年同意搜身,於是,乘警放下顧忌,開始對青年身上檢查起來。

果不其然,一通檢查下來,青年身上並沒有婦女的錢包。

婦女睜大了眼,喃喃自語:“這……這不可能啊……錢包明明就是他偷的……”

青年怒視了婦女一眼,怒道:“死老婆子,別再誣陷我啊,不然,別怪我不客氣。”回頭對乘警說:“警察同志,你可都檢查了,我可沒拿她的錢包,對吧?”

乘警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青年哼了一聲,就要離開。

“慢著,”隨著聲音,王定遠站起身來:“我知道錢包在哪裡?”

頓時,婦女希冀的目光,乘警疑惑的目光,眾人驚奇的目光,青年色厲內荏的目光,甚至,後方那老者飽含深意的目光,都一下子聚集在了王定遠身上。

乘警問道:“同志,你是?”

王定遠道:“我只是一個乘客。但我恰好知道錢包在哪裡?”

“在哪裡?”

“在哪裡?”

乘警和婦女的聲音同時傳來,王定遠淡淡一笑,手指指向青年,青年面色一笑,正要開口說話,王定遠的手指卻繞過青年,直直的指向遠處的老者。

頓時,眾人呆住,青年臉上一片恐懼,那老者臉上也浮現一片驚訝之色。

乘警道:“小兄弟,你是不是看錯了?”乘警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事情怎麼跟遠方一個耄耋老者扯上關係?

“是不是真,一搜便知,”王定遠胸有成竹的說道。

看乘警和眾人向自己走來,老者並不慌張,反正自己隨時可以走。至於那個青年,不過是自己臨時起意收的一個徒弟,連自己真實的身份都不知道,丟棄了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