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燁焰重現
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流意思 卿了顏 加書籤 章節報錯
之後的幾天木蕭蕭都到處打探訊息,想要尋到一條離開這裡的路,那山有多高她不得而知,想要離開這裡唯一的辦法就是走水路,雖然那河流湍急無比,但只要順流而下就一定可以避開村民。
這天一大早,木蕭蕭像往常一樣早早起床準備繼續趕工竹筏,當她開啟門的這一刻,一群人手持鐵具將她團團圍住,這個畫面,像極了楓講述的那個雨夜,同樣的屋子外面、同樣是圍住想要離開這裡的人……
“看來神女已經準備好奉獻自已了!”一個滄桑感十足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接著是兩個白髮蒼蒼、步履蹣跚、滿臉皺紋的老者從人群后面走了過來。
“我並非什麼神女,於你們又有何用?”木蕭蕭道。
“如果你不是神女,那神樹便不會救你,要是換做普通人,在枝幹穿透身體那一刻早就命喪當場……”
“簡直愚蠢,你們與其信奉所謂的天神,還不如歸功於自已。這雨村能有今日的興茂,難道不是你們自已親手創造出來的嗎?”
“咳咳……神女這種話可不能亂說,惹怒了天神我等可吃罪不起呀!”老者道。
他說得義正言辭,那群平日裡熱情似火的村民們現在一個個就像木偶一般呆立在原地,死死盯著木蕭蕭,彷彿只要她動身要跑,他們就會把她吃個乾淨!
面對他們,木蕭蕭並不膽怯,她認為憑藉自已的武功,從這些人手裡離開並非難事,但她萬萬沒想到,自已只是和他們說了幾句話,眼睛就已經開始模糊,四肢也開始癱軟無力。
……
他們將她五花大綁到那棵梅樹前的祭壇上,祭壇前方是一個大概五米左右高的銅器,裡面燃燒著熊熊烈火,六個穿著古怪、戴著羊皮面具的巫師圍著銅器胡亂跳了一通,那火便燃的更旺了。
那六人隨即轉而圍著木蕭蕭蹦噠,嘴裡咿呀哇啦的不知道念著些什麼,一個同樣打扮只不過頭上戴了一個由各種動物犄角組合而成的頭飾的巫師慢悠悠的走到她面前,用刀劃破了她的手臂,鮮血嘩啦啦的流進他手上的容器裡。然後那巫師將血浸在一棵刻制的石樹之上。
只聽見兩白髮老者中的一個大叫了一聲“祭神……”那尾音拖得一個長……
那七個巫師跳的念得更帶勁兒了,他們就在木蕭蕭眼前晃啊晃,她的眼睛越來越模糊,眼前的事物由一個變成兩個,兩個變成三個,意識也越來越迷糊,她知道自已已經是刀俎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
只聽“呼”的一聲,一陣風颳過,綁住木蕭蕭的繩子被什麼東西切斷,她也在瞬間恢復些許意識,所有人齊齊把頭轉向身後。一直沒有現身的楓此刻正手持弓箭,目露兇光的盯著祭壇,所有人像發瘋了一樣衝向他,他卻意外的鎮定自若,再次搭弓瞄準了石壁梅樹一角,用力拉弦、弓箭狠狠地碰撞在石壁上,梅樹下方一道石門應聲而開。
“蕭蕭,快走!”楓大聲道。
楓早就想好要如何救木蕭蕭,可木蕭蕭不能拋棄他就這麼獨自逃生去!她往前想要衝到他身邊和他共同抗禦,可她昏沉的腦袋無力的四肢卻讓她無法多往前跨一步。一支箭羽從她耳旁飛過,正中一個巫師的胸膛,那巫師隨即倒地不起。
“快走……”楓的聲音穿過人群傳到木蕭蕭耳朵裡,最後被淹沒。她只得拼命跑進石門,石門便自動關了起來,她看到楓還在和他們廝打糾纏……直到石門完全閉合,直到她什麼也看不見!
從石窟進來往裡走,是一條幽黑崎嶇的甬道,安靜得詭異至極,只有滴答滴答的聲音迴響在周圍。在這山體之中,伸手不見五指,腳下坑坑窪窪,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起來極其困難。
木蕭蕭將身體靠在一邊石壁上摸索前進,越往山體深處探去,越是恐怖奇怪。原本乾燥的石壁到了這裡變得潮溼起來,腳下也愈加凹凸不平。
木蕭蕭不斷在石壁上摸索拍打,想要找到機關暗道什麼的,可摸著摸著,一種黏糊的液體佈滿石壁,粘在她手上,腥臭味撲鼻,難抑噁心之感,似是什麼怪物的分泌物,她慌忙將手從石壁上抽下狂甩幾下,也未能將手上的髒東西甩下去。她只好往回退幾步,將手上的髒東西全部抹到乾淨的石壁上。
可即便她手掌被摩擦得火熱,那粘糊糊的東西還是怎麼也擦不乾淨,無奈之下,她只好任由那東西噁心著她的雙手繼續向前。只是這一次,她再不願把手放到石壁上,只將雙手懸在身前,希望又害怕摸到什麼東西。突然,木蕭蕭腳下踢到什麼東西,“哐啷哐啷”似土罐子被踢翻在地,順著下坡一直滾,發出連連聲響,在這空蕩蕩幽靜的山體中格外刺耳喧吵。
木蕭蕭慢慢蹲下身子往地上摸,當真摸到許多物時,有一節一節同乾柴一般的枯木,有分了三四個小枝芽的枝條,還有……
“這是什麼?”木蕭蕭暗叫一聲,她手裡這個圓形的東西,有兩個同等大小的窟窿並排,有鼻子有嘴……她心下駭然,慌忙將那頭骨扔出去老遠,她剛剛細細摩挲的枯枝,便是人身上的其他骨節,而且這樣的屍骨不止這一幅,多得數之不盡。
木蕭蕭此刻立腳之地,是一個屍坑,若此時有一丁點光亮照進來,定是她一個人站在這屍坑之中,遍地都是森森白骨,周圍石壁佈滿腥臭粘稠的液體。
木蕭蕭身在其中,可是她看不到,看不到這遍地白骨,看不到佈滿石壁的粘稠物,也看不到石壁四下角落裡堆積成山的箱子。
她閉目定神,壯著膽子繼續往前走,腳下依舊白骨攔路,時不時出現一截崴她腳一下。如此行了大概半刻鐘時間,她一腳向前邁去,踩中一個軟軟的東西,她心一緊,腳下一滑,直直往前跌去,身子剛著地,一條粗壯的軟繩快速纏住她的身子,使她動彈不得,黑暗中頓時響起沙沙聲。
“蛇,這屍坑裡有蛇?”木蕭蕭暗暗叫苦,如簸箕般大的蛇,正將她越纏越緊,直到她快窒息。
這條蛇是雨村長老們養在這裡看守那些箱子的,他們編織了“神樹”、“禁地”、“神女”等等各種稀奇古怪的謊言,就是為了麻痺世世代代的雨村人,那些人骨都是雨村長老曾經扔給這巨蛇的食物。
木蕭蕭被大蛇纏住身子,大蛇將她舉高後狠狠拋到地上,落地之時,後腰正好落到一根大腿骨上,硌得她骨頭生疼,不等她做任何喘息,大蛇的尾部再次從她身下穿過,又將她整個捲起,而後整條蛇身再次將她纏住,把她死死包在裡面。
千鈞一髮之際,木蕭蕭用盡全力將方才抓在手裡的腿骨往蛇肚子上劃去,她雖被蛇縛住身子,好在手腕以下尚能動彈,大蛇許是被她刮的疼了,大力將她往空中一拋,木蕭蕭只感覺身體懸空,然後砰的一聲撞上石洞頂部,身體再懸空,最後狠狠砸到地面。
木蕭蕭吃痛得緊,骨頭好似都碎了,絲毫不能動彈,只能蜷在地上大口喘氣。
黑暗中,悉悉碎碎的聲響再度響起,那大蛇正在不遠處盯著木蕭蕭,她奮力撐起身子歪坐於地,兩滴圓圓的赤紅的光陡然在她前方亮起,與她的臉相隔不過一尺左右距離。
可木蕭蕭除了那兩滴紅光外,根本看不見其他任何東西,她只感覺有兩條觸鬚快速掃過,留下一灘惡臭的液體在臉頰上。
說時遲,那時快,木蕭蕭將手一直摸著的一塊堅石掏起,以迅雷般的速度往其中一滴紅光處砸去,大蛇躲閃不及,被她正正砸在一隻眼睛上。
那蛇大尾一甩,將木蕭蕭及她身下的一堆人骨掃將出去,方才用來砸蛇的石頭也不知被甩到何處,怎麼也摸不到。無奈之下,她只好隨手撿起一顆人骨拼命砸向那飛撲過來的蛇頭,一下沒用,兩下沒用,三下還是沒用。
她不知道大蛇是故意呆在原地讓自已砸還是怎麼的,怒砸數十下後,也不見其有所動作,正當她以為大蛇已被砸暈死之際,怎料它又是一記飛尾,將她捲起拋下,捲起拋下……
最後一次落地,木蕭蕭已快氣絕,周身骨頭碎的碎,散的散,全身上下無處不是痛的要命,可那大蛇依舊不死,拖著長長的軀體來到她近前,用一滴赤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她。
木蕭蕭長伸在地的手再次摸到一塊尖利的石頭,這又一次給了她希望。她狠提一口氣,手掌拍地而起,用她這輩子最快的速度,繞到大蛇身後,握住尖石往蛇七寸之處奮力一砸。
“啪……啪……啪……”一股股熱血濺起,糊了一臉,可她仍舊不停不休,直到大蛇纏住她的後半截身子完全鬆開。
木蕭蕭心悸不已,大口大口喘氣仍覺氣短,實在沒氣力挪動半分,她便順勢躺下,用蛇身當了一回靠背。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她才感覺稍稍恢復了些許力氣,撿起一根腿骨當做柺杖,撐著快要散架的身體繼續深入。她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她看不到這山洞到底有多大,只是走了這麼久都沒能碰到前方的山壁。
走著走著,腳下的路突然往兩邊收縮,身子一懸空就往下墜落。
天無絕人之路,她掉入一潭水中,她從水中摸索著爬上岸。
這裡是一間石室,石室裡有一方水池。木蕭蕭點燃了火摺子,整個石室瞬間明亮起來,她翻遍整個石室也不見有什麼能用的東西。
就在她到處翻找的時候,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四下響起,她細細傾聽卻又不見半點聲響,四周安靜得可以聽見心跳聲。她緊張到屢屢狂咽口水,彷彿要將心中害怕全部吞嚥下去。
之後好長時間,那聲音不再響起,木蕭蕭終於再度壯著膽子四處探究,繞著四周的石壁檢查了一遍又一遍,也不見有個機關什麼的。她又走到石床邊上開始打量,這石床凹凸不平,她將蠟燭靠近石床,才看清那些凹凸竟是一棵樹,一棵刻在石床上的樹。
“這不正是外面那棵被村民們供奉著的神樹嗎?”木蕭蕭小心翼翼伸手去碰了碰,也不見有什麼反應,她突然有些氣急,所有人都將一棵樹視為神樹,到處雕刻它的樣子迷惑人心。
她一拳砸在石床上,不時便室內轟隆隆響了起來,石床後面的石壁突然間被開啟,她剛才砸的地方正是剛剛雨用弓箭射中,開啟山體石門的位置,同樣的位置同樣是石門被開啟,這莫不就是出去的路?
木蕭蕭快速衝進石門,裡面的景象和外面完全不一樣,這裡擺滿了各種生活用品,幾隻大大的箱子有序的堆積起來,一方石桌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只不過到處都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木蕭蕭拍了拍那些竹簡上的灰,隨手翻了翻,那些灰塵被她不小心吸入口中,整個地下室都回響著她的咳嗽聲!
她放下竹簡到處檢視,那些箱子裡裝的都是些珍珠瑪瑙、金銀財寶什麼的,這要是換做以前,她肯定是要全部佔為已有的,可是現在小命難保,還要這些身外之物何用!這也許是某個貪官汙吏藏財之地,藏在這種地方誰能找得到,誰又能帶得出去!
木蕭蕭的目光最終定在石室中央的一口棺材上,她心中不免犯怵忐忑,在這樣一間石室中放一口棺材,誰都能想象到裡面會裝著什麼,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朝棺材靠近。棺材並沒有蓋上,裡面躺著一副骨頭架子,一副完好的人骨頭架子。
木蕭蕭很容易就看清了裡面,往後踉蹌了幾步,堪堪穩住身子,忙向那棺材行了大禮,口中喃喃道:“晚輩無意冒犯,恕罪恕罪......”隨後快速退後到石桌旁,再度翻看起那一疊疊書本。
一本紙書上的圖案引起了木蕭蕭的注意,那是一個個手持長劍,正揮劍長練的人,有的劍指長空,氣吞山河、似抽絲剝繭,破繭成蝶,似魚躍龍門,蛟龍出海,似鳳凰涅槃、浴火重生,似鷹拿雁捉、躡影追風……時而追風逐影,勢如破竹,時而緩和平靜,蓄勢待發……
木蕭蕭回頭看了一眼那口棺材,小心翼翼道:“前輩,希望您莫要怪罪。”說罷認真研究起那本武功秘籍,剛開始她只是用眼去看用心去記,到後來她索性抬手照著那些圖案比劃起來。
就在她練得入迷之時,那口棺材像是被什麼東西大力搖晃,一整個開始晃動,不停發出咯吱咯吱響聲。木蕭蕭被嚇得呆立在原地,心中暗暗叫苦,“定是這位前輩見我習他武功不高興了……”
這時候,從棺材中飛出一柄劍,一柄泛著火紅的光的劍。它圍在木蕭蕭身側飛旋,速度之快,肉眼根本無從分辨其首尾何在,如同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將她圍在中間。
木蕭蕭神色沉重,輕抬手臂,快速出手,眨眼功夫劍柄已被她握在手裡,可那泛著紅光的劍似是根本不打算停下來,帶著她的手臂劃出無數道劍影,轉了無數個圈。此時,她想將劍扔掉已是來不及,那劍就如同自已長了手,死死抓著木蕭蕭手掌不放,直到她體內的燎歿之力徹底被激發釋放,她也如同一個火人,周身被紅光圍繞,雙目血紅,就連在劍風中狂舞的髮絲似乎也被染紅。
她握著那柄劍,彷彿觸控到了劍的脈搏,那是一種沉睡的力量,在這一刻被她喚醒。劍似乎在回應她,發出微弱的顫動,彼時,一種奇妙的力量在她的身體內湧動,彷彿與劍合為一體,共享著彼此的生命力。
木蕭蕭腦海裡閃過一段段古老的故事,每一幀畫面都讓她震驚。她看到紅牆之中一個瘦弱的少年正仰頭看著天,她看到那少年被無數黑衣人追殺逃至深山,她看到他中了蛇毒在生死邊緣掙扎,她看到一身材高挑俊朗的綠衣青年手持一柄長劍立身在他曾仰望天空的地方,她看到那高牆之中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她看到那口棺材中突然悠悠站起來一個人影,一個身著玄色龍袍的中年男子,他微笑看著她。
木蕭蕭方才檢視過棺材,裡面除了一副乾枯的人骨架外,再無其他任何東西,此刻卻從裡面飄出來一個人影。
她不怕那些想要自已命的人,不怕那屍坑裡的巨蛇,可她怕鬼,非常的怕鬼。她的心臟急劇跳動著,握著劍的手也在不停顫抖,全身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
“你很怕我?”那虛影輕道。
木蕭蕭只覺口乾舌燥,喉嚨裡乾澀得像是被一團乾草堵住導致她說不出話來。
“你肯定也不知道我是誰吧?”那虛影繼續說道。
木蕭蕭仍然開不了口,只呆滯的搖搖頭。
那虛影輕輕扯動嘴角,“我叫楚夜凌,它叫燁焰。”他伸手指了指木蕭蕭手裡的劍。
木蕭蕭再不只是單純害怕,震驚已經侵佔她的大腦,她自然聽過楚夜凌和燁焰這兩個名字,可她一直以為那只是故事裡的人,故事裡的劍。可那傳說裡的人,此時此刻就站在自已的眼前,還是在這樣一個地方以這樣一個方式出現,那故事裡的劍竟也被自已握在手裡。
“前輩,我……我並非故意闖入這裡……”木蕭蕭終於憋出來一句斷斷續續的話。
那虛影又笑了,他道:“我知道,你能來到這裡,是我允許的,最重要的是它選擇了你。”他的手再次指向木蕭蕭手裡的燁焰,目光流轉在劍身上,隨即又露出一絲疑惑,繼續道:“你可知它為何會選擇你?”
木蕭蕭木然搖搖頭,“晚輩不知。”
那虛影哈哈大笑,道:“前輩我也是不知。可它有它的理由,它既然選擇了你,以後便由你替我好好愛護它吧。”他的眼裡滿是疼惜和寵愛,像是一個父親對孩子一般的疼惜和寵愛。
片刻後,他微微抬頭看著木蕭蕭,隨即大手一揮,方才木蕭蕭研究的那本秘籍已經被他握在了手裡,他隨手將那本書往空中一拋,那本書就碎得像冬日裡的雪花,紛紛揚揚往地上墜落,他再一抬手,那些已經碎嶨的字如同有了靈魂,密密麻麻往木蕭蕭眼前飛來,在她眼前齊齊排列開,如同精靈一般跳舞扭動,看得木蕭蕭既驚訝又覺不可思議。
“這……”
“燁焰要跟你,我也得助你一助,可不能委屈了它!”說罷,他手掌往前一推,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爭先恐後往木蕭蕭腦袋裡鑽,木蕭蕭不明白是為什麼,自已哪裡來的過目不忘的本事,但那些字在她眼前閃過,她卻是真真切切全都記住了。
她手執燁焰,在虛影面前練起那套劍法,楚夜凌看著她那行雲流水的動作不住點頭,不住讚歎。
楚夜凌嘆道:“命途多舛情義難全,初心不改方得始終……”話還沒說完,虛影卻已經消散乾淨,夜焰周身的紅光也在虛影消散那一刻消失。
木蕭蕭終於回過神來,她猛地睜開眼睛,周圍哪裡還有楚夜凌的影子,棺材裡的那一副人骨架仍然安安靜靜的長眠著,只有她握在手中的燁焰告訴她,剛才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