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

我不想知道,我問你幹嘛。

但這話,我並沒有說出口,而是面色凝重的看著她道:“不瞞你說,我其實是名陰陽先生,昨個見到你的時候,就感覺你的狀態不對,再加上昨晚,我見到那個女鬼,我懷疑,你已經被女鬼給纏上了。”

當然,這些話都是我胡編亂造的。

為的就是讓美琪感受到害怕,也就是那些大仙兒神漢經常用的手段,裝神弄鬼。

把事情說的嚴重了,對方才會重視。

果然,就在我這麼說完以後,美琪的臉色也更加難看了。

忙向我祈求道:“先生,您一定要救救我啊!”

“唉,解鈴還須繫鈴人,想要我幫你,也不是不行,可我總得知道事情的緣由吧。”

整個過程中,我都沒有衝美琪提過錢。

這也是老爺子在世的時候,經常和我說的一句話。

“雖然我們做這行,無非為了個利字,但你不能把利字掛在嘴上,因為一旦提了錢,別人就會下意識以為你是個騙子,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都白扯。”

只是沒想到,我第一次實踐,竟然是在這麼一家破旅館裡。

尤其我真的沒想要對方的錢。

畢竟我看的出來,這美琪不過是個普通的打工一族,養活自己都成問題。

掙她的錢,我心難安。

所以我在說話的時候,故意將重心放在了後面。

想看看,能不能從她的嘴裡,得知一些當年的真相。

雖然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但我相信,關於這件事,就算是風言風語,她也應該聽了不少。

而這,正是我需要的。

果然,就在我想到這兒的時候,美琪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將小腦袋湊了上來。

小聲對我說道:“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聽上一個幹夜班的阿姨說,那女人好像在等她男人。”

說到這兒,美琪忽然嘆了口氣,這才繼續道:“唉,說起來,這女人也是個可憐人,當初下山賣貨,卻被幾個走江湖的盯上,不但害了性命,還把她的眼睛耳朵都割了,等發現的時候,人已經死去多時了。”

“這些,都是在你之前那個阿姨告訴你的?”

我有些皺眉的看向美琪,疑惑的問道。

因為這些話,別說是我了,就連老煙槍可能都不知道。

果然,在我問出這個問題之後,美琪頓時點了點頭:“這些都是那個阿姨告訴我的,這裡人都管她叫平姨。”

聽到這裡,我忽然發現,這件事,恐怕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

之前我還在疑惑,為什麼煙叔的老婆,會被人挖去雙眼,割掉耳朵。

現在看來,她一定是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事,所以才遭此毒手。

因為在玄門中,一直都有這麼一種說法,如果在一個人死之前,挖去雙眼,割掉耳朵。

即便她變成鬼,也會成為聽不見的聾子,看不見的瞎子。

只是,這種手段因為太過殘忍,一直為正道所不齒。

而且這種話,一直都只是傳言,也沒誰真正證實過,沒想到,在這個小小的新昌縣,卻有人真的做了。

看來,我對玄門的瞭解還是太少了。

想到這裡,我又跟美琪聊了幾句,臨走還送給她一張護身符。

畢竟這丫頭人還是不錯的,光是剛才那番話,就幫了我們很大的忙。

等回到後院。

張道他們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只有煙叔,一直在搓著手,看上去緊張到了極點。

至於小陽,並沒有跟來。

就像之前一樣,煙叔並打算將他扯進這江湖的紛爭。

眼見到我來,煙叔頓時走到我的面前,有些緊張的問:“長生,一會兒我真能見到我媳婦麼?”

我笑著點點頭,給了煙叔一個肯定的回答,同時也告誡他:“一會兒看到你妻子的時候,不要太激動,也不要靠的太近,畢竟人鬼有別。”

其實煙叔現在的狀態,和死人沒什麼分別。

身上的陽氣少的可憐。

根本對鬼造不成傷害,我之所以不讓他靠近,不過是怕他太過激動,直接下去陪他老婆了。

見到煙叔點頭答應,我這才從桌上抄起九根香點燃,恭恭敬敬的插到香爐裡。

手中掐訣唸咒道:“乾坤定,定陰陽,陰陽化馬到前堂,前堂有主已落座,借來香燭做馬糧,點到雙耳聽鬼語,點到雙眸見神光,開眼!”

隨著我不斷念咒,我的手也不斷點向煙叔的雙耳和雙眼。

待最後一句話出口,煙叔的眼皮上,隱隱閃過一抹陰氣,緊接著,便睜開了眼。

可下一秒,煙叔的臉上就閃過了一抹疑惑。

緊接著對我問道:“長生,我,我沒見到我媳婦啊?”

聽到這話,不光是小張和張道,就連我也是眉頭一皺。

因為我敢肯定,煙叔剛才已經開了眼,那一抹陰氣就是證據。

可為什麼,煙叔卻看不到他老婆呢?

也就在我想到這兒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兒!

我本身就有陰陽眼,小張的體質和我差不多,可我們兩個昨天來住店的時候,好像都沒有發現異樣。

只有過了午夜十二點,我起來上廁所的時候,才發現的不對。

難道說,只有在固定額時間,才能看見對方?

想到這裡,我連忙將自己的想法和小張跟張道說了一遍。

想聽聽兩人的看法。

沒想到,張道聽完以後,第一時間就開口道:“以前我聽爺爺說起過,如果人在一些特殊的時間死去,那他的靈魂,就只能在那個特殊的時間出現。

現在看來,這煙嬸子應該就是這種情況。”

“得,如果真如你所說,那咱們就只能等了。”

聽完張道的話,一旁的小張不由打趣道。

但這個笑話,並不好笑。

甚至有一點冷。

我沒理會小張,而是掏出電話,看了看上面的時間。

再有一兩個小時,就是午夜十二點了。

倒也不算太久。

當下便招呼煙叔他們,先進屋休息。

可沒想到,溫暖的屋子,讓我沒抗多久,就陷入了夢鄉。

直到一陣冷風吹來,才將我從睡夢中驚醒。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我下意識看了一眼四周,發現小張和張道都在。

可煙叔卻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