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山神的立場

那個人參娃娃，也跟著走了出來。

牽著老人的手，滿臉笑容的看著我們。

就在這時候，老人發話了。

而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來是做什麼的，我不想捲入人類的紛爭，不過，既然你想知道真相，那就不如，自己看吧。”

說罷，老人輕輕一揮手臂。

下一秒，我就感覺眼前的景象一花。

接著我就看到，不遠處的空地上，站著四個人。

其中三個，我都認識，是老爺子，老煙槍還有父親。

而剩下那個，就是眼前的老人了。

也可以說是，長白山山神。

此時，長白山山神與老爺子相對而立，就這麼靜靜的看著老爺子，許久才開口道：“說起來，我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想當年，你為了救個孩子，搭上了你這雙招子，如今，你已經命不久矣，若強行去走這千年人參，恐怕你這條命……”

老人話沒說完，老爺子便笑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劉瞎子一生，雖沒有過大富大貴的生活，但這輩子也算值了。

人各有志，您非凡俗，又怎會懂得凡人的想法。”

“你這小子，還是和當年一樣有趣，也罷，既然如此，就讓我來送你這最後一程吧。”

說完，老人手掌一揮，我就看到老爺子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飛了出來，沒入了老人的柺杖中。

而老爺子的臉色則猛地一白。

看到這一幕的父親，連忙上前扶住爺爺，老煙槍也湊到近前。

兩人全都在問，老爺子剛才看到了什麼，可老爺子，卻對剛才發生的事情隻字未提。

這也造成了，之後的兩人，並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

只知道，老爺子在回來的路上，悄然無聲的走了……

看到這兒，我眼睛有些發酸，沒有想到，老爺子竟然是這麼死的。

但很快，我又看向了對面的老人，眼神有些複雜道：“身為神明，您難道不覺得，這麼做有些過分麼？”

誰知道，對方聽完，卻是淡淡一笑：“過分？你覺得什麼叫過分？這世上，所有的東西，都需要等價交換，這是規矩，不是你一句話就能改變的，我也只是順從天意，何錯之有？”

“那您這種做法，和長生教有什麼區別！”

聽到對方的話，我明顯還想狡辯。

是的，就是狡辯。

因為我找不到理由反駁對方，竟有些著了魔。

也就在這時候，對方卻依舊淡然道：“這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的，更沒有所謂的對錯，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你們人類創造出來，約束自己的規則罷了。

如果真要追朔，你們食用動物血肉，和殺人有何區別？”

“所以，在您看來，這長生教，也並非全都是壞的了？”

我有些皺眉，很難和對方達成共識。

但一時間，又不知道如何反駁。

可隨著談話的深入，我漸漸發現，自己的世界觀竟開始崩塌。

原本認為存在的東西，好像都是虛幻的。

這種感覺讓我很是難受，我甚至很想快點結束這次的談話。

可對方卻沒打算這麼放過我，依舊古井不波的回答道：“至少在等價交換這方面，我並不覺得他們做錯了什麼。”

聽到這話，我第一時間就想反駁。

但還不等我開口，對方就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說出了一個，讓我沉默良久的問題。

“你覺得，那些甘願拿出自己寶貴東西交換的人，他們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時，有人逼過他們嗎？”

我無言以對。

就這麼楞在原地，半晌沒有說話。

看到這一幕，對方沒有理會我，接著又道：“其實事到如今，去論是非對錯已經沒有意義了，無論你們任何一方，對我漫長的生命來說，都不過是過客，所以我從來不會偏袒任何一方，這個回答，你滿意麼。”

雖然對方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但卻從側面，讓我瞭解到，這長白山山神的立場。

就像他說的，我們在它漫長的生命中，真的只是個過客，甚至是微不足道的塵埃。

想到這兒，我突然感覺自己有些可笑。

我竟以凡人的眼光，去看待一個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的神靈。

而他的那番話，如今琢磨起來，似乎也有幾分道理。

這世間的一切，不就是等價交換麼。

並不是長生教使用過，就代表東西是屬於長生教的。

道無對錯，只是使用的人不同罷了。

想到這裡，我瞬間感覺心裡有種前所未有的暢快。

也就在這時候，周圍的一切，也重新回到了現實。

看著老煙槍，以及小張他們疑惑的眼神，我這才想起來，剛才似乎只有我被拉進了幻境之中，看到了那些場景，聽到了那些話。

不過現在，並不是解釋這些的時候。

我看了一眼對面的老山神，恭敬的行了個禮，便對張道他們說道：“我們走吧。”

小張有些發愣：“可是……”

“等回頭，我在跟你們解釋。”

聽我這麼說，小張沒有繼續說什麼，當下便跟著我離開了。

因為有山神指引，我們在這片大山裡，竟然沒有迷路。

但當我們即將走出大山的時候，我卻聽到，老山神的聲音再次在我耳畔響起：“小傢伙，凡事有因就有果，你心裡的疑團，總有一天會浮出水面的。”

老山神的話，讓我愣了愣神。

讓我感覺到，老山神的話裡，似乎在告訴我什麼。

可我能力有限，也只聽明白了最後一句。

這讓我不禁回頭，朝大山深處望了一眼，但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跟著小張他們一起，來到山下。

隔著老遠我們就看到，小陽正蹲在地上抽菸，此時的地上，早已經菸頭密佈。

也不知道這小子，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到底抽了多少煙。

不過見到我們來後，頓時掐滅了菸頭，衝我們擺起了手。

等我們到達近前以後，更是直接招呼我們上車。

對於我們此次的目的，隻字未提。

就好像，他根本不感興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