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以命換錢

見到所有黃皮子離去，柳家奶奶搖身一變，再次化身人形。

立身廟堂之中，臉色分外凝重。

而那些賓客，也已經恢復如初，圍繞著柳家奶奶詢問。

以黃皮子有仇必報的天性，報仇已經是板兒上釘釘了。

畢竟樑子已經結下，他們想商量個對策，對付這些黃皮子。

可奈何，這些鬼怪都是群烏合之眾，難成氣候。

你一言我一語的，話沒少說，可都些廢話。

聽的柳家奶奶面色鐵青，衝著眾人吼道：“夠了！”

這一聲怒吼，頓時讓這些山精鬼怪為之一靜。

柳家奶奶掃視一眼，隨即嘆了口氣道：“這件事，我自有主張，你們都先回去吧。”

有了柳家奶奶發話，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陸續離開了山神廟。

直到此時，山神奶奶才注意到，我和小張還沒有離開。

神情不禁有些詫異：“你們兩個還沒走？”

我撓撓頭笑道：“我這魂魄您還沒有還我呢。”

誰知道，柳家奶奶卻是看了一眼小柔，這才飽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笑道：“看你這生龍活虎的勁兒，怕是小柔早就把魂魄還你了吧。”

聽到這話，小柔頓時低下了頭，不敢再看柳家奶奶。

我一陣錯愕，頓時想到小柔給我吃的那顆丹藥，難道，那就是我的魂魄？

見我似乎想到了什麼，柳家奶奶也不隱瞞：“看來，她真的還給你了。”

“你是不是在想，為什麼你的魂魄會變成一顆丹藥？”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

“因為你的魂魄，天生缺了一角，是我用仙家秘法，將你魂魄補齊，煉成丹藥，本打算，待你和小柔成婚以後，再將丹藥賜給你。”

說到這兒，柳家奶奶再次看向小柔。

“可這丫頭心疼你，不想你難做，便把丹藥提前給你吃了，現在，你已經沒事了，可以離開了。”

其實剛才，在吃下丹藥的時候，我已經有所察覺。

只是沒想到，對方並非害我，反而是在幫我。

這不禁讓我想到，劉奶奶去世那次，我曾經生了一場大病。

之後，身子骨就一直不太好。

之前我還以為，是那次事情落下的病根兒。

原來是我魂魄受損了。

想到這兒，我看了看身旁的小柔，難道說，爺爺就是那次，幫我定下這門親事的？

當下，連忙將心理的疑惑問了出來。

柳家奶奶點點頭，同樣看了一眼小柔，接著，又看了看守護在旁的幾個壯漢道：“你們先帶小柔回去休息，我和這孩子，還有話說。”

幾個壯漢一聽，自然明白柳家奶奶想與我單獨談話。

帶著小柔便離開了。

小張也是個人精，直接說去周圍轉轉，也離開了。

此時，偌大的廟堂前，就只剩我和柳家奶奶兩人。

接著，柳家奶奶伸出手，讓我攙扶他進廟內。

我這才注意到，柳家奶奶的臉色並不好看。

顯然剛才的爭鬥，讓柳家奶奶吃了一些暗虧。

但在其他人面前，卻又不能表現出來。

我也知趣的沒有多問，扶她老人家坐下後，自己也坐在了一旁。

“先在已經沒其他人了，您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

見我開口，柳家奶奶點點頭，接著，便開啟了話匣子：“想來，你應該也猜到一些了，當年，你爺爺來找我的時候，便是發現你的魂魄受損，可礙於能力有限，他無法幫你補齊魂魄，便找到我，替你許下這門親事，而條件就是，希望我用柳家的本事，幫你補齊剩下的魂魄。”

說到這兒，柳家奶奶突然嘆了口氣道：“說起來，小柔這孩子還與你有些淵源呢。”

講到這兒，我不由有些發愣。

其實，這也是我所疑惑的，為什麼小柔一眼就認出了我的身份。

就在我想到這兒的時候，柳家奶奶已然向我講起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我出生那會兒，其實是個死嬰，爺爺身為陰陽先生，自然想為我逆天改命。

可人力有限，尋常法子肯定不行的。

因為逆天改命乃是禁術，若行此法，只有一命抵一命。

可誰都是父母養的，咋可能將自己的命賠給別人？

可爺爺，最終還是想到了法子。

拿錢買命！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在那個缺衣少糧的念頭，終究還是有人選擇，用自己孩子的命，去換富足的生活。

而這人，就是小柔的父親……

小柔的父親一直都想要個男孩兒，因為那個年代，男人才是主要的勞動力。

但當他發現，自家的孩子竟是個女嬰的時候，他甚至想過將孩子摔死。

只有這樣，他才能讓妻子重新要個孩子。

就在這時候，他忽然發現了爺爺的懸賞，本著孩子怎麼都不要了，不如利用這孩子，發上一筆橫財。

這麼一來，他們家的生活也能富裕一些。

就這樣，他抱著才出生的小柔找到我爺爺，在從我爺爺那裡拿走一萬塊現大洋後，就離開了。

自那以後，這世上少了個叫小柔的姑娘，卻多了一個李長生……

當聽到這裡，我整個人都沉默了。

沒有想到，小柔的死竟然是因為我。

雖然在柳家奶奶的講述中，小柔本就不可能活下去。

可我的心裡，依舊感到一陣難受。

原來我這條命，是小柔給的……

再後來，我被黃皮子拘走魂魄，就好像命中註定一樣，再次與小柔牽扯到一起。

因為我能補全魂魄，依舊是因為，我和小柔的一紙婚約。

這讓我突然發現，原來冥冥之中，我竟然欠了一個姑娘如此之多。

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是不是，該給小柔一個結果……

可就在這時候，柳家奶奶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不由開口道：“你不用覺得，自己欠小柔的，更不要因為心懷愧疚，而娶小柔。”

“雖然我與小柔並無血緣關係，但她畢竟是我的幹孫女，我不想因為你的一時同情，毀了她一輩子，你明白嗎？”

說到這兒，柳家奶奶的眼神突然變得冷冽，彷彿一瞬間，穿透了我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