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琪忍無可忍,扭臉衝著沈佳宜露出一個深冷的笑,語氣冰冰的說:.

“他家的事我比你清楚,用的著和誰打聽!”

沈佳宜不滿的回懟:“你都清楚,怎麼不學著點?把她的馭夫之術……”

王玉琪聽他越說越離譜,立刻伸手捂住他的嘴巴,笑得一臉壞壞的說:

“鐵算盤,你再說下去,我保證:你在這裡的每一天都睡不成安穩覺!”

沈佳宜立刻委屈巴巴地看著她,月光照在他的臉上,鍍上一層光暈,原本雋美的容顏更加魅惑。

心裡有一隻小惡魔,慫恿著他,用舌尖舔一下那隻捂在嘴邊的手心。

“你!”

手心裡傳來的酥酥麻麻氣息,讓她又羞又憤。手掌下滑,五指成爪,還沒有扣住沈佳宜的咽喉,就被捉住了!

沈佳宜滿眼挑釁,輕輕往懷裡一帶,王玉琪身不由自主撞進來。

“投懷送抱。我接受了。”

沈佳宜壞壞的說著,王玉琪羞惱的怒視著他。倔強的瞪著眼睛。使出渾身力氣推著他寸寸逼近的臉蛋。

沈佳宜一手箍著她的腰,一手握著她的手,嘴巴湊到她耳邊,將聲音壓制極低,繼續說,

“你若是再鬧,拼著被雷劈,哥哥也要一親芳澤。”

“放手!我現在就去練功!”

王玉琪挫敗了,努力的推著他的臉,冷聲回道。

沈佳宜輕微吐出一口氣,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王玉琪身上起了一身雞皮。

緊接著滿眼挑釁,壞笑著繼續說:

“不必了,你這麼弱,哥哥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滾!”

王玉琪羞惱至極,指尖一劃,尖利的指尖把沈佳宜俊俏的臉蛋劃破一道口子。

鮮紅的血珠子順著那隻手滾落下來,沈佳宜眼底劃過一絲豔紅色。

心底升起一絲慾望,這慾望猶如野草遇到了肥沃的土壤,迅速蔓延。

須臾,佔據了整個心田!

“琪兒,我要……”

此時的沈佳宜,雙眸佈滿豔紅的血絲,雙眼盯著王玉琪清澈的眸。豔紅的眸,邪魅妖異。伴隨著眸色變紅的剎那,沈佳宜周身升騰起一層粉紅色煙霧。

眸色變紅!殺氣凌現!

我哪有惹到你!

王玉琪面對著沈佳宜豔紅的眸,內心已經怒了。

原本小鹿般純淨的眸,瞬間切換到古潭幽水,濃郁的寒氣升起深冷的迷霧。將被粉紅煙霧重重包圍的沈佳宜,一腳踢開!

“要死啊!”

一聲清冷的暴喝響起,冷冽殺氣,直衝雲霄!

吃火鍋的人們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柳小俏想要看一眼,被離她最近的烈焰按住了。

須臾,一道深冷的月暈,以王玉琪為中心蕩漾開來。

迎接著沈佳宜的是一雙又黑又硬的鐵拳!

一陣鈍物擊打皮肉的鈍聲,在簡易餐桌邊的地上響起來。

月暈一圈圈盪漾著,混合著月光,淹沒在天地裡。

王玉琪臉上的皸裂皮,受到韻力的衝擊慢慢的碎裂,一塊塊的脫落。

一刻之後,她打累了。

沈佳宜抱著腦袋蜷縮在地上,透過狹小的指縫,偷偷看一眼怒目而立的人。

白皙緊緻的面板,稜角分明的臉,更加精瘦,兩條又細又長的柳葉眉,冷韻凌然。

那雙清澈明亮眼睛,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殺氣。

小鼻子抽了抽,蒼白的唇緊抿著。精瘦的身體微微顫抖著。

真生氣了。

我不起來了。

沈佳宜緩緩的將指縫合攏,蜷縮在地上裝死。

王玉琪轉身走向旋轉火鍋轉盤,看一眼烈焰。

烈焰放下筷子,陪著笑臉,討好道:“殿下,你吃飽了。我再吃點。你是自已回營帳,還是要柳執事陪著回去。”

柳小俏立刻跑過來,攙扶著她顫抖著身體,看一眼地上裝死的沈佳宜,小聲說:

“姐妹兒,下手重了點。打死了,你還要替他買棺材啊。”

王玉琪什麼話都沒說,依靠在她的肩頭,緩緩的閉上眼睛。

柳小俏立刻把她打橫抱起,笑眯眯的一路小跑離開了。

小鹿一看,一跳一蹦的跟上去。

烈焰瞅一眼兩人一鹿遠去的背影,這才慌不迭的跑過來,衝著沈佳宜躺的地方單膝下跪,恭敬的說:

“陛下,走遠了。”

沈佳宜把手開啟,看一眼天空那輪明月,一手撐地坐起來,用舌尖舔一舔嘴唇。

眼神複雜的看向烈焰,認真的說:“我現在的樣子如何?”

烈焰直接忽略他血紅的眸,認真的觀察一下,接著起身走過來,檢查一下沈佳宜的身體,回到原地,依舊單膝下跪,莊重的回答:

“除了臉,哪都是傷。”

沈佳宜笑了,滿眼欣喜。

“陛下,你就不能選一個不捱揍的辦法?”

烈焰有些無奈,出言相勸,

“師小姐雖然靈力盡毀,武韻消失,可她依舊是武道中人。那拳頭,也不是泥捏的。”

沈佳宜擺手,烈焰閉上嘴。

“她是武道中人,更是聖域軍部的將軍。”

沈佳宜仰面朝天躺下去,淡淡的解釋,

“不是她的傷好不了。而是她自已不願意好起來。

她心裡有個結,因我而起。只有我才能解開她的心結。”

烈焰撇嘴一哼,不屑的說:“下次她動手,我們整體去睡覺。”

沈佳宜點頭。

烈焰翻個大白眼,然後看看自已。

沈佳宜倏爾起身,面無表情的說:

“跪著吧。想說的時候自已站起來。”

烈焰低頭看著自已月光下的影子,抬頭看向凝水河一河星燈。坦然一笑。安靜的跪著。

沈佳宜微微搖頭,這是要死扛到底!

好,

很好。

你們都不說,行。

爺拼著再挨一次揍,也要把水灣駐軍的事弄清楚!

藥王看著跪在地上的烈焰,心裡明白了:

水灣駐軍折損的事,因為沒有證據。田松菌要自已抗下所有的責任。

烈焰不忍心,攬了一半的罪名在自已身上。這一切,丫頭不知道。

不行,你們兩顆小嫩瓜,哪能扛住那些傢伙的明槍暗箭!

藥王瞄一眼,依舊安靜吃火鍋的人們,尤其是水灣回來的傢伙,只是安靜的吃著。彷彿,他們只知道吃。

不對勁,你們商量好了!

竟然把老頭子撂一邊,太過分了!

我要為自已出頭!

藥王想著想著,越想越氣,撅著鬍子,向著中軍帳方向走去。

月色溫柔。

那滿樹花的流蘇樹在溫柔的月光裡更美。

一個乾瘦的老頭,邁著穩健的步伐,堅定的向著中軍帳走來。

“藥老,若是關於水灣駐軍的事,你就在外邊候著。”

藥王的一隻腳剛剛踏出流蘇樹的環抱區域,沈佳宜清冷的聲音傳來。

藥王回頭看向流蘇樹環抱的區域,烈焰還在簡易餐桌邊上跪著呢!

“不是。我有更重要的事……”

“通政府主事大人要成親,這可是中神城最大的事,本官手頭緊,你老是想幫我湊份子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