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圓形的柱子房間。

一個保安勤勤懇懇地在鑄造新的柱子。

白露腦子還在嗡嗡作響。

白露扶著門把手,身後展廳的亮光照進黑暗的房間,保安罵罵咧咧地轉過身:“誰啊不關門?”

這一次的保安並不只是用拳頭打肉泥,而是握著鐵錘。

白露嘆了口氣,好吧,有點倒黴罷了,來了個沒用的房間。

保安來到白露面前,臉皮下衝出怪物的嘴臉和觸手,手裡的錘子掂量在手掌裡:“你為什麼不關門?”

白露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使勁關上了門。

保安的錘子砸爛了門,語氣十分憤怒:“你為什麼不回我的話?!”

眼看著保安的手從破洞裡伸了出來胡亂摸索著她的位置,門後還傳來“你在哪啊”,白露本不想管,保安的手臂伸長一把揪住白露的後頸。

白露大喊:“姑爺快來幫我!”

顧夜皺起眉,大步流星走到白露身邊卻沒有動。

白露覺得姑爺靠不住,回身一爪子切斷那條手臂,本來頭痛就煩這下莫名火氣就衝上了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送你進祖墳!”

顧夜瞪大眼,看著白露一後爪踢碎門,撲上去把保安撕成碎片,他猛吸了一口煙冷靜冷靜。

“怎麼回事?那個保安什麼也沒做,怎麼無差別攻擊起來了?還打壞那麼多雕像破壞規則……”

顧夜又吸了一口煙。

“白露!你瘋了嗎?你打壞那些柱子幹什麼??”顧夜趕緊去抱住白露的腰。

白露殺紅了眼,鋼爪還在亂舞。

“你為什麼攔著我?你沒看到那些柱子裡的鬼魂都出來想殺我們了嗎??”

顧夜只看到了平凡的柱子,但是在白露打破柱子之後確實千萬冤魂哭泣著飛了出來,它們沒有主動攻擊,反而衝門的光亮蜂擁而出。

“沒有啊白露!你冷靜一點!”

白露瘋狂扭動,顧夜有些抱不住。

“大家快看啊,這個房間有個暗門!”

陰暗的房間外傳來人聲。

顧夜心中一喜,是其他玩家,又有人可以合作了。

白露因為注意力被分散,暫時安分下來,豎起耳朵在聽動靜。

徐清茶的聲音:“怎麼回事啊,雕像都碎了,還是不要進去了,萬一有危險呢?”

另一個:“說明剛剛重新整理復仇者啊,那這一段時間這個房間很安全啊!”

“啊啊啊,是鬼啊!”

聽到徐清茶的叫聲,白露一把掙脫顧夜,衝到了門外。

眼見鋼爪就要插進玩家的眼裡,那位玩家陸仁賈和徐清茶不約而同大叫。

白露聽見徐清茶又叫,急忙調轉方向。

徐清茶臉色煞白,眼裡升起一層水霧,響起沙啞而顫抖的哭聲——白露的鋼爪近在耳邊。

顧夜背靠著牆,抓住一旁的把手,嚥了咽口水。

誰也不敢叫她了。

甚至沒人敢發出一點聲響。

陸仁賈的襠間一片潮溼,徐清茶再叫晚半秒鐘,他的腦袋就要開花。

白露:“清茶,你為什麼要亂叫?你害我判斷失誤……”

徐清茶看不到腦袋邊白露的神情,額頭不斷掉落著冷汗,心裡有強烈的感覺自己死定了。

“對……對不起姐妹,我太害怕了。”

白露的腦袋轉向陸仁賈,陸仁賈被盯得發毛,一度認為自己要心肌梗死。

“原來你不是復仇者啊。”她露出笑。

陸仁賈哆哆嗦嗦地搖頭。

顧夜趕緊來到徐清茶旁邊耳語:“白露她中了邪,你把她眼睛矇住別讓她看東西。”

徐清茶不敢以身犯險,連忙搖頭,反問顧夜:“我就離開了一會,怎麼她就成這樣了?”

顧夜哪裡知道,他只是躺了一下屍,起來就風雲變幻。

“那快走吧,我們去找女神畫像。”白露笑呵呵地踹開他們身後的門。

眾人鬆了一口氣。

差點死掉的陸仁賈輕聲問旁邊的陸仁亦:“這真的不是個復仇者嗎?”

白露突然回頭,眾人又提上一口氣,陸仁亦拍了陸仁賈一巴掌。

“哦對了,姑爺,你看看幾點了。”

顧夜被cue那一秒菸頭從手裡掉了下去。

“夜晚7點12分。”

只有不到五小時了。

白露返回第五展廳,見到了蹲在角落畫圈的左燃,她悄悄來到左燃旁邊:“左燃?”

左燃又驚又喜:“主!我還以為我跟那個保安吵架你嫌棄我太兇了就不要我了呢!”

白露的頭更加痛了,又甩了甩腦袋,強制清醒。

左燃:“姐姐你要去哪兒嗎?我帶你去!”

“女神畫像那個展廳。”

白露的頭痛到像有煙花在綻放,滿臉猙獰和苦楚,眼前也看不清楚了,衝一片人影方向招招手示意跟上。

左燃沒有問,默默攙扶著白露去開密道門。

“每個這一層的有正規身份的都可以開屬於自己的密道通道直達神女畫像或者控制室。”

白露混沌的cpu艱難接收訊號:

控制室?那個石柱房間?

左燃在牆上開了密道之後,白露最先進入。

神女畫像沒有因為她的解除封印而改變,幻影重新顯現,沒了上一次的清晰,只有模糊的一團。

不過白露也是看不清楚的,只能神女的聲音傳來:“親愛的玩家,請問你要回答哪一個問題呢?”

“編號……編號……”

白露的頭痛到無法思考,她狠狠敲著自己腦殼,可根本想不起來什麼編號,也想不出來問題答案。

顧夜隨後進來,神女重複了一次她招呼玩家的言語。

他在第六展廳的雕像灰裡看見了謎題,他還沒來得及思索出答案。

徐清茶剛剛告訴他有謎題告訴白露,讓白露幫忙思考。

他拍了拍白露,白露迷惘地睜著蒙了一層灰膜的眼睛盯著他,顧夜眨眨眼,心裡疑惑:白露真的中邪了?

他張嘴說著什麼,白露感覺是在說他的謎題,可白露耳朵裡唯獨一片嗡鳴聲,一個字也沒聽進。

見顧夜的嘴皮子停了,她:“你再說一遍謎題,我……沒聽清楚。”

顧夜愣了一下,耐心地重新開始講。

白露還是什麼也聽不見,她更用力地敲自己的頭,左燃看出白露的問題趕緊用手護住她的頭不讓她敲。

他的手一覆蓋,白露的頭神奇的全然緩解疼痛,神清氣爽,思路全然開啟。

“姑爺,你重頭說。”

“我沒在說謎題,我說你有沒有思路,我幫你一起想想看,我的謎題可以先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