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她叫橘子

“我說的是真的，是一個男的殺的，一個看著像農民的中年男人！”

蕭芷語氣很認真。

蕭芷既然說林雨詩不是他殺的，那白露就要聽聽他怎麼解釋。

“她死的時候我就在附近，她被殺死的太快了，我來不及救她，但是這是我親眼看到的。”蕭芷又繼續說。

白露邊走邊用餘光仔細觀察他，他面上漾著溫和的笑，眉宇間卻痛苦地擰巴在一起，他發出輕嘆。

“那個中年男人逃逸之後我就去看她，正好可欣就來了，她一口咬定是我殺的，她甚至覺得我不讓她們來餐廳是因為我在餐廳殺人。”

白露揚了揚眉，有點意思。

感覺這一層的人都在各說各話。

媛媛不認奎，奎表現的又特別愛女兒；戴可欣目睹是蕭芷作案，而蕭芷指認的特別像奎。

徐清茶湊到白露旁邊，小聲：“姐妹，你之前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我怎麼看不懂他兩個啊？”

白露一臉嚴肅地招招手。

徐清茶把耳朵湊了過去。

“你知不知道有個遊戲，它有句名言，叫做……親眼所見，亦非真實。”

徐清茶縮回頭，瞳孔微張。

“你認真的？”

白露笑意朦朧。

大霧散去。

白露略略算了算，11km，14分鐘。

她暫時可以擺脫復仇者，可是戴可欣可不會放過她見到的徐清茶和顧夜。

熊兩兄弟每次都命大，白露也根本想不起來他們，想起來也不想操心。

餐廳現在徹底無法開放，白露本想囑咐顧夜跟徐清茶躲好，又顧忌戴可欣不像復仇者不能接觸物體，她可以拆門，躲房間也不安全了。

白露只能帶著一行人一起行動。

回到最高層最裡面的豪華套間。

門虛掩著。

如白露的猜測，媛媛果真在這裡，依舊縮在角落裡，把自己抱的緊緊的。

蕭芷首當其衝：“就是這個小女孩讓可欣入魔的！”

白露一把把他拽了回來，給顧夜使了個眼色，顧夜get，把他扣住了，蕭芷臉色染了憤懣倒也沒反抗。

白露一個人進去了，關上了門。

“喵喵喵~”她賣起萌。

媛媛認得她的聲音，抬起頭。

她的眼睛佈滿了血漬，臉上爬滿了紫花的圖騰，她張了張嘴，立馬意識到什麼，閉上了嘴。

白露還是看見了，媛媛的嘴巴里全是尖牙，和戴可欣的一樣。

“媛媛，你告訴我，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大姐姐，你還教了她獻祭之法？”

媛媛垂下眼搖搖頭。

白露沉思了一下，嘗試跟她說點別的，想要哄哄她開心。

“媛媛，我最近聽了很多有趣的事兒，我來給你講……”

媛媛並不吃她這一套，頭搖得像撥浪鼓，把頭埋進了臂彎。

白露有些不知所措，她環視房間有沒有可以拿來哄小孩的，突然看到置物的小櫃子上有一些花朵。

大致是奎從底層的娛樂場所擺放的裝飾盆栽裡扯來的。

花旁邊還有不同樣式的衣服，大致是媛媛總是縮著不敢看奎，奎便堆疊整齊放著等著她接受，三部分都壘的很厚了，上面還壓著不同的布偶玩具。

白露想不到這些是從哪兒來的。

細節之間，全是愛意。

還有她沒見過的稀奇玩意，她拿著回身衝著媛媛擺弄。

“嘿，媛媛，看，奎叔給你準備的！”

媛媛抬起頭來看，血淚掉了下來，開啟了話匣子。

“媛媛”講起，她們原來是山裡生活的，奎是個高齡光棍，好不容易娶妻，老來得女寶貝的很。

可奎後來酒後跟媳婦吵了架，失了控，長期手下沒有輕重，無意就掐死了媳婦和過來勸架的媛媛的事。

奎喝醉了酒認錯了人，把鄰居家的“媛媛”認成了媛媛，而他掐死的是鄰居的孩子。

他怕被發現，當晚就帶走了“媛媛”去過新的生活。

她就是那個鄰居的孩子，她叫橘子。

奎幾天幾夜日夜兼程帶她到了城鎮，橘子差點餓死在了路上。

奎沒有讓流浪的日子持續太久，他努力工作給了橘子一個火柴盒一樣的小家。

橘子很牴觸他，她真的很害怕他。她一直在想辦法逃跑，不過沒有一次成功，奎怕她走丟，把她鎖在家裡。

他問過橘子是不是憎恨他，跟他慪氣，氣他掐死了玩伴。她怎麼敢說真相？她甚至不敢跟他說話。

他想盡了辦法逗她開心哄她跟他說話。

橘子過的擔驚受怕，生怕有一天他記起來真相，會把她殺掉。

她有一天晚上被選進了遊戲，正好有管理者巡視，她跪著求他收留她。

橘子終於擺脫了奎，可奎不知怎麼很快就跟了進來。

她又陷入痛苦，害怕奎有一天會發狂殺了她，可直到他死，他都想保護她給她最好的。

橘子有點後悔了。

也許……也許她應該試著接受奎？

白露問他們為什麼吵架。

橘子說：奎是屠戶，而他媳婦在村裡出了名的脾性差私下傳的又浪蕩，一直嫁不出去，被催的媒婆愁的慌，便把媳婦強塞給了奎。

媳婦按耐了一年便百般嫌棄，嫌奎長相醜凶身上臭，偷偷私會了男人，被奎發現了，媳婦潑辣，直接說出孩子不是奎的。

奎當時沒有作聲，一夜沒有睡，另一天沒有去豬場坐在門檻上喝了一下午酒。

後面便成了那樣。

驚天大瓜，白露像瓜田裡的猹，瓜都喂到嘴邊了。

白露又對奎產生了不一樣的情緒和看法，她的心酸了，真的酸了，控制不住的酸。

奎也是可憐人，如果他真的殺人，也是跟裡世界達成了什麼協議吧？

白露瞟了一眼櫃子上的東西，也許……答案就在這呢？

她想起，奎不苟言笑，笑起來，淳樸。

講著，橘子神色平靜下來，不再哭泣。

“你當初為什麼沒有逃？”

“他給吃給喝給穿的，又沒有殺我的意思，我活一天算一天，為什麼怕？”白露聳了聳肩。

“可是他真的……”

白露搶答並反問：“會殺了我？你怎麼知道？”

橘子沒有見過，她怎麼知道？

橘子面部不自主的抽搐了一下：“因為我親眼看到他殺了媛媛，看到他殺了一開始帶回來這個房間的女孩。”

白露皺眉：“那後來的呢？”

橘子神情恍惚：“她們逃跑了啊，我指引她們逃跑了，她們肯定回家了吧。”

白露：！

抓回來的女孩裡奎只殺過一次生？

“第一個被帶進來的女孩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

橘子思索了幾秒：“她掐著我拿我威脅奎。”

白露：“……”

橘子的話……回家了？這層是有隱藏的出裡世界方式？！

“你怎麼確信你放走的女孩回到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