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紀斯嘉睡醒後,顧清川已經到公司了,而她的上班時間全憑心情。

整個紀氏集團,因為工作性質的原因,上班時間普遍偏晚,紀斯嘉11點到達公司,碰到了紀凌洲剛剛開完會。

這個時間,已經到飯點了,他也沒什麼事情,就跟著她,一起走進她的辦公室。

“呦,我們家大小姐睡醒了?”

紀斯嘉輕輕抿了一口咖啡,慢條斯理地開口說道:“是啊,昨晚帶孩子太累了。”

他一臉不相信的表情,“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在家還帶孩子呢?”

“對啊,母慈子孝,你別太羨慕。”

“少裝。”

“不信拉倒,你可以向我老公求證。”

“他?黑的也能說成白的。”

顧清川曾經有一次,在他面前誇紀斯嘉是個溫柔的女人,具體表現在……

吵架時沒有罵他。

紀凌洲極其無語:這就是溫柔嗎?

反正,在他面前,紀斯嘉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可以重新定義。

隨便聊了一會兒後,兄妹倆一起去了家公司附近的粵菜餐廳,剛坐那,這家餐廳的老闆親自過來服務。

紀凌洲接過選單,隨便點了一通,紀斯嘉不管這些事,低頭滑動著手機螢幕。

點完餐,這家餐廳的老闆並沒有離開,而是開口道:“還記得我嗎,紀斯嘉。”

倏然,她抬起頭看向他,繼而緩緩叫出個名字,聲音裡又帶著點不確定的意味:

“許言?”

聽到她的答案,這位看起來有點帥的餐廳老闆開心地笑了笑。

“嗯,好久不見。”

許言伸出手想跟她握手,出於禮貌,紀斯嘉也回應了他:“好久不見。”

兩人是高中同學,不過,不同級,許言大她一屆,在一次校慶晚會上認識彼此。

同臺表演了同一個節目,在當時,她們的關係還算熟悉。

紀斯嘉那會兒在學校是高冷女神,誰都看不上的那種,無論是比她大的還是比她小,很多都對她這朵高嶺之花望而卻步。

她們那所高中裡的學生,非富即貴,許言家裡是做餐飲行業的。

這家粵菜館走高階餐飲定位,新中式裝修風格,整體風格高階大氣。

同她們一樣,許言從國外留學回來後,也接手了家族產業,每月都會抽空去各家門店親自體驗,服務顧客。

沒曾想,今天在這裡遇到了很多年沒見過的紀斯嘉,倒是個意外的收穫。

紀凌洲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們交談,豎起耳朵聆聽,生怕漏掉一個關鍵字,因為他要把今天的一切告訴顧清川。

紀斯嘉跟許言隨便聊了幾句後,他很快便離開,並沒有過多打擾她們。

回過頭,就看見紀凌洲一臉吃到瓜的表情,她便提醒他道:“別告訴我老公。”

“為什麼?你們又沒幹什麼。”

紀斯嘉跟他解釋說:“他會吃醋的,連我女兒的醋他都吃。”

紀凌洲一合計,吃醋這件事對顧清川來說確實是家常便飯。

既然如此……

他就更得告訴顧清川了。

沒別的意思,單純想看某人吃醋罷了。

……

用餐結束後,紀凌洲叫來服務員說:

“你好,買單。”

卻被告知,他們這桌被老闆免單了。

紀斯嘉一聽,得,欠了個人情。

臨走時,許言親自過來送她們:

“歡迎下次光臨。”

紀斯嘉上車前又轉過頭,準備跟他道謝,順便說幾句話客套一下。

而此刻的紀凌洲,坐在車裡鬼鬼祟祟地偷拍,準備將照片發給某人用於“造謠”。

於是,三分鐘後,顧清川便收到了紀斯嘉同一陌生男子在某餐廳門口,面對面有說有笑的照片。

他還特意添油加醋地發了一句話:

「出門帶我妹,吃飯都不用付錢。」

顧清川將照片放大,端詳了一下,心想著,這不就是正常的交談嗎,難道憑這就能挑撥他跟紀斯嘉的關係?

他只回復了一個字:「哦。」

「哦?我覺得她們關係不一般,紀斯嘉竟然能記得起他的名字。」

紀凌洲又開始瞎扯了。

「額…我老婆的記憶力也沒那麼差。」

「這是她高中學長,憑我的直覺,她們之間一定有故事。」

「無所謂,這都多久的事情了。」

這麼豁達?紀凌洲驚到了。

「你不吃醋嗎?」

顧清川回了句聽起來有點自戀,但的確又是事實的話:

「沒必要,你知道的,我老婆看男人主要是看臉,他長得沒我帥。」

紀凌洲:「……」

蓄謀造謠失敗。

紀斯嘉上車後,一直到公司回到辦公室,都不知道自已被親哥“造謠”了。

直到臨近下班時間,顧清川打電話跟她說:“老婆,我夜晚想跟你約會。”

“好呀,去哪裡。”

“先去吃飯,粵菜可以嗎?”

聽到這倆字,她差點沒噴出來,紀凌洲這個狗十有八九在顧清川面前胡咧咧了。

而顧清川呢,這個狗男人也是故意的。

“不可以!!你是不是故意的,紀凌洲是不是在你那添油加醋了?”

一猜就是親哥的手筆,不然顧清川不會無緣無故提議吃粵菜。

“那你是不喜歡粵菜嗎?”

某人又開始暗戳戳地問問題了。

“對啊,不喜歡!!!”

“嗯,乖寶寶,我在公司樓下等你。”

得到滿意的答案,顧清川嘴角上揚。

紀斯嘉衝去紀凌洲辦公室準備臭罵他一頓,質問他,誰家親哥閒著沒事給妹妹造謠啊??不曾想,這個狗男人早就溜了。

沒辦法,她只好拎著包下樓找顧清川了,估計見面了還得哄他。

果然不出所料,一上車,看見某人的眼神就不太對,他又吃醋了……還是沒有親眼所見,橫空吃飛醋的那種。

“怎麼著,你又吃醋了?”

“嗯,哄我。”

這口吻,聽起來極為霸道。

“你這吃的哪門子醋,我高中時候又沒跟他談過,而且關係一般。”

“那你跟誰談過?”

“跟你,這輩子只跟你談過。”

男人吃醋的時候,總是莫名幼稚,紀斯嘉耐著性子跟他一問一答。

“嗯,那你可以開始哄我了。”

顧總:謝謝大舅哥,這是來之不易的,能享受到讓老婆哄我的機會。

“回家再哄行嗎?”紀斯嘉說。

“回家準備怎麼哄我?”

“肉償。”

聽到這裡,他笑的嘴角壓不住……

果然,男人,不過如此。

紀斯嘉看透了。

別人約會,去餐廳,去電影院,去做各種浪漫的事情,而他倆約會直奔著酒店。

一言不合就開幹。

說好的先吃飯呢??紀斯嘉欲哭無淚。

……

顧玧恩直到半夜也沒見到爸爸媽媽,因為她們約會時,一般不回家住。

有時候去酒店,有時候去其他房子住。

每每這時,總會有位親人要去家裡陪顧玧恩,那麼今晚這個人非紀凌洲莫屬了。

“親愛的哥哥,麻煩上樓陪伴你的外甥女,沒有拒絕的餘地。”

“???為什麼”

“拜你所賜,我今晚要哄我老公。”

“他真吃醋了??”

怎麼這聲音聽起來有點激動呢……

顧清川接過電話,甩給他一句:

“嗯,辛苦了大舅哥。”

然後,電話被結束通話,紀凌洲:…………

雖無語,但沒有一點遲疑地準備上樓。

酒店昏暗的燈光下,紀斯嘉渾身發軟,手無束縛之力,只想把整個人交給他。

顧清川將她摁在床上說,“我真的吃醋了,需要乖寶寶哄一晚上,可以嗎?”

紀斯嘉一把摟上他的脖子,霸氣開口:

“快點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