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有一天魚也會因為遊的太快而暈水。

長劍剛到目的地,小人魚就瘋狂的遊向,一邊扶著黑色的石頭瘋狂的吐著,那哇哇哇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暈的可慘了。

哪怕身體難受的讓她頭暈目眩,小人魚也非常有禮貌的偏頭:“清清,等我一會兒,等我緩過來,我就帶你去我們族地,哇……”

這一路的疾行,讓清顏知道了小人魚的名字——彩鱗。因為她的名片五彩斑斕,漂亮到了極點,他們水底的生物,就拿人魚族來說,尾巴是什麼顏色就叫什麼顏色的名字,至於會不會有重複的,那就換個喊法,大小中,大大,小小,中中,再小點就再加個疊詞,總之非常有特色的叫法。

就比如說彩鱗,因為他們族中才出現了這麼一條彩色鱗片的魚,所以她才叫彩鱗,如果在他的前面有一個比她的同鱗片的魚的話,那麼她現在就該叫小彩鱗,而在她前面的那一條和他有著同樣顏色鱗片的魚,就叫大彩鱗了,同樣的,如果在大彩鱗之前還有那麼一條彩色的鱗片魚,那麼對方就該叫大大彩鱗了。

小的也同樣由此類推。

彩鱗終於吐完了,雖然頭還有些暈,但是現在已經不影響她帶路了,興奮的指著面前的這一片黑漆漆的地方說道:“這裡就是我們的族地了,因為有陣法的掩護,所以外人就只能看到這裡只有一片黑暗。”說著就用牙齒咬破了食指,從指尖擠出一滴殷紅的鮮血,鮮血懸浮於半空,蕩起一陣又一陣的波紋。

小人魚手指向黑漆漆的地方,做了一個推的動作,將鮮血推離自已的面,進入到了一片黑暗的地方。

之後這裡的水紋開始震盪。

一道白色透明的門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彩鱗趁清顏不注意的時候,迅速的拽著清顏向門中跑去,兩人前腳才入門,後腳大門咔的一下就關上了,那速度,快的連光都沒反應過來。

彩鱗拍了拍胸口:“還好我速度快,要不然我們又要被關在門外了。”

清顏:“啥?”

彩鱗似乎對這個門的設計很有怨言,一聽到清顏的疑問,整個人就和倒豆子一樣,把所有的抱怨全部倒了出來:“這破陣法的門也不知道是誰設計的,開門需要用大力氣,關門卻快的跟啥似的,就好像生怕我們進來一樣,可討厭了。最好不要讓我知道這陣法是誰設計的,要不然我一定把對方揍得滿頭包,哼。”

傲嬌的彩鱗在前面遊著,清顏慢慢的跟在她的身後,這裡的水雖然看起來清透明亮,但是如果仔細檢視的話,依舊能看到那些細如髮絲一樣的黑氣,不過這樣的黑氣估計也僅她可見。

之前山神娶親的世界裡也有這樣的黑色氣體,現實世界中,她似乎也曾見過這樣的黑色氣體,所以這黑色到底代表了什麼呢?

一路的沉思,終於到達了人魚族的族地。

彩鱗一聲驚喜的叫聲:“到了。”

將清顏拉偏的思緒給拽了回來。

穿過那一道有著細如髮絲的黑氣的無色通道,來到這擁有著五彩斑斕珊瑚的地域中,擁有著彩色尾巴的人魚們,在這裡游來游去,歡聲笑語,讓人不自覺的就忘記了水受汙染的情況。

彩鱗自豪的介紹在這裡:“這裡就是我們生活的地方了,怎麼樣,漂亮吧,走吧,我帶你去見我們的長老,你的疑問我們長老會給你解答的。”

彩鱗的身影歡快無比,周圍游來游去的人魚也同樣帶著歡笑,似乎他們就沒有任何煩惱,五彩的珊瑚,絢麗多彩的小魚,一切的一切給人一種莫名的違和感。不過這種莫名的違和感,也只有她能感受到,因為她似乎見過人魚,不過那個時候那群人不被稱之為人魚,而被稱之為鮫人族。

腦海中似乎有什麼記憶要破封而出,清顏低垂眼眸,掩去雙眸之中的冷冽。淡定無比的跟著彩鱗繼續往前,在世人的眼中,這裡依舊是一副歡快至極的歡樂谷形象,但是在她眼中,這裡的一切已經變了。

五彩的珊瑚樹是散發著無盡黑氣的巨魚骨骸,遊動著的人魚是一副又一副的人魚骨架,斑斕的小魚是被腐蝕的骨頭,這一切一切在她眼中已經變成了地獄一樣的景象。

唯一不變的只有前方引著路的彩鱗的身姿,五彩的魚鱗,五彩的長髮,曼妙的身姿,美不勝收的景象,它似乎符合這世間人類對人魚的幻想,世間最美好的詞彙都聚集在它的身上,讓他擁有美不勝收的能力。

雙眸之中的金色再一次加深,而對方身上各種美好的能量也終於變成了其他的顏色,這是一個全身散發著黑色氣體的汙染物。

對方似乎還沒有察覺到,她已經看透了他的偽裝,依舊用著歡快至極的聲音說道:“自從我們的水源之地被這黑色的物體汙染之後,水中的智慧種族們就用各自的方法將自已的祖地給封印了起來,除了各自的智慧種族以外,外人是沒有辦法開啟他們的封印之地的。如果哪一方的封印之地突然間失靈了,就說明這一族的智慧種族已經遇害了喲!”

清顏:“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彩鱗聲音頓了頓,之後瞬間又恢復了之前的歡快:“因為我也是智慧種族呀,這些事已經是族中長老跟我們說的常識了呀!”

清顏:“這樣嗎?我還以為是你們種族被滅之後你才知道的,結果呢!”

彩鱗的身形突然間調轉過頭,目光一瞬間的兇惡,但很快又恢復之前的天真無邪:“你在說什麼呢,我們可是水中最強大的人魚一族,怎麼可能會被滅族呢?”說完轉身急速的向前帶路,似乎想擺脫什麼一樣。

卻未注意到身後少女的神情,那麼的冰冷無情。

活在自已謊言中的人,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就被叫醒呢?而眼前這個人,已經徹底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