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牙齒透過破碎的劍,咬向清顏的脖頸。

來不及後退,也已經退不了了。

就在那尖銳的牙齒觸碰到肌膚的瞬間,白金色的光芒閃過,護住了她的脖頸,尖銳的牙齒觸碰到這白金色的光芒,反被這光芒崩壞了牙齒,劇烈的反彈感傳來,血牙被著反彈感直接彈射出了不知多遠。

白金色的光芒纏繞過她全身,似乎是在檢查她有沒有受傷,又似乎是在向她打招呼。等到確定她身上沒有傷勢的時候,白金色的光芒終究是彙集在她手上,化為一柄銀金色的長槍。

再一次四肢朝地從遠方奔騰而來的血牙,就和失去理智的野獸一樣,襲擊著在場的活物。而剛才被清顏武器崩壞的牙齒現在居然已經長出來了,雖然他將目標對準了黑仔,但奈何這貨會飛,所以撲騰幾次都沒有撲騰到目標,陰冷而恐怖的視線再次轉移到了清顏身上。

手中長槍轉動,清顏直接對這傢伙發動了攻擊。

這一次進入血池沼澤歷練,或者說尋找血池花的人,全部被這不知名的黑暗秘境吸入到了這個地方,而這裡,除了一地的花瓣組成的世界,什麼東西都沒有。

沒有樹,沒有草,也沒有山,連一點參照物都沒有,對席捲入這裡的人只能茫然的前進,可惜危險無處不在,有的人走著走著,突然就下陷,有的突然就被身旁突然湧起的花瓣包裹,自已也變成了一片又一片的花瓣,千奇百怪的死亡,總是突兀的出現在人們身邊,可惜,這些死亡方式都是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看到。等他們突然轉身要找同伴的時候,同伴已經消失在身邊了。

白色的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染上了紅色,似乎隨著失蹤的人越來越多,天空中的紅色也越來越濃。

不過目前還沒有人知道這一點,因為人們的目光總是不會抬頭,他們都在地面上尋找著自已的出路。

壹也一樣,掉入這個充滿了花瓣的世界裡,孤身一人的他沒有絲毫的負擔,奈何腦海中的人格一直在絮絮叨叨,雖然對方話很多,很多都是廢話,但是在這個寂靜無聲的世界裡,有點聲音,總比周圍沒有一點聲音的好。

剛剛落入這個世界的時候,他也陷入了一個幻境,不過他的反應很快,一刀就殺死了主導幻境的生物,之後就脫離了幻境。如果長時間陷在裡面的話,這東西就會附著到人體身上,到時候除非捅自已一刀,否則是根本沒有辦法離開這幻境的。而他曾經有幸遇到過這樣的生物,所以當察覺不對勁的時候,他就直接出手了。

所以現在走在這寂靜無聲的世界裡,哪怕心態已經磨練的十分老練了他,當在這世界等待的時間過長了,也有些承受不住這寂靜的世界。

不過一直在尋找著突破點的他也終於發現了這個世界的不對勁,這裡除了沒有任何的聲音以外,還沒有任何生物存在。之前他以為是這個世界過於遮蔽了他們的聲音,現在看來是這個世界本就已經死亡了,所以這個世界才沒有任何的聲音存在。

意識到這個世界已經死亡的壹,緩緩的半蹲下,拾起了地上的花瓣,下一秒,他就直接鬆手,任由手中的花瓣掉落。

這些花瓣的背面全是一張又一張,小巧玲瓏的嘴,這些嘴在不斷的開開合合,透過開開合合的嘴,還能看到那比針還要尖的牙齒,也就是說這些花瓣是活的。不,準確點說,地上的這些花瓣並不是什麼花瓣,而是一種不知名的生物。

壹的目光突然間看向身後他走過來的方向,那裡,他剛才走過的痕跡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和周圍沒有任何變化的場景。一股涼意直接浮上心頭,這是一個絕對死亡之地,進入這裡的人,根本沒有活著離開的機會。

清顏這邊,手中的武器變化成白金色的綢帶,把這個打不死的小強徹底捆成了一條毛毛蟲,任由對方和蟲一樣在地上蠕動,張著一張猙獰的大嘴,瘋狂的咬向她所站立的方向。

清顏也半蹲下,看著面前這個被食慾折磨的已經失去理智的人,如果不是因為對方身上的魔氣十分的純正的話,她之前就要下死手了。

魔也有自已的一套修煉方式,就拿血魔來說,他們修煉晉級的方式很簡單,就是進食鮮血,因為個魔喜好不同,有的魔喜歡少女的鮮血,有的喜歡少年的血,有的喜歡孩子的……

總之就是千魔千樣,而面前的這隻血魔吸食的是充滿了殺戮和罪惡之人的鮮血,也就是說死在對方手上的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這也是清顏手下留情的原因。

地上的人依舊在蠕動,清顏卻在思考著這裡的破局之法,和壹不同,清顏自已和世界之間似乎有著某種聯絡,所以在剛才將這個人直接綁住之後,腦海中莫名的出現一股玄玄之音,傳達的意思就是,天空是破局之法,破開天空離開。

而對方雖然傳遞出了這個意思,但同時清顏也從對方的意思中提出,這裡,或者說這個世界只會放她一個人離開。

抬頭看著有些泛紅的天空,清顏莫名的有些沉默,地上的花瓣無風自動,緩緩地吹落在她身邊,和其他地方長滿了小嘴的花瓣不一樣,這裡的花瓣只是單純的花瓣,它們似乎在安慰著低落的清顏。

黑仔心有餘悸的從天空中落下,落到了清顏的肩上,它的身上也有不少的花瓣沾著,清顏不自覺的伸手摘下黑仔身上的花瓣,花瓣死死的貼在黑仔身上,還是手上用了點力氣才把花瓣摘下來。

花瓣被摘下來的瞬間,清顏就看到了無數和針一樣的東西,迅速的縮回花瓣中,又變成了花瓣的樣子。

黑仔也同樣看清楚了剛才的那一幕,再盯著身上粘著的花瓣的時候,他的眼神就變得驚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