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做飯

巧雲走出來到堂屋，瞥了眼阿弟巧山，見正在認真的描摹著手中的大字，自已從屋內走出來，他都沒有發現，又腳步輕輕的轉身去了灶房，準備做一家人的晚飯。

前幾日天氣好時，從山上挖回來的春筍記得還剩有兩顆，巧雲給翻找了出來。

抬頭看了眼房樑上懸掛著的臘肉，心想：“嗯，可以炒個春筍炒臘肉，記得山兒愛吃來著。”

又彎腰在灶房裡面翻看著家裡的菜，小聲嘀咕著：“再弄些個什麼菜好呢？”

正好翻看到了一個菜籃子裡放著一把之前從山上摘回來的新鮮野青菜和挖回來的折耳根，嘴角不禁彎了彎，心想：“有了，再炒個野青菜和涼拌個折耳根吧，三個菜正正好。”

先從米缸裡面掏出米來用水淘洗好，再順便切了個紅薯扔進去，和米飯一起蒸上。

再蹲到灶臺那裡，取了把小木屑，先把火點起來，加進去幾根細柴燃起來之後，再添了兩根粗柴進去燒著。

弄完這些，從水缸裡舀了一勺水出來把手給洗乾淨，又取過牆上掛著的圍裙繫好，開始著手準備炒菜。

巧雲抬頭看了看房樑上掛著的臘肉，從旁邊搬了條凳子過來，脫了鞋踩在凳子上，拿刀切了塊臘肉下來。

簡單沖洗了下，放到另一口灶鍋裡先加水燜煮著，這樣可以先把臘肉裡面的鹽味給煮掉些，不然如果直接炒，吃起來會鹹得慌。

再把凳子搬到空曠點的位置，把裙子給斂了下坐下來，把那兩顆春筍給剝了，再把野青菜和折耳根也都給清洗乾淨放一旁備著。

起身走到灶臺旁，看灶鍋裡面的臘肉煮好了，用筷子夾出來。

又把春筍給切成片，加水進鍋裡，給焯下水，去掉筍裡的澀味。

再把姜，蒜，辣椒，花椒等調料品都一一備好放在一旁。

想了想，嘀咕道：“嗯，我還是先把涼拌折耳根拌好吧，這樣也不用擔心等會菜冷掉了。”

等拌好這道菜，又開始著手炒春筍炒臘肉。

把切好的臘肉放進鍋裡煸炒出臘肉裡面的油脂，這樣不至於吃起來時臘肉太肥膩了。

再把姜，蒜和豆瓣放進去一起炒出香味，然後再把焯好水的春筍放進去和臘肉一起翻炒。

沒一會兒，一盤色香味俱全的春筍炒臘肉就新鮮出爐了。

巧雲忍不住拿起筷子夾了塊春筍嚐了嚐，一副陶醉的樣子，眯著眼睛，連連點頭，還不由自言自語道：“嗯，好吃。”

把菜先端到一旁，最後著手炒野青菜，青菜最容易炒，所以巧雲放在最後。

先從瓷缽裡挖一勺豬油放鍋里加熱融化，最後放切好的蒜進去煸香，再把野青菜放進去翻炒兩下斷生，最後加鹽調下味，綠油油的炒野青菜就出鍋裡。

巧雲把灶臺下的沒燒完的大木柴給撤掉，只留了幾根小的木柴繼續燒著，重新往灶臺上燒了鍋水，好等會洗碗和晚上大家洗漱用熱水。

又把圍裙給取下來重新掛回牆上，巧雲走出灶房來到堂屋。

巧山見姐姐走了進來，開心的道：“阿姐，是要吃飯了嗎？”

巧雲回了聲：“是啊，你這小饞貓是不是餓了？”

巧山點了點頭：“嗯嗯，我老早就聞著香味了。”說著還做出了一副陶醉的模樣，和剛才巧雲在灶房裡的動作簡直一模一樣。

巧雲笑了笑，走過去說：“讓我看看你的字寫得咋樣了？”

“嗯嗯。”巧山點了點頭，乖巧的把寫過的紙張遞過去給巧雲檢視。

看著阿弟寫的字，一橫一豎，一撇一捺都寫得闆闆正正，整體看上去都不錯。

巧雲手捧著紙張，點了點頭，讚揚道：“嗯，寫得不錯，等會阿姐多獎賞你兩塊臘肉吃。”

“耶耶耶，太好了。”巧山邊說還邊高興點坐在凳子上左搖右晃。

看著阿弟這淘氣的模樣，巧雲也是忍不住摸了摸阿弟的頭，憋笑道：“行了，把這些都收起來吧，明日再繼續練了，先準備吃飯了。”

“嗯嗯，好。”說著一骨碌從凳子上滑下來，就開始快速的收拾整理起來。

巧雲再輕輕的推開裡屋的房門進到曾氏的屋內，見阿孃還在床上睡著。

輕手輕腳的往床榻邊走過去，又輕搖了搖曾氏的手臂，小聲喊道：“阿孃，起床吃晚飯了。”

曾氏眼皮動了動，睜開眼睛，還有些迷迷糊糊的，看到巧雲站在床邊，心知是女兒來叫自已吃晚飯了。

緩了下才回道：“好的，我這就起了。”

見曾氏從床上坐了起來準備穿衣穿鞋，巧雲把阿孃的外衣從一旁衣架上拿過來放到了床上：“阿孃，你先起哈，我去灶房那邊把飯菜端上來。”

“嗯嗯，你去吧。”曾氏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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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葷兩素，配著紅薯白米飯，雖然不是什麼大魚大肉，但是一家三口也是圍著飯桌吃的開開心心。

曾氏因為身體還沒徹底恢復，胃口不是很好，吃的也不是很多。

吃的最開心的當然是巧山，吃的兩腮都鼓起來了，一盤春筍炒臘肉幾乎有一半都進了他的小肚子。

“阿姐，你炒的菜真好吃。”巧山邊嚼著嘴裡的菜邊誇道。

“好吃你就多吃點。”巧雲說著又夾了一筷子臘肉放在阿弟的碗裡。

想著最近山裡頭應該還有春筍可以挖，又接著道：“下次阿姐還炒這個菜給你吃。”

“嗯嗯，下次還要吃。”巧山邊吃邊重重的點了點頭。

曾氏在一旁寵溺的笑罵道：“就知道惦記著吃的，今日的字練的怎樣了？”

聽到這巧山不無得意的回道：“阿孃，剛剛阿姐還誇我字寫的好呢。”小臉上兩道眉毛都翹了起來。

“哦？是嗎？”曾氏有些不信的問道。

沒想到今日自已沒有在一旁看著他，這小傢伙還能自已認認真真練字。

“是呀，不信你問阿姐，看我說得對不對？”說著嘟著小嘴，小下巴一抬，朝向巧雲。

巧雲也忙從一旁說：“阿孃，確實寫的不錯，山兒今日寫的可認真了。”

曾氏聽了滿意的點了點頭：“嗯，那就好，就是要踏踏實實的一步步來。”

巧山也是點頭如搗蒜般：“我知道呢，阿孃。”

知道兒子這是嫌自已囉嗦呢，曾氏夾了一筷子臘肉到巧山的碗裡：“行，快吃吧。”

然後又夾了一筷子臘肉到巧雲的碗裡：“雲兒，你也多吃點，別都給你阿弟吃了。”

“阿孃，我有在吃的，您不用給我夾。”巧雲端著碗躲開。

曾氏嗔怪的睨了一眼巧雲：“你吃沒吃，阿孃還能沒看到啊！”說著把臘肉放在了巧雲的碗裡。

巧雲只好接過，回道：“我炒菜時就有先吃了的，您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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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三人吃完晚飯後，巧雲就收拾碗筷回灶房清洗，待灶房一切都收拾妥當後，已是酉末時分。

雨早已漸漸的停了下來，空氣中瀰漫著溼潤的泥土伴隨著青草的香味，偶爾間夾著一陣被微風吹來的桃花香。

天色也黑了下來，整個桃花村也慢慢的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家家戶戶都點起了油燈，在雨夜的襯托下，更是顯得整個村子一片柔和。

此時巧山也從外頭耍玩回來了，一進院門就喊道：“阿孃，阿姐，我回來啦。”

聽到弟弟回來的聲音，巧雲忙探出頭來，壓低聲音道：“山兒，阿孃已經入睡了。”並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弟弟小聲點。

巧山看到阿姐的動作，忙刻意壓低了聲音：“阿孃這麼早就睡啦，還頭暈嗎？”

“已經好多了，不過還是要多休息。”

巧山難過的點了點頭：“噢噢。”

看著阿孃身體虛弱不好，巧山也是有些害怕和難過，嘴巴都癟了下去。

見弟弟情緒有些失落的樣子，巧雲忙又岔開話問道：“你剛剛在外面都玩了些啥呀？怎麼身上都是稻草屑？”邊問還邊拉著弟弟進到灶房，準備給他清洗。

果然巧山馬上就被轉移了注意力，高興的說道：“玩躲貓貓，可好玩了。”

“和哪些人呀？”巧雲邊問邊幫他拍掉身上沾到的草屑。

巧山掰著手指頭數著：“黑子，柱子，還有柱子他姐和桃兒，我們幾個在村子裡的大槐樹邊上玩的。”

“怪不得呀，你是不是躲到稻草堆裡了？”村子裡的大槐樹邊上正好有幾個稻草垛子。

“嘿嘿，是呀，他們都沒有找到我。”巧山說著還不無得意的昂了下小下巴。

巧雲也是被他這得意的小表情給逗笑了，伸出食指颳了下弟弟的鼻子，寵溺著誇道：“就屬你聰明。”

不過又轉頭認真叮囑道：“這剛下過雨，到處都是溼漉漉的，你後面要注意不要去溼噠噠的地方。”

巧山點了點頭：“嗯嗯，我們都知道的，那個草堆裡是乾的。”

巧雲也點了點頭，又問：“那他們其他幾人都是躲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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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幫阿弟掖好被子，巧雲端著油燈退了出來，又重新回到灶房，自已也簡單的洗漱了下。

躺在床上，臨睡著前腦海裡還在想著若是明日天晴，自已得去村子裡找里長幫忙叫幾個人來把家裡屋頂的瓦片給修補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