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門外響起了小夏的聲音:“少夫人,囍服換好了嗎?吉時已到,該去主寨廳堂了。”

蘇穎深吸一口氣,開啟房門道:“走吧。”

小夏被她身上的嫁衣驚豔到,愣愣看了會才回過神來,唯唯諾諾在前方帶路。

蘇穎來到山上雖說已近一月,卻沒什麼機會出來玩,此刻坐上步輦被眾人吹吹打打的往寨子的主事廳堂送。

一路上的青龍寨眾人和僕人皆向她道喜,她也笑容滿面地頻頻點頭示意。

步攆一直把她抬到寨子的主事廳門外百米處才把她放下。

此刻廳內廳外都已擠滿了賓客,數百餘位賓客皆略帶好奇的看向蘇穎。

蘇穎從容不迫的下了步攆,被小夏牽著手往前走去。

沒走幾步,便見前方一身大紅喜服正在敬酒的子昂快步趕來,主動牽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被子昂緊緊牽著,心瞬間安定下來,她直直看向面前的男人,心道:“這就要成親了嗎?以後這就是我的夫君了嗎?!”

她心裡沒有預想的那樣充滿不甘和怨憤,反倒是一片平靜,就像是一個真正的新娘那樣,被自己的夫君牽著緩步前行。

二人來到李冒面前,子昂首先跪拜道:“兒多謝父親多年栽培維護之情!”說著語帶哽咽,說不下去了。

蘇穎也陪著一起跪下,李冒眼圈微紅,寬慰道:“我兒從今往後就是大人了,以後為父肩上的擔子也可以卸下來了,青龍寨以後就靠你了!”

四周賓客無不變色,更有甚者,偷偷看向李信四郎兩人。

四郎年紀小,臉上已隱有怒色,李信卻神色如常,繼續面帶笑容與周圍賓客應酬。

父子兩人說了些互訴衷腸的話,皆感動不已,蘇穎也頻頻拭淚。

這時,有一高亢響亮的男聲道:“吉時到,行大禮!”

紛亂嘈雜的聲音瞬間靜了下來,都看向這對新人。

唱禮的人道:“吉時到,一叩首!拜謝天地!”子昂蘇穎二人齊齊跪地下拜。

“二叩首,拜謝高堂!”二人又向上座的李冒跪地下拜。

“三叩首!夫妻對拜!”二人面對面彎腰下拜。

“禮成!”

安靜的大廳這才恢復嘈雜,眾人皆面帶微笑向子昂祝賀,說什麼“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鶼鰈情深”“白頭到老”什麼的。

席上賓客蘇穎幾乎都不認識,但也不妨礙她拿出最得體的微笑一一對視。

子昂此時也笑著和賓客應酬對飲,完全看不出平日冷淡慎言的模樣。

一時間賓主盡歡,偌大的廳堂只聽得此起彼伏的恭賀聲。

這時有一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對李冒道:“子昂賢侄少年英才又能文能武,李兄有子如此,真叫人羨慕啊!”

李冒笑道:“程島主的女兒貌美如花,一套璇璣針法名震天下才讓李某嫉妒!”

兩人客套了幾句,那中年男人道:“怎麼不見李榮賢侄?”

李冒佯怒道:“說來慚愧,這不孝子前些日子下山與人爭鬥,不慎被打傷腿腳,如今正臥病在床。真是讓程兄看笑話了!”

那程姓中年人奇道:“居然有人能打傷李榮賢侄,可弄清楚是誰下的手?”

李冒笑道:“找到他時,手腳已被打傷,打傷他那人早已逃之夭夭,無處可尋。”

又道:“這孽障累的楊兄如此惦記,實在是慚愧!”

程姓中年人無奈道:“還不是我那不爭氣的女兒,在島上就吵著鬧著要去找李榮賢侄,現下也不知跑去哪裡,真是女大不中留!”

李冒卻不接話,道:“令千金活波開朗,李某膝下無女,看著令嬡真是越看越歡喜!不若我認令嬡為義女,楊兄覺得如何?”

那程姓中年人沒料到李冒會弄這樣一出,暗自恨道:“我女兒堂堂飛星島獨女,看上你家兒子,你竟還不願,扯什麼認乾親!”

又暗恨自家蠢丫頭不爭氣,上趕著往上貼,人家都不要,還害得自己老臉丟盡!回頭非好好教訓那丫頭一頓不可。

子昂偷窺蘇穎神色,見她仍是言笑晏晏,一副溫柔大方端莊得體的模樣,有些氣悶,拉著她的手向一眾賓客告辭。

眾人皆心照不宣的沒有阻攔,二人離開主事廳堂往居住的院子中走去。

蘇穎看著行色匆匆的子昂道:“夫君不用應酬賓客了嗎?”

子昂滿目寒霜,命令道:“閉上你那張巧言令色的嘴!”

蘇穎不再說話,兩人一前一後進了主臥,蘇穎有心開口卻又擔心惹了子昂的嫌棄,便閉口不言。

子昂看著她身著大紅嫁衣,在燭火下更是襯的面若桃花,欺霜賽雪的白,她頭微微側著,露出的脖頸纖長優美,紅唇微張似在誘人一親芳澤。

他不再忍耐,把她按在床上…

河蟹。

他本以為會看到一張哭花的臉,誰知她卻面色平靜道:“時辰尚早,公子還是去前廳宴客吧,我們提前離席本就失了禮數,再一去不返難免遭人話柄。”

子昂知她說的有道理,卻不想這麼輕易放過她:“現在攆我走,是為了給你的情郎守身嗎?”

蘇穎輕笑出聲:“我並沒有什麼情郎,倒是有一個夫君,夫君若覺得我在趕你,那我們再來個三五次也沒什麼,只要夫君還有力氣。”

子昂今日已經00了她三次。

聽到她如此明晃晃的嘲笑,理智全失道:“我倒要看看你的嘴有多硬!”

兩人又再次糾纏在一起。

這一夜,子昂再沒有返回前廳,兩人較勁般纏綿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