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即將誕生的悲劇

人們常常感嘆:“我的生活仿若一潭死水,日復一日地重複著機械的勞作。”

然而,生命的底色,自誕生之初,便是在看似無盡的迴圈中,於破曉與黃昏的輪轉間,在四季更迭的往復裡,鐫刻下獨屬於每個靈魂的紋路。

就像現在,一個月的時間過去。

牧的生活軌跡依舊被牢牢框定在三點一線之間。

花火還在為心中的陪伴計劃絞盡腦汁。

莎布毫無顧慮,沒心沒肺地沉浸在自己簡單的小日子裡。

希露瓦珍惜著最後的獨處時光。

奧列格全神貫注地操控著黑潮計劃。

娜塔莎平靜地等待著獻身時刻的來臨。

唯獨……

……

深夜,朗道家宅邸前。

希露瓦像是從未遭遇過星寶那般,臉上帶著笑容,對著牧的唇瓣輕輕一吻,腳步輕快地走回了自家大門。

牧也和往常一樣,臉上掛著溫柔的神色,目光始終追隨著少女的背影,直至那抹倩影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他微微出了神,正準備轉身離開,

就在這時,一道異常沙啞的聲音冷不丁從身後傳來。

“有時間嗎?”

牧微微一怔,心中湧起一絲詫異,趕忙轉過頭去。

可映入眼底的人影,卻讓他的臉上瞬間佈滿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傑帕德?你不是去戍邊了嗎?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眼前的傑帕德,和牧記憶中那個壯碩挺拔的少年判若兩人。

此刻的他身形消瘦得不成樣子,頭髮因長時間未曾打理而顯得乾枯毛糙,整個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凌亂勁兒,與以往意氣風發的形象大相徑庭。

傑帕德並未正面回應牧的問題,而是依舊用那副沙啞得有些刺耳的聲音追問道,

“有時間嗎?”

牧不禁蹙了蹙眉,傑帕德是在一個月前宣佈要前往城郊戍衛半年。

他起初還以為是傑帕德不想見到自己,可如今看來,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

想到這兒,牧沒有絲毫猶豫,篤定地點了點頭,

“只要你找我,哪怕再忙,我也能擠出時間來。”

傑帕德對牧的言語並未在意,而是轉身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席地而坐。

牧見此情形,也跟隨著走到角落,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傑帕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傑帕德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酒瓶,仰頭大口大口地灌了起來,一口氣喝掉了一半,才停下動作,浮現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不用擔心,我來這,只是為了告訴你一件事。”

牧再次蹙眉,“什麼事?”

“哈……”傑帕德又猛灌了一口酒,“告訴我姐姐,不用再擔心那位神明會對她不利,讓她安心過好自己的日子。”

“還有。”傑帕德停頓了一下,伸手捶了錘牧的肩膀,“照顧好我姐姐。”

牧突然愣住,旋即眼神逐漸變得複雜起來。

“你那天……見到祂了?”

傑帕德晃了晃手中的酒瓶,咂了咂嘴,沒有看向牧,只是聲音也變得複雜難辨起來,

“這不是你一手策劃的局面嗎,牧。”

“我一個小小的令使,在你面前就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你可別說你沒發現我那蹩腳的隱匿能力。”

“傑帕德……我……”

“不用解釋。”傑帕德揮手打斷了牧的言語,“是我自願上鉤的,與你無關。”

“至少現在能確定我老姐沒受到那位神明的威脅,這就夠了。”

牧聽到這番話,心底不禁湧起一陣歉意。

“抱歉,傑帕德,那一位不願意見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

“我都說了,不需要解釋。”傑帕德輕輕搖了搖頭,臉上的神色透著幾分疲憊,

“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你要記得,她首先是我的姐姐,而後才是你的愛人,作為弟弟,為姐姐做出一些犧牲,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牧聽了這話,心中的歉意愈發濃烈,可同時又隱隱覺得有些異樣。

“你現在這副模樣……是那一位造成的嗎?”

傑帕德搖了搖頭,又猛灌了一大口酒,眼神瞬間變得落寞。

“自作自受罷了,和那神明沒有什麼關係。”

說著,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說來倒也奇怪,和那神明對話,竟然有一種在和你交談的感覺。”

“竟然全程都沒什麼緊張的情緒。”

「本來就是一個人……」

牧在心底暗暗吐槽。

然而,看著傑帕德那強裝歡笑、故作輕鬆的表情,他原本稍稍放鬆的心情,瞬間又變得沉重起來。

“能跟我講講,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你可是銀鬃鐵衛最年輕的戍衛官,我可不相信一點兒小小的打擊,就會讓你變成現在這樣。”

傑帕德聞言,沒有說話,像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氣氛變得沉默起來。

半晌,

“呼……”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氣,眼神帶上了迷茫。

“牧。”

“嗯?”

“你知道「肉坑」嗎?”

牧腦袋上掛了個問號,“啥是「肉坑」?”

“也對。”傑帕德垂著頭,聲音低沉,

“你向來不願意與貴族打交道,又怎麼可能聽說過這些腌臢之事。”

他再次灌了口酒,喃喃道,

“肉坑,肉坑,顧名思義,好看的留下當肉,不好看的當「道具」填坑。”

“說白了,就是一個拐賣人口、藏汙納垢的銷金窟。”

牧眉頭瞬間緊皺,“貝洛伯格有這種地方?”

傑帕德打了個酒嗝,“這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我只是想問你,如果是你面對這種地方,你會怎麼做?”

“怎麼做?”牧的神色滿是不可思議,“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救人啊!”

“你怎麼會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

“那倘若,經營這種場所的人,是你的叔嫂、姑伯、姨舅呢?”傑帕德的聲音有些發飄,帶著幾分醉意,

“哦,對了,還有你從小到大的玩伴,以及你最敬重的老師。”

牧一愣,不由得自主換位思考起來,一時間竟被堵得說不出話。

他大概知道傑帕德這一個月究竟在幹嘛了。

傑帕德應該是想要搗毀這種場所,可深入調查後,卻發現背後隱藏著一張錯綜複雜、盤根錯節的關係網。

而在進一步追查時,竟牽扯出了自己的親朋好友……

這可真是……

一旁的傑帕德並不知曉牧在想些什麼,他沉浸在悲慼的情緒中,聲音無力的繼續說,

“那位神明曾告訴我,要我始終沿著正義的道路堅定不移地走下去,千萬不要妥協。”

“哈……我當初也以為自己能夠做到。”

“可是,當我真的站在叔叔家門口,他只是笑著對我說,”

“——哈哈哈,來得正好,傑帕德,叔剛搞到的野味,快來陪我好好喝兩杯!”

傑帕德苦笑了一聲,

“你說,面對這種視我如己出的親人,我又怎麼能狠下心來動手呢?”

“這就是我所處的階級,就像身上的烙印。”

“摘不掉,避不開,也逃不掉。”

“所以你就選擇繼續逃避下去?”牧心中沒來由地湧起一股強烈的怒意。

“你難道準備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那些無辜的人遭受這樣的災厄嗎?”

“哈……”傑帕德嗤笑了一聲,“那你說怎麼辦?對著親友執行正義嗎?”

“放你媽的屁!”牧猛地一下蹭地站了起來,氣得臉色漲紅,“我說的是那些無辜的受害者,不是你的什麼狗屁親友!”

他一把揪住傑帕德的衣領,用力將他提了起來,怒聲呵斥道:

“你在這兒頹廢什麼?又在這兒傷春悲秋些什麼?”

“你既然做不到公平正義,那就先不做,先去把人救出來啊!”

傑帕德苦澀一笑,“救出來,然後呢?”

“難道要帶著這些已經被徹底洗腦的可憐人再去建立一個「肉坑」嗎?”

他又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酒,繼續說道:

“別天真了,牧。”

“那些可憐的人,早已被徹底被慾望吞噬,除了慾望,她們的腦海裡再也沒有其他想法。”

“即便你把她們救出來,她們也根本無法迴歸到正常的生活中去。”

“就算你的超凡力量能恢復一切,可一旦那些貴族又建造出第二個「肉坑」,所有的一切都會回到原來的樣子。”

“甚至還會有更多無辜的人成為新的受害者。”

“那就把所有貴族全殺了!”牧的眼底流淌著黑芒,“你做不到的事,那就由我來做!”

說實話,此刻的牧真的有些急了。

這種事一旦被老媽知道,她一定會難過的吃不下飯。

更重要的是,他是真怕自家老媽一個衝動,做出什麼離譜之事來。

畢竟,以老媽那恐怖的力量,要是她真的想對雅利洛做點什麼,就算來一百個自己,也根本無法阻止。

傑帕德看著牧愈發難看的表情,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哈……別想了,這種事你也做不了。”

“你不妨想一想,在你殺了那些人之後,我姐姐會怎麼看待你?”

牧聽了這話,瞬間回過神來,原本憤怒的神情一下子僵在了臉上。

對啊……

傑帕德的那些親友,不也正是希露瓦的親友嗎……

而且,實際上那些人對希露瓦,比對傑帕德還要好上許多。

畢竟,希露瓦才是朗道家的第一繼承人……

要是自己真的大開殺戒……

那自己和希露瓦之間……

“這就是個死局,不是嗎?”傑帕德再次躺倒在地上,目光平靜地注視著天空,

“這就是貝洛伯格的「災難」,無解的「災難」。”

“當然……如果你選擇放棄我姐姐,那貝洛伯格就還擁有救贖的機會。”

“但問題在於,就如同我對自己的親友狠不下心動手一樣,你真的能夠做到放棄我姐姐嗎?

牧沉默了下來。

在他的生命裡,最重要的人,除了母親,便是希露瓦。

別說是一個貝洛伯格,哪怕整個宇宙都拿來威脅他,他也絕不可能放棄她們中的任何一個。

沉默持續了很久。

牧緩緩地在傑帕德身旁躺了下來,臉上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無奈。

月光灑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他落寞的輪廓。

“你是真他媽狗啊,傑帕德。”牧苦笑著,

“把這事兒告訴我,就為了讓我體會和你一樣的心情嗎?”

傑帕德突然笑出聲來。“彼此彼此,這下咱們算是扯平了。”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躺在地上,仰望著浩瀚的星空。

一時間,四周再度陷入沉默,唯有微風輕輕拂過,帶來一絲涼意。

不知過了多久,

傑帕德猛地撐起身體,深吸一口氣,像是要把所有的猶豫和怯懦都一併吐出去。

“牧。”

“放!”

“……我會出手糾正貝洛伯格的錯繆。”

“嗯?”牧一驚,趕忙坐直了身體,“真的假的?你真能做到大義滅親?”

傑帕德猶豫了片刻,聲音低了下去,“……做不到。”

“切。”牧又躺了回去。

“但我會努力做到,並且在十年內徹底抹消掉貴族這個階級。”傑帕德緊接著說道,語氣重新變得堅定。

“嗯?”牧又坐了起來,“怎麼突然下定決心要踐行朗道的意志了?”

“朗道……”傑帕德苦笑一聲,臉上的神情複雜難辨,“……朗道家的意志可不會眼睜睜看著那些可憐之人承受十年的痛苦。”

“我只是給自己一個緩衝的時間罷了。”

他頓了頓,酒勁上頭,神色逐漸變得迷離。

“你說,像我這樣背離了正義的人,還有資格去執行正義嗎?”

牧咂了咂嘴,“你知道我現在看你的心情是什麼樣的嗎?”

“……什麼?”

“高山仰止!”牧豎了個大拇指,“這世界上,就沒有人能做到背叛自己階級的同時,還準備大義滅親!”

“哪怕這個過程需要十年,你也絕對無愧於朗道之名。”

“你就這麼篤定我能動手?”傑帕德還是有些不解,“我甚至到現在都還沒能說服自己。”

牧聽了,卻輕輕搖頭。

“在你說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你就已經說服了自己。”

“只是因為感情的羈絆,讓你暫時無法付諸行動罷了。”

“失望與憤怒是會積累的,你終究會邁出那一步,這只是時間問題。”

他頓了頓,嘆息一聲,臉上流露出一絲無奈,

“不像我,我的世界裡只有母親和希露瓦,我根本無法說服自己對希露瓦在意的人下手。”

說罷,他便用全能之力具現了兩個酒瓶,隨手扔給傑帕德一個,然後舉瓶示意。

“敬你,貝洛伯格未來的正義。”

傑帕德伸手接過酒瓶,輕輕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遲到的正義,也只能算是一種心理安慰罷了。”

“不過……”

他的語氣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感激,

“……謝了。”

“鐺——”

清脆的酒瓶碰撞聲在陰暗的角落裡驟然響起,打破了夜的寂靜,隨後緩緩蔓延至整個貝洛伯格的夜空。

男人之間的默契就是如此簡單純粹,一切疑惑與糾結都在這輕輕的碰杯中被悄然壓在了心底。

就如同傑帕德從未過問牧和周牧究竟是什麼關係一樣,

牧也自始至終沒有詢問傑帕德,他和周牧到底都聊了些什麼。

有些事,在知曉結果之後,過程似乎就不再那麼重要了。

深究過程,往往只會暴露出更多不必要的問題,徒增煩惱。

就比如,

……

此時此刻,

下城區的一處隱蔽據點內。

奧列格緊鎖眉頭,坐在堆滿檔案的辦公桌旁,手中正捏著一份情報,臉上寫滿了憤怒與無奈。

……

「副首領娜塔莎在上任之後,全然不再關注地火的軍事戰略佈局,而是將精力全部傾注於民眾的衣食住行,一心提升百姓的幸福指數,甚至還熱衷於自身美容相關事務。」

……

「黑潮計劃的四千位地火前哨成員,在昨日傍晚被上層區的異化者盡數打暈,而後原封不動地丟回了起始點。」

「據甦醒後的成員回憶,襲擊他們的是銀鬃鐵衛中的一位戍衛官,其強大程度超乎想象,眾人完全無力抗衡。」

「根據多位成員的描述,那戍衛官除了手持一塊詭異的血肉盾牌之外,身上並未顯現出任何異化的痕跡,看起來疑似正常人類。」

「特別備註:此人實力恐怖,具備一人毀滅一支地火部隊的強大力量,請務必提高警惕,切不可掉以輕心。」

……

奧列格嘆息一聲,心底湧起一陣強烈的無力感。

這就是他目前所面對的困境。

一方面,自己寄予厚望的繼承人,如今卻好似全然忘記了地火的軍事使命,整日只將心思放在百姓民生與個人容貌之上。

就像是天真地以為,只要長得漂亮就能拯救這個世界一樣。

另一方面,就是黑潮計劃的滑鐵盧。

若單純比較軍事素養,此刻的地火成員無疑要比銀鬃鐵衛出色得多,甚至強上不止一倍。

但問題是,他們之中高階戰力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因為異化的原因,上城區時有超凡者誕生。

而普通人類一旦面對超凡者,就如同蟲豸面對人類,毫無反抗之力。

說實話,奧列格現在心底滿是疑惑。

怎麼感覺那個戍衛官像是知道黑潮計劃一樣,自己派出去的人甚至還沒有行動,就被他完完整整的丟了下來。

真是邪門了。

“奧列格大人,急報!”

就在他滿心煩悶、百思不得其解之時,門外突然傳來地火成員急切且慌亂的呼喊聲。

奧列格見狀,神色一沉。

“什麼情況?”

那地火成員跑得氣喘吁吁,好不容易才緩過一口氣,焦急萬分地說道,

“就,就在剛剛,娜塔莎大人的警衛緊急傳來訊息,娜塔莎大人在美容院的理療室裡,突然消失了!”

奧列格一懵,“什麼叫突然消失了?”

那地火成員焦急著比劃著,“就是娜塔莎大人啊!”

“就在理療室的監控底下,唰的一下,就沒了!”

——

——(正文結束)——

……

……

周牧後宮小劇場(純架空)

(地點:翁法羅斯&黑塔空間站)

(人物:一大堆~)

……

「永恆聖城」奧赫瑪,某個溫泉。

瑕蝶美滋滋的泡在溫泉裡,看著電視上播放的甄嬛傳。

而就在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letmyheartbravelyspreadthewings.」

「soaringpastthenight.」

「totracethebrightmoonlight.」

瑕蝶愣了一下,拿起手機,看到一個陌生號碼,接起電話,禮貌地說道,

“喂,您好……”

電話那頭傳來了黑塔冷靜的聲音,

“你是周牧的女朋友嗎?”

瑕蝶糯糯道,“是吖,請問你是?”

“我也是周牧的女朋友!”

“什麼?”瑕蝶直接就是一個震驚,“你什麼意思?周牧他背叛我了?”

黑塔語氣平靜:“瑕蝶女士,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們還是得面對。”

瑕蝶深吸一口氣,周身被低氣壓籠罩,

“好……請告訴我,咱們兩個誰是小三?”

黑塔:“我三。”

“嘻……”瑕蝶心裡一喜,可還沒等她說話。

黑塔:“你十七。”

瑕蝶:“什麼?!!”

黑塔:“你也不用太在意,小九跟我說,是她上司小七占卜出來的。”

“小六不太關心,她更喜歡看這件事能給她帶來多少樂子。”

“小九知道後,和小七動用單位關係,查到周牧在翁法羅斯,然後找到了你,也就是小十七。”

瑕蝶:“?”

“等等等等,怎麼這麼多人,其他人呢?”

黑塔:“哦,小四是個姛,不在意這件事。”

“小五在床上凍著呢。”

“小六、小八,都是一個小星球土著,訊號不好,聯絡不上。”

“小十四剛開完演唱會,正往我這趕呢。”

“至於其他人,等你到了我再和你聯絡。”

瑕蝶氣憤地揮舞著拳頭,質問道,

“那周牧呢?”

此時,在空間站內,

黑塔聽了瑕蝶的問題,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

就看到一臉病嬌表情的停雲,舉著5000t的巨石,正和周牧表演著仙舟熱度最高的戲法——「大石碎胸口」。

“周牧啊……死了有一會兒了,但你現在過來應該還能看到完整屍體。”

她想了想周牧招惹的那些人,又不太確定地補充了一句,

“……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