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房門從外面開啟。

陸行州拿著餐盒走了進來。

他瞥了一眼緊閉的臥室房門,蹙了蹙眉。

咚咚咚

陸行州敲了敲門,“吃飯了!”

過了一會,房門從裡面開啟,姜梔愁眉苦臉的走了出來。

她機械化似的走到桌邊拿起餐盒吃飯。

“這兩天,我找時間就送你回去,離婚的事我也已經提交了申請報告”

陸行州淡淡地開口道。

姜梔聞言木然的抬頭看著對面的男人。

她這剛穿過來沒兩天,就要成離異人士了?

如果離了婚,她是不是又要回到那個貧窮到不能想象的小山村?

一想到原主記憶中的生活,姜梔渾身打了個寒戰,她不要回去。

她這種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嬌小姐,回到鄉下肯定會活不下去的。

“我不要回去”

想到這,姜梔趕忙開口道。

“你又想鬧什麼?要離婚的是你,要回去的也是你,現在怎麼又要變卦了”

陸行州蹙眉看著對面的人,表情有些不耐煩。

自從原身姜梔來家屬院這一個月,他沒少被鄰居投訴。

姜梔胡攪蠻纏不講道理也就罷了,還偷菜,搶小孩吃的,陸行州覺得他在這家屬院都抬不起頭。

不過,這兩日,不知為何,姜梔變得沉默寡言,也不胡攪蠻纏了。

陸行州看著低著頭,滿臉委屈的女人,嘆了口氣,“還是回去吧,這裡不適合你”

姜梔聞言雙眼通紅,瞬間大顆大顆的淚珠就掉了下來。

“你想趕我走,然後給那個狐狸精騰位置是吧,那我明天就走”姜梔說完起身回到臥室,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這樣的爭吵,從姜梔來到家屬院後天天上演,所以陸行州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他像往常一樣,收拾餐盒,然後回到客臥休息。

姜梔回到臥室後,趴在床上無聲的哭泣。

她就去好閨蜜溫瑤的別墅找她而已,居然被閨蜜的屍體給當場嚇死。

可憐她剛做的心臟病手術啊!

還沒跟著閨蜜吃香的喝辣的,就年紀輕輕隨她去了。

“溫瑤啊,溫瑤,有你可真是我的福氣啊,你前腳出錢給我做手術,後腳就把我嚇死了,給你陪葬,啊……我的命苦啊!”

對面小院,正被霍景謙壓在身下釀釀醬醬的溫瑤,此時打了個噴嚏。

她嘟囔著揉了揉鼻子,“這還沒入秋呢,怎麼忽然覺得有絲絲涼了呢”

霍景謙見她不專心,懲罰似的在她胸口的紅豆豆上輕輕咬了一口,刺激的溫瑤一激靈,發出呻吟聲。

“你別……”

“老婆,你不專心!”

溫瑤剛準備開口,又結結實實打了幾個噴嚏。

霍景謙見狀,一把將床裡側的被子掀開,裹在兩人身上。

對面院子,姜梔哭累後便沉沉睡去。

在夢裡,她又回到了小時候。

那個時候,爸爸媽媽還很疼愛她,家裡也很有錢,她每天都穿著漂亮的小裙子,像個小公主一樣。

然而,隨著父親生意的失敗,一切都變了。

母親離開了家,父親整日借酒消愁,最後也去世了。

從那以後,姜梔就變成了一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孩子。

直到上高中的時候,她遇到了溫瑤,溫瑤像一束光照亮了她灰暗的光。

她有心臟病,不能劇烈運動,上不了體育課,所以沒有人願意和她做朋友。

溫瑤像個一個溫瑤的小太陽,總是藏著零食,在上體育課的時候逃課,陪她在教室吃零食。

溫瑤帶著她逃課去網咖,帶她去開馬丁車,帶她去旅遊……

後來,溫瑤的父母相繼去世了,她和溫瑤就成了彼此唯一的陪伴。

兩人一起上了同一所大學,一起在校外租了房子,一起去餐廳端盤子……

直到大學畢業,溫瑤透過她父親生前委託的律師,繼承了她父親留下的一大筆遺產。

溫瑤拿著銀行卡在她眼前晃悠,“梔梔,姐有錢了,可以給你做手術了!”

夢中的畫面在一轉,姜梔來到溫瑤新買的別墅,她在門外按了許久的門鈴,依然沒有開門。

她輸入之前溫瑤告訴她的大門密碼,推門走了進去。

她喊了好幾聲“瑤瑤”都沒有人回應。

直到她在臥室的地上,看到溫瑤僵硬的身體。

夢到這裡,姜梔突然驚醒過來。

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心裡充滿了失落和無助。

她抱著枕頭,看著窗外的月亮。

也不知道瑤瑤投胎了沒有?

第二天早上,姜梔醒來後,許是哭過的原因,她感覺心情好多了。

她決定要好好生活下去,不能再這麼頹廢了。

她相信,溫瑤在世界的某個地方肯定也會過的很好。

於是,她起床洗漱,然後開始打掃房間。

當她開啟窗戶透氣時,看到了陸行州正在院子裡晨練。

陽光灑在他身上,映照出他帥氣的輪廓。

姜梔不禁看痴了,直到陸行州發現她並朝問詢,“怎麼了?”

她才回過神來,匆匆關上了窗戶。

她提著在屋裡方便的桶朝菜地的公共廁所走去。

這是她穿過來後,第一次走出家門。

路上,碰到其他的家屬,她露出禮貌性的微笑,剛準備開口打招呼,就見對方像躲避瘟疫一樣,扭頭就走。

嘴裡還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姜梔尷尬地站在原地,心裡很不是滋味。

透過原身的記憶,她也知道原身之前做的荒唐事。

可是那又能怎麼辦?原身自已不小心摔了一跤,一命嗚呼了,她既然接受了這副身體,就要背原主留下的鍋。

她加快步伐,走到廁所門口,卻發現門口有幾個軍嫂在排著隊。

姜梔提著桶與她們保持著距離。

排隊的幾個軍嫂看見姜梔來了,嘴裡都發出鄙夷的冷哼聲。

當著她的面直接評頭論足起來。

“哎,這人和人啊,有真是有差別,你看霍團長和陸團長都是堂堂團長,這娶得媳婦確實天差地別。

霍團長家的妻子長得水靈,性格也好,我們昨天去,她還很有禮貌的給我們端茶倒水呢”

“是啊,哪像有些人啊,來這裡第一天就給我們擺臉子”

另一名軍嫂附和道,嘴裡說著,眼神還不忘朝一旁的姜梔身上瞟。

姜梔聽著她們的議論,想起原身剛來家屬院第一天,就嫌棄住的地方不如意,然後給上門示好的軍嫂們臉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