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局不想這點小事也讓池歌為難：“律師還是必要的，如果找不到，我這就跟帝都的幾家律師所打電話。”
股東們連連點頭，殷切地看著池歌身邊的人，就差開口求了。
池歌搖頭拒絕：“已經找到了。”
股東們：“……”
你小子最好真的找到了！
劉伯抱著公文包陷入沉思：小姐莫非真的有私人律師？
副局突然按住耳麥，聽著組員的聲音，顧不上和池歌含蓄：“這是我的私人號碼，有事跟我打電話。”
手寫一串號碼後。
副局大步往指揮車上走。
程老猜測：“應該是案子有進展了，小友找的是哪家律師所？”
股東們紛紛豎起耳朵。
池歌想了想：“不是律師所，是個人。”
沈沐璃嗤笑出聲。
沈總神情不變，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中。除了帝都，他的手伸不過去以外，江城所有律師所都不會受理蘇家的案子。
他還讓駭客封閉了江城的訊息，不用擔心帝都的律師所會插手。
秦雲霆倒是經常來返於江城與帝都之間，和他交情也不淺，但他不認為池歌會認識秦雲霆這號人物。
要知道，秦雲霆的手沒比他乾淨多少，那個人無利不起早，絕對不會參與這種小事，認識秦末又有什麼用呢？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池歌偏過頭，朝門口看去。
秦末拽著一個人往她的方向來，嘴裡不停嘟囔：“這可是你將功折罪的時候，好好幫我大姐頭，還有你未來弟妹。”
被秦末拽的人一身幹練西裝，頭髮梳的一絲不苟，與秦末相似的臉上滿是冷漠，好像誰也入不了他的眼。
中年股東驚喜萬分，忍不住道：“秦雲霆，活的秦雲霆！”
凡是秦雲霆受理的案子無一敗訴，說得通俗一點兒，他是法律界的扛把子，年僅29歲，除了經營一家律師所，還在A政大學擔任法學院導師。
秦雲霆是少數能被媒體拍下的秦家人，含金量非常高。
看到秦雲霆後，沈總表情陰沉，彷彿能夠滲出水來。
沈沐璃不認識秦雲霆，但她見爸爸的臉色不好，頓時明白要壞菜了。
池歌盯著秦末，一臉遲疑道：“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嗎？”
秦末重重點頭，拍胸脯打保證：“我看見熱搜了，放心把案子交給我和我哥，我倆雙劍合璧所向無敵，那叫一個嘎嘎亂殺。”
池歌下意識道：“你哥負責亂殺，你負責嘎嘎？”
秦末：“……”
扎心了，老鐵！
秦雲霆涼薄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在沈總死亡凝視下緩緩扭頭看去。
沈總扯出難看的笑容：“秦先生日理萬機，竟然有空受理這個案子。”
秦雲霆很想說他是被逼無奈，前有匿名者拿捏他的軟肋逼他來江城，後有親弟一個勁兒地讓他答應。
秦末惡狠狠地瞪著秦雲霆，左手在脖子上比劃，一副說錯話就咔嚓的樣子。
秦雲霆眉頭一挑，拿出秦末塞給他的紙條，照著臺詞念：“沒辦法，家事和私事我還是分得清的。”
眾人：“……”
風大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池歌一臉假笑。
秦末滿意地點頭，對她道：“未來都是一家人，糖的爺爺就是我和我哥的爺爺，為了爺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池歌多少有些手癢。
但一想到外公還需要用到秦末，決定把切磋武藝放到後面。
“劉伯會跟你們交涉。”池歌看了一眼劉伯，路過秦雲霆時道：“有勞秦先生了。”
秦雲霆垂下眼簾，繼續照著臺詞念：“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池歌眯起眼忍了忍，目光炯炯，彷彿能把秦雲霆手裡的紙張灼個窟窿。
秦末正色道：“我哥不會說話，我來的時候交代他了，池姐放心去吧！”
系統瞬間炸毛：【喊誰池姐呢？池姐也是你能叫的？是我專屬懂不懂？】
池歌強忍著沒和秦末切磋，走出門之前看了一眼沈氏父女。
她知道沈總擅長掃尾，她本就沒想過走私罪能一舉拿下對方。
但大出血還是得有的，沈總既然主動放棄走私團，不如放個徹底。
池歌來到副局所在的後方指揮處，看見愁眉苦臉的幾人。
工作人員動用人造衛星的GPS，卻始終無法定位六寶閣負責人的位置。
他們語氣焦急，沒注意到車外多了個她：“這個組織裡竟然有駭客，破解不了對方的防火牆就沒法定位到王三。”
副局眉頭緊皺：“什麼意思？”
工作人員嘆氣：“大資料時代沒有隱私，王三本該是一個大燈泡，但他在駭客的幫助下隱形了，如果不拽掉他的隱形衣，我們無法透過任何途徑鎖定他。”
池歌知道自己該出場了，她舉起手，自告奮勇：“我可以幫忙。”
副局瞥見車窗外的人，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開啟車門：“這地方不能隨便進。”
池歌停在車外：“我不進，給我一臺電腦我就能找到你們口中的王三。”
有工作人員想出聲制止，被副局一個眼神攔住了。
副局直覺告訴他要相信池歌，將一臺閒置的膝上型電腦遞過去：“高中生用電腦學網課很正常，但不要影響叔叔們的工作。”
池歌聽懂弦外之音：“保證不影響。”
她盤腿坐在靠近指揮車車門的底盤旁，纖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點動，電腦上很快浮現一串讓人眼花繚亂的程式碼。
工作人員聽著專業的敲程式碼聲，紛紛掉頭看向她。
“擦，頂尖的駭客技能！”
“老大，你從哪挖來的計算機天才？”
“她好像在精準追蹤王三。”
“有點裝，也有點強！”
“我要是她，我比她還能裝！”
副局看不懂但大為震驚：“老爺子有個萬能外孫女。”
池歌想起什麼似的抬起頭：“對了，我還可以竊取王三手機裡的所有資訊。”
副局：“……”
竊取是違法的吧？就這麼告訴他，他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副局假裝沒聽到：“多長時間能破開對方的防火牆，追蹤到這個叫王三的負責人？”
“現在。”池歌看了看副局的裂開的表情，懂潛意思的她點頭：“萬一他手機裡有犯罪證據或者走私文物的資訊……欸呀，我怎麼一不小心破解了。”
亮紅的定位地址出現在藍色介面上，彈窗提示已經鎖定。
不僅如此，左下角出現一個手機頁面，有種遠端控制的既視感，池歌繼續敲動鍵盤，將手機裡的所有資訊複製出來。
驚呼聲一片。
副局輕咳一聲，左手按住耳麥：“通知下去，找到人了！”
這個案子他們已經連續加班四五天了，目標終於浮出水面，現在能夠告一段落，他比任何人都要激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