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評委深深看了一眼胡評委:“有人匿名舉報評委漏題,不然,你以為我們為什麼臨時修改最後一道大題。”

胡評委呼吸一滯。

池歌鼓掌:“哇,那個人真是高瞻遠矚,未雨綢繆啊。”

系統:【……】

池姐又在自誇了。

總評委揉了揉眉心,看向胡評委的眼中藏著怒氣:“你針對池歌,甚至要搜她的身,說她身上可能藏有紙條,你還敢說你沒有私心?我甚至懷疑漏題的那個人就是你!”

直播彈幕炸開了。

【來自老女人赤裸裸的針對。】

【欺負我們池歌沒背景是不是?】

【評委也是為了競賽的公允,情有可原,反正我很能理解。】

【站著說話不腰疼,平白無故被說成作弊,理解?我理解你奶奶個羅圈腿!】

胡評委輕嘆道:“你這樣說不也是無憑無據?我還說是你漏題呢。清北數學系一直在攻克第五種解法,我有理由懷疑你們為了捧她,事先把解法告訴她,還把解法錄入了系統,系統掃描完才會判她滿分。”

總評委滿頭問號。

其他評委紛紛瞪向胡評委。

胡評委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大家別生氣啊,這都是猜測,只要清北數學研究小組的人站出來證明池歌是自己攻克的第五種解法,我就無話可說。”

清北數學系都是一群只知道研究的瘋子,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鑽研起來連飯都能忘了吃。

尋常時期更是聯絡不上,而她搬出清北數學系就是為了堵住大家的嘴,時間一長,沈、顧兩家再運作一下,還有誰還記得她曾經指責池歌作弊的事?

直播間亂成一鍋粥。

【老東西,你還挺囂張!】

【網路沒有記憶,但我們有。】

【我好生氣,池歌是啞巴了嗎?她怎麼不反駁啊!真特麼憋屈!】

【這就去清北官方賬號下留評求證。】

坐在臺下的段文進氣得牙癢癢,他總覺得眼前的胡評委很熟悉。

段文進眉頭緊蹙,他當初為什麼會先入為主對池歌沒有好感?

沈家掏錢塞人,沈沐璃無意間告訴他池歌來自小縣城,好像從那以後,他看池歌都是哪哪都不順眼。

胡評委不就是當初的他嗎?

段文進顧不上往深處思考,低著頭聯絡導師,希望能收到導師的回覆。

現場觀眾席上傳來一道聲音。

“你的意思是清北數學研究小組的成員站出來,你才信是嗎?”

中年男人長相儒雅,眉眼與閆之槿有兩分相似,但衣著十分低調。

現場觀眾紛紛看向中年人。

評委激動不已,無他,這位是清北大學數學系上一任院長。

中年人冷眼看著胡評委,伸出右手,五指都朝向池歌:“我不是數學系現任院長,但擔任數學小組的指導老師,不知道我有沒有資格為她正名?”

胡評委兩眼一黑。

暗道完了,她今天這是挖了個大坑,把自己埋了啊!

直播間一片歡呼。

【那可太有資格啦。】

【犯賤犯到數學界泰斗身上可還行?】

【胡:藥丸!】

【家人們我爽了,你們呢?】

總評委率先跑下評委席:“閆覺老師,您怎麼突然過來了?”

閆覺說著看向池歌,一副欣賞的模樣,微微頷首道:“不來還見不到這出戏,更無法見證一位天才的崛起,後生可畏啊。”

池歌禮貌回以微笑,轉著手裡的電容筆,她記得原文裡沒出現這號人,這位和反派一個姓的大叔,是誰?

系統跳出來道:【維護池姐的人,我一律稱之為好人。】

閆覺環視一週:“數學研究小組確實在攻克第五種解法,陷入瓶頸已經一個多月,你的解法讓我豁然開朗,我想請你為第五種解法命名,可以嗎?”

池歌把電容筆捏在手心,面頰展露出微不可查的疑惑:“我只是提出一個新解法,也可以命名嗎?”

閆覺聲音輕柔,語氣滿是對數學界出現新星的愉悅:“古往今來那麼多種猜想都是以數學家本名定義,你這種解法證明了其中一個猜想,可謂是數學界的一個里程碑,你的貢獻不比提出猜想的數學家少。”

池歌想了想:“那就叫小蒼蘭吧。”

她許多認知都來源於其他世界,來參加競賽也是為了高額獎金,沒想到有一天她也能在這個世界的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

小蒼蘭的寓意是節節開花,希望這個世界的數學可以如小蒼蘭一樣。

閆覺環視一週:“還有沒有人有異議?”

所有人下意識搖頭。

胡評委張開的嘴悻悻合上,癱軟在地,站不起來。

閆覺轉身就走前,對池歌笑道:“恭喜,我在決賽場等你。”

池歌重重點頭,以晚輩的身份面朝閆覺的方向微微鞠了一躬。

現場再次熱烈的掌聲響起。

直播間也不枉多讓。

【以後可以引用小蒼蘭解法了?】

【多麼歷史性的一刻,我是見證者!】

【嘉蘭這個學校真的很菜,但池歌這個女生是真的很屌。】

【池歌配享太廟!】

【我和池歌都來自江城,我驕傲!】

沈沐璃艱難地走出考場,仰頭看著電子螢幕中排在池歌下方的自己。眼底的恨意洶湧出來,令人心神震顫。

毫無懸念,池歌穩居第一,成了全城數學競賽唯一一名滿分選手。

而她儘管考了127分,與第三名拉開十幾分的差距,也沒能成為新聞焦點,在滿分面前顯得蒼白無力。

池歌講解了最後一道證明題,讓所有選手最後一道大題都獲得了不少分數。

她的計劃是踩著池歌往上走,與其他選手拉開鴻溝一般的距離。

可這一切都被池歌破壞了!

沈沐璃冷眼看著蘇池糖對池歌又親又抱,走出賽場,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

“想好準備什麼壽禮嗎?什麼叫你不回去?你讓我來競賽現場,我連早飯都沒吃就趕來了,我讓你參加爸的六十歲大壽,你好歹也聽聽……喂?喂!這個臭小子,脾氣還挺大,也不知道隨了誰!”

閆覺背對熱火朝天的現場,揮去儒雅氣質再次撥通閆之槿的號碼。

看到閆覺的背影,沈沐璃指尖用力到在掌心留下月牙型印痕。

就是這個中年男人。

倘若沒有這個人出現,池歌不可能那麼輕易地取代她成為焦點。

為了讓這個人再也沒法幫助池歌,頭腦一熱的她想給對方一個教訓。

其實她也很想用同樣的手段對付她親愛的姐姐,但是那樣一來,她身為家人嫌疑很大,她喜歡自己的雙手乾乾淨淨。

閆覺被拉黑了,他揹著手,沒有代步工具的他不想麻煩別人,悶頭往外走,走累了就歇一歇,歇完了繼續走,步行了半個多小時,精疲力盡的他粗喘著氣。

“閨女說的對,我該運動了。”

自言自語時,閆覺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一輛深藍色機車由遠及近。

機車直奔閆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