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驚呆了。
他可是拜月派米長老的親傳弟子,築基中期修為,能御劍飛行,這在普通人眼中,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
可眼前這小子,居然沒把他當回事!
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張清面露寒光,咬牙切齒道:“大膽小子,本座沒聽清楚你說什麼,給我再說一遍!”
何子落緩緩站起來,譏諷地看著張清猙獰的樣子,搖頭道:“你一個築基,有什麼底氣自稱本座?你師尊怎麼不好好教你做人呢?今天就讓道爺我來給你長點記性!”
啪!
話音未落,何子落揮手一巴掌自上而下掄在張清腦門下,張清應聲倒趴地上暈死過去。
隔桌的米長老也懵了,他拜月派的人驅趕一個普通人,對方不僅敢頂嘴反譏,還敢直接動上手了?
而且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青年,居然一巴掌把他的大弟子拍趴地上,人事不知。
這是扮豬吃老虎啊!
他“噌”地一下站了起來,大聲斥問道:“好辣的手段!敢問閣下是哪個門派的,叫什麼名字?”
何子落推開凳子,準備上樓回房間,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告訴你也無妨,我從中原來,是清風觀的何子落!”
中原?好遙遠啊!
另兩個弟子想衝過去給師兄報仇,他們可不知道何子落是誰。
但是米長老急忙抬手製止,目瞪口呆地看著何子落飄然離開上樓去了。
“師尊,為什麼……?”一個弟子大為不解,另一個弟子去扶師兄張清。
拜月派雖然只是一個二三流門派,但是也知道修真界的一些秘聞。
尤其是米長老作為拜月派的高層,怎麼會不知道修真界最近盛傳的何子落的傳聞?
“此人咱們惹不起!”米長老感覺後背發涼,喃喃自語道。
那邊伍掌櫃被夥計叫了過來。
太嚇人了,店裡的客人揍了米長老的弟子,這店還開不開了?
“米長老,您息怒,小人馬上把這傢伙趕走……”伍掌櫃又是作揖又是鞠躬賠禮。
“不用,我們走!”
米長老不屑與伍掌櫃解釋,叫弟子揹著張清,一起急匆匆走了。
這可怎麼辦?
伍掌櫃與幾個夥計無知所措了。
米長老的人被打了,居然不討回面子就這樣走了?
這簡直不可思議啊!
伍掌櫃心痛一筆大生意筐了瓢,氣憤得要找何子落算賬,這損失必須得賠。
那個常與何子落攀話的夥計拉住了他。
“掌櫃的,連米長老也強吞了這個癟,您比米長老還厲害嗎?”
一句話讓伍掌櫃打了個寒顫,清醒下來。
是啊,拜月派米長老都不敢惹的存在,自己硬要撞上去,這不是找死嗎?
他吁了一口氣,點點頭對這個夥計道:“小余啊,這個月開始,你的月錢漲一倍!”
卻說米長老帶弟子們離開淺水酒樓,急匆匆來到城東的煙雨居。
煙雨居環境幽雅,另有許多服務專案。
拜月派的錢長老帶他的弟子住這裡,聽到米長老過來找他,他心中暗暗鄙視。
裝什麼清高?
大家經歷千般磨難,好不容易修到了元嬰期,又當上了門派長老,可謂功成名就。
再往上走?
難!
修者一旦碎丹成嬰,不僅要運周天充實丹田,還要不斷滋養識海,錘鍊神識。
這不僅是下苦功的問題,更是悟性的問題,也就是說天賦異稟,事半功倍。
但好天賦千里挑一的,幾個能擁有?
錢長老和許多元嬰期一樣,認為自己天賦一般,要突破到出竅有如登天。
剩下的事就好安排了,利用修為和地位,好好享受這枯燥乏味的修途吧!
雅室裡,他毫不忌諱的摟著一個女子與米長老見了面。
米長老心中鄙夷他的放蕩不羈,兩人相互鄙夷,但卻都不表露於臉。
“米兄,你臉色不太好看呀,這選招的事慢慢來,急不來的。”錢長老坐在椅子上,摸著坐他腿上女子的葇荑。
“老錢,我有秘事相告,要她暫且避開!”
錢長老見他鄭重其事,便揮手讓女子進入裡間。
“剛才老夫見到那個何子落了!”米長老湊近低聲道。
“何子落,誰啊?”錢長老嫌棄他靠得太近,把頭側開。
“長老院通緝的那個啊,聽說要來咱飛龍陸地找長老總院麻煩的那個!”
錢長老終於反應過來,嘴巴合不攏了。
“那個魔頭?你你你碰上他了?”
米長老用力點頭,臉色凝重。
“你你你沒搞錯吧?”錢長老有些疑惑。
“那廝都動手打了我大弟子,自報的名號,中原清風觀何子落,還假得了?……”米長老把過程說了一遍。
“我的娘哎,你能活著來找我,真是萬幸啊!”錢長老驚訝不已。“我曾聽說,此人天下無敵,殺人如麻,滅村屠城,揮手之間!”
朱長老回憶道:“看來傳言不可盡信,這廝長得秀秀氣氣,斯斯文文,對張清出手也沒下死手,不像動輒殺人的魔頭!”
兩人陷入沉思,氣氛寧靜下來。
錢長老在房間裡來來回回走了半天,突然回頭說道:“你說那魔頭還住在淺水酒樓?”
米長老點點頭道:“嗯,幸虧我反應快,認出了這魔頭的身份,不然引起衝突,後果不堪設想!”
錢長老立馬湊過去道:“長老總院通緝的魔頭,修真界人人得而誅之!”
米長老立即後悔把這訊息告訴他了,一把拽住他道:“你可別輕舉妄動,要有個萬一,這可是滅門之禍!”
錢長老陰森森一笑道:“放心,咱不跟魔頭面對面硬剛,只需要把訊息告訴長老總院就行,這可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