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令如山。
何子落留千餘人看守軍營,點了手底下四個守備宋大鵬、錢多、佟伍,王飛龍向月牙城開撥。
沒時間與家人及清風觀一眾交待,僅派兩員親兵告知情況。
浩浩蕩蕩的隊伍如鋼鐵長流在官道上行進,戰馬鐵蹄把地面擂得顫動起來。
何子落在中軍,對文先生這次親自過來傳密令有些納悶。
文先生可是曾總督的軍師,往往不離其左右,這次傳令固然重要,但大可派心腹過來,沒心要要他親往。
文先生騎馬伴騎在何子落一旁,看部隊紀律嚴明,將士精神抖擻,很是滿意。
他對何子落笑道:“總督大人果然慧眼識珠,何將軍帶出來的隊伍是鐵軍,平賊不在話下!”
何子落問他道:“曾總兵起兵伐賊,調了幾路人馬!”
西邊邊境,有五個參將兵團在各地駐守,何子落僅是僅中一路。
“月牙城軍營有兵馬七萬,加上你這路就是八萬,號稱十萬,足焉!”
何子落不解了。
“五個兵團怎的只有我這一路參加?”
“你是曾總督心腹愛將,最是驍勇善戰,乃是無敵大將,不召你還能召誰?
再者朝廷動盪,狼牙國狼子野心不可不防,當然得留幾路戍邊!”
一句話,就是誰叫你這麼能幹?
文先生又道:“子落,你上任參將也有段時日了,怎不見請個幕僚之類的?”
但凡高官,都有請師爺幕僚之類的為其出謀劃策的習慣。
何子落認為自己沒這個必要,他一個現代人的智慧還比古代人差?
“請幕僚軍師要花錢,我一大家子要養,只好省了!”
文先生根本不信。
“聽說你在寧城這邊為百姓軍士一擲百萬,你會是缺錢的主?”
何子落笑道:“那是正事,省不得,其他方面能省的就省了!”
文先生尷尬之色一閃而過,繼續道:“其實,請個軍師花不了多少錢,夠人家養家餬口就行了!
你身為參將,該有個軍師為你分憂的。”
“嗯,謝文先生關心,這事以後再說吧!”
這何子落怎就聽不出弦外之音?
文先生乾咳幾聲,豁出面子道:“這樣,子落,由我來做你的軍師,你一月給我十兩銀子養家就行!”
何子落終於恍然大悟。
文先生抓住這個話題不放,原來真實目的是毛遂自薦。
但何子落心中更不解,文師生可是曾總督的臂膀,多年的狗頭軍師,怎會要求到他這裡來?
文先生知道他的不解,笑道:“這個也是曾總督的意思。”
這是曾總督對自己不放心?
文先生解釋道:“總督大人不是猜忌你,他這次要你打先鋒,將會面對諸多從賊之將阻攔,那些人我大多瞭解,有些可以曉之大義化敵為友,不用靠一味廝殺,我跟著你可以隨時提醒你。”
原來如此!
何子落一直與文先生關係不錯,見白撿一個軍師,自然樂意。
“行,咱以後就稱你軍師了!”
正說著話,王飛龍縱馬追上來。
他是負責後勤的守備,糧草輜重運輸速度慢,掉在隊伍最後。
這次何子落總算願帶他出來,他是興奮不己。
“老大……!”
何子落瞟了他一眼道:“這是軍隊,叫將軍!”
王飛龍身形比原來更魁梧健壯,肥膘變成了腱子肉,看上去倒也賣相極佳,標準的猛將身板。
他笑嘻嘻道:“是,將軍,讓我加入清風觀唄!”
何子落看看文軍師,見他一副咱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沒看見的樣子,便對王飛龍道:“朝廷守備還不夠你忙,還有精力去參加清風觀?
再說了,當道士要修道心守門規,你不是很合適吧!”
王飛龍急道:“你都可以當掌門,我做個什麼內門或外門弟子就行,怎的不行?”
何子落觀他氣勢,知道他練體之術還是下了一番苦功的,己練氣期第九層了,便許諾道:“行吧,好好煉功,築基了便入清風觀,直接給你長老當當!”
“好,我聽你的!”
王飛龍大喜,眉飛色舞駕馬住回去催促人馬跟上。
文軍師湊過來問道:“子落,我聽說修真門派月例很高,你那裡也一樣?”
“當然,修真拼的是資源,月例就是給弟子修煉的花銷,太少了影響修真進度啊!”
文軍師試探問道:“聽說修真需要有靈根,但我自幼攻讀聖賢書,在這方面沒抱過妄想!
現在功名是沒希望了,倒也向往朝吐露暮送霞的生活。
子落你既是一派掌門,想必能看出我是否有靈根!”
何子落笑道:“軍師年過三十了吧!”
這是嫌自己年紀太大了!
但文軍師不願就此放棄。
“朝聞道,夕死可兮!
但求做過,不求成就!”
這倒符合修道之心,何子落點頭道:“也不測你靈根了,我傳軍師吐納晨曦星月之術,三個月有所成,咱再說其他!”
“善!”
文軍師喜枚枚道。
何子落喃喃自語幾句,文軍師耳邊如有人唸咒,清淅可聞,遂句句牢記於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