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嬰慶典完結,伍夢雪長老直接閉關。
半個月後功德圓滿出關,境界己穩如磐石。
元嬰新成,入世磨鍊心性很有必要。
她的目標的就是鳳凰山腹地石筍林險地。
那裡天降異寶,去歷練之餘還可以碰碰運氣,一舉兩得的事。
林梅梅是她的關門弟子,糾纏著要跟她下山。
伍長老對這個徒弟關愛有加,又見她短短兩年內築基成功,有意獎賞於她,便答應了她。
下山歷練當然需要跟掌門報備,伍長老來到主峰,向鍾掌門說明情況。
伍長老可是涼山派唯一的元嬰期長老,元嬰期長老只有天下十大修真門派才有的,其他二流門基本都是金丹長老。
鍾掌門自然寶貝得不行,叨叨叮囑了半個時辰,無非是江湖上的各種險惡,要多加小心。
伍長老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當然知道江湖險惡,當下微微一笑道:“謝掌門關心,我都己記在心上。”
鍾掌門又想起秦長老也要往鳳凰山腹地,提議要不一道前往險地?
但他的話才出口,便被伍長老一口拒絕。
她伍夢雪一貫孤芳自賞,天下男子誰也瞧不上,豈願跟秦長老那個偽君子一起?
鍾掌門只好作罷,又想起一事。
“你前往鳳凰山,如果路過寧城,可要提防寧城凊風觀那個叫何子落的!”
伍長老作為涼山派長老,當然知道涼山派幾次在何子落那裡吃癟的事。
她點頭道:“此人敢在涼山派轄地胡作非為,定是詭計多端之輩,掌門放心,他一個金丹何能抗衡元嬰的奧妙,他要敢來惹我,定叫他死無全屍!”
別了掌門,伍長老帶著林梅梅下了山。
既然是歷練,就要觀盡人間世態,體會人情冷暖。
在山下租了馬車,兩個坐著迤邐往北而行。
伍長老新成元嬰,林梅梅初晉築基,師徒兩個心情愉悅,看什麼都好的。
尤其是林梅梅,時不時想起何子落在山上打敗玄天劍派赫劍的場景,自個兒獨自發笑。
馬嘯聲聲,炮蹄歡快。
幾天後,便快接近寧城。
伍長老閉目養神,林梅梅卻甜甜淺淺掛著笑,又在回味何子落為擊敗對手,被燒成黑人的情形,不由撲噗一笑。
這傢伙,轉眼間已成長為傲視眾雄的金丹高手,成了當代修真界青年翹楚,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崇拜高手,崇拜強者,本女孩子的天性?
林梅梅正幻想著以後能與何子落攜手遨遊天下,不知她師尊己用雙眸瞪著她。
“哼!”
伍長老冷哼一聲,對她發出警告。
林梅梅見師尊怔住盯著自己,生怕心思被瞧破,急抱住她膊胳撒嬌似的搖。
“師尊,好端端的幹嗎生氣?”
伍長老年長成精,哪裡看不出小女孩家的心思?
她冷聲道:“咱修真之人,情關最是難過,你如不收斂自己,將來萬復不劫悔之晚矣!”
林梅梅當然不承認。
“師尊,弟子哪有……”
伍長老當場揭露。
“你多次在睡夢中呼喊‘何子落’的名字,當為師是不知道?”
林梅梅又羞又窘,把臉埋在師尊的膊胳彎裡。
伍長老見她小兒女姿態,也不忍心過分責怪她,只是語重心長勸道:“為師的不是老頑固,你是涼山派內門弟子,正是年少多情的年紀,天下年輕俊傑何其多,何必老掛念那個鄉下小子?
就是本門也有不少優秀弟子鍾情於你,你大可挑選一個結成道侶!
何子落乃本門心腹之患,你與他絕無可能,必須與他保持距離!”
林梅梅心中如同潑了一盆涼水,緩緩鬆開師尊的膊胳,轉身默默垂淚。
伍長老心中嘆息,也不再勸她。
到了寧城,林梅梅要回家探望父親,伍長老便先在寧城酒樓住了下來。
初夏的寧城,清新涼爽,悠閒自在。
伍長老用完晚餐,戴著一個帶面紗的斗笠,獨自在街道上散步。
忽想起掌門口中涼山派的對頭何子落就在這座州城,還創立了一個叫清風觀的道觀,倒不如現在去看看。
看看何子落是何方妖孽,敢叫涼山派焦頭爛額。
雖然何子落到過涼山派,但她還是不認識這個倔起的小草根。
經路人的指點,她來到清風觀大院門口。
雖己是傍晚時分,但還是有零星香客進出。
大院門樓下一個英氣勃勃的魁梧漢子正指揮兩個看門人搭樓梯擦試牌匾。
“喂喂,癩三,把左邊那個蜘蛛網掃掉,你就那麼笨,這個都看不見?”
樓梯上的癩三握著個拂塵一陣亂掃,嘴中也不歇氣。
“爺,您那眼力勁小的們哪能比得上?
蜘蛛網,沒有啊?”
下面漢子不耐煩了,把手中帶鞘的彎刀插在腰間道:“好了好了,你下來,爺上來!”
這漢子正是朱劍閣,剛想出門,見癩二癩三幹活不利索,忍不住指揮起來。
他也看到了站門外的伍夢雪,但她戴著面紗,沒認出來,認為是香客,沒有理會。
伍夢雪其實也曾耳聞過朱劍閣的名頭,但未面對面見過,現在只把他當成是何子落。
使一把彎刀,英姿颯爽的,難怪能迷住自家愛徒林梅梅。
她清咳一聲,冷聲問道:“你就是這清風觀的何掌門?”
如果伍夢雪取了斗笠,朱劍閣倒能認出來者是何人,前些日子成嬰慶典她在高臺上,那是萬人矚目。
朱劍閣頭又不回要上樓梯,口頭答道:“我不是,我只是這裡的名譽長老,你是想上香還是占卜,找裡面的人去吧!”
伍夢雪見他爬上樓梯,小心翼翼把蜘蛛網上的小蜘蛛掛在刀鞘尖上,輕輕吹了一口氣。
小蜘蛛飄飄然飛到了街上十丈外一棵老樹上。
這個小動作讓她吃了一驚。
此人靈力控制如此嫻熟自如,能用靈力託著一隻弱不禁風的小蜘蛛勻速精準落於一片樹葉,而不傷害它毫分,這難度是很大的。
再仔細打量他的修為境界,又吃一驚,居然看不透。
但從其身上散發的氣勢可以看出,此人必是元嬰期修者。
她心中己知道此人是誰。
鍾掌門幾次召集門內高層商討何子落的事,多次提及此人。
正是此人的特珠身份,又與何子落是死黨,才讓涼山派對何子落下手很是忌憚。
月牙城朱家莊少莊主,長老院執法長老黃一道的愛徒朱劍閣!
此人好好的少莊主不當,卻長期跟那個何子落廝混,真是無可救藥!
她冷哼一聲,飄然而去。
扶樓梯的癩二不解道:“此人好怪,好象對咱清風觀有意見?”
朱劍閣跳下樓梯,拍拍灰塵道:“不管她,好生看門,爺逛街去了!”
平安街何家。
何子落從軍營回來,要帶煤球到街上遛彎。
煤球是風行妖獸的後代,平時可不敢放它出院門。
只有何子落在家,它才有機會出來放風,這是它最快樂的時候。
自從參加涼山派成嬰大典回來快一個月了,何子落是軍營、清風觀、平安街宅子三點一線,生活悠閒恬靜。
煤球很聰明,何子落估摸著它有五六歲小孩的智力。
它蹦蹦跳跳走在何子落前面,在每個角落處撒止標記。
此處是狗爺的地盤!
從平安街轉到一條小巷子,逛上一大圈就回去。
小巷子很寧靜,一人一狗正走著,旁邊閃出一道倩影。
“子落!”
何子落呆住了,林梅梅站在前面,眸光炯炯望著自己。
他訝然道:“啊,梅梅,你回家探親來了?”
林梅梅眸光有些幽怨,碎步過來仰著玉臉道:“子落,你的心裡真的沒有我了嗎?”
這話好直接,何子落不好回答。
林梅梅眸中起了霧氣,聲音竟有些哽咽。
“可我,我沒法忘記你!
師尊都罵我了,說我在夢裡好多次都喊你的名字!”
何子落見她如此,心中還是感動的。
雖然林梅梅在當初因自己七行雜靈根的事疏遠過自己,但後來她還是悔不當初。
他提醒道:“梅梅,我與你涼山派是對頭,你這樣師門會責罰你的!”
林梅梅已抑制不住盈出來的淚水,搖頭道:“我不管,我寧願重新開始,從未加入過涼山派,這樣誰也管不了!”
林梅梅的情感是真摯的,何子落看她玉容掛淚楚楚可憐,忍不住用手去替她擦試,剛捱到她的肌膚,林梅梅己不管不顧擠入他懷中,雙手掛住他的脖子,小嘴咬住他的大嘴。
她的櫻桃小嘴沾了淚水,何子落感覺是鹹的,好似又有點甜。
這可要命了。
這血氣方剛的年紀,加之原始衝動的拱火。
讓他一時竟忘記了一街之隔的師妹,他倆使勁又吸又吮,口舌相交,相纏相繞,忘乎所以。
兩個靠著巷子的青磚牆熱烈燃燒情火,粗喘聲引起煤球的不滿。
它似乎感覺不對,主人跟家裡的女主人這樣,還能跟外人如此這般?
它嗚咽幾聲,見兩個越來越肆無忌憚,終於忍無可忍了。
“㕵㕵㕵……!”
它模糊的意識中要維護家裡女主人的權益,這女子在搶奪女主人的東西,它怒吼起來。
何子落與林梅梅終於清醒過來,急分開整理衣衫。
很尷尬!
好事被打擾,何子落想怒罵煤球,可見它清澈不解的狗眼,心中發虛,嘆氣還是算了。
幸虧這傢伙不會說話,要不還得給它封口費。
林梅梅平靜了一會,眸中溢位的全是喜悅和情意。
她得回去了,急低聲道:“子落,鳳凰山腹地石筍林險地天降寶物,師尊要帶我去歷練碰運氣。
那朱少莊主修為高,你可與他商量商量結伴去。”
那可是個危險的地方。
想當年到鳳凰山外圍,都有妖獸橫行,何況進入腹地?
何子落點點頭,叮囑道:“你可要小心,有危險就跑!”
林梅梅見他關心自己,心中甜蜜無比,點點頭含情嗔他一眼要走。
何子落忽想起一事,從儲物戒拿出一包事物塞給了她。
“這是一件符甲,已裝了靈石,能抗元嬰三擊,到了鳳凰山腹地你就穿上!”
林梅梅嫵媚一笑,忽踮腳在何子落唇上香了一口,飛快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