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何子落,朱劍閣和鄧星河要往涼山派參加慶典。

清風將眾人送出南城門口。

何子落叮囑他們各負其責管好自己職責內的事。

軍營那邊也早已囑咐好四個守備各司其職。

當然,作為駐軍參將是不能擅離職守的,他早在五日前己快馬加鞭向月牙城的曾總督請假報備。

丁聞把兩套符甲交給了他,說能受元嬰三擊。

以他築基中後期的修為,能製造出如此超能力的符甲,憑的是他對符籙長期的研究和理解。

他制完這兩套符甲,感覺修為有所鬆動。

何子落勸他放下俗務閉關,但丁聞卻又籌劃著要給清風觀製造符陣防護系統。

這可是超級工程,難度很大,一是資源上,二是技術上。

技術上就是符陣的搭建不是一般符師能完成的,必須在符籙知識的積累上有深厚的底蘊。

但丁聞卻興致勃勃,何子落只能表示支援。

支援不能用嘴巴說,得有行動!

在送別掌門之際,丁聞羞澀地提出要求。

“掌門,符陣的研究需採購材料做試驗!”

這是討要研究經費囉!

何子落把他拉到一邊,在儲物戒中搗鼓半晌,摸出一把十塊上品靈石塞入他手中。

“現在我這裡只有這些了,花完再說吧!”

十塊上品可相當於一千萬兩銀子,丁聞雙手顫抖起來。

“太多了,太多了,清風觀初建,用錢的地方多,我只拿兩塊慢慢來吧!”

要建防護符陣十塊上品靈石是遠遠不夠的,兩塊更只能採購些初級試驗物資。

何子落雖在這方面只是一知半解,但還是知道這方面是噬錢的深坑。

他拍了拍丁聞道:“好了,不用操心我這裡,你和我爹先做十套符甲,咱家裡人要用呢,走了!”

與眾人告別,三人騰空而去。

三個都是金丹以上修為,早上動身,下午便到月牙城。

朱劍閣要回莊上,而何子落要去總督府拜見曾總督,約定明日見面時間地點,先分手各往。

何子落帶著鄧星河來到總督府,先由府上親兵安排了住宿,他則去曾總督的辦公房拜見曾總督。

何子落在寧城建立清風觀,並自立掌門,曾總督早已知曉。

何子落作為朝廷高階武官,去兼職朝廷外的事務,按理是不合規矩的。

但誰叫何子落在天罰之時創下赫赫戰功,闖下赫赫有名。

他的驍勇善戰讓曾總督放心,讓敵方聞風喪膽。

人才太難得,所以曾總督作為何子落的頂頭上司,在這方面只好閉一隻眼睜一隻眼。

只要何子落在邊軍軍備方面不要鬆懈,其他就讓他去霍霍吧。

曾總督在書房接見了何子落,問了他一些軍務上的問題,又把文軍師和肖守備叫過來,一起在總督府陪著何子落用晚餐。

第二天大早,何子落找到文軍師,要他替自己向曾總督告罪不辭而別,便帶著鄧星河出了月牙城。

在約定地方見了朱劍閣和肖一刀,四個向涼山飛去。

二個時辰後,便望見巍峨的涼山出現在前面。

名派仙山,雲煙繚繞,變幻莫測。每次來景象各有不同。

臨近山門,降下風頭,只見山門牌樓上披紅帶綠,一個外門長老帶幾十個涼山派外門弟子在招咐各方來客。

何子落走在最前面,先現了請柬。

那外門長老愣了一下,擠著笑臉招呼一個外門弟子帶他們上門。

待何子落四人順階梯而上,消失在上面人流中,外門長老又招過來一個外門弟子。

“快去抄近道報與秦長老和洪掌主,清風觀掌門真的帶人來了!”

一會兒,秦長老得到訊息,心中卻是一片蒼涼,曾幾何時,他會識一個名不記經傳的小子為心腹大患,還要透過陰謀詭計除之而後快?

他嘆息一聲,把大弟子葉落叫過來,叮囑一番打發去了。

這邊何子落和朱劍閣幾個到了涼山派主峰,但見各個大殿和廣場熙熙攘攘,如同鬧市一般。

有玄天劍派的,這涼山派是玄天劍派的從屬門派,收了人家的貢奉,他們當然得過來捧場。

其他就多是二三流門派的長老或掌門了,乍一看可謂人才濟濟,大多是築基甚至金丹。

正殿處設了收禮部,十來個弟子在有條不紊的收禮,唱禮,登記,引導。

何子落異外發現肖子侯和鍾四少也在那裡幫忙。

鍾四少在負責登記禮品,肖子侯則引導客人往院裡各殿走。

雖然相互不對付,但究竟都來自寧城,都是寧城老鄉,打個招呼很有必要。

“肖子侯同學,鍾四少,忙著呢?”

何子落笑得很陽光燦爛,肖子侯和鍾四少卻認為他笑容中全是譏諷。

蘇長老現在成了傻子,肖子侯沒了師尊庇護,這內門弟子當得搖搖欲墜。

這不現在被指派過來打雜,幹起了外門弟子的活。

鍾四處境更不行了,進涼山派就是外門弟子,資質又很一般,每月兩三塊下品靈石的月例是月不敷出緊緊巴巴。

好在是秀才出身,能抄能寫還有些用處,外門每次分派的任務都是舞文弄墨。

但集體生活哪有家裡當少爺爽快舒適?

兩個修為進度慢,眼看兩年多過去了現在還在練氣期第五層掙扎。

去年天罰時寧城組建護糧散修隊,他倆因為修為低,達不到第五層的要求雙雙被陶汰。

兩個經常湊在一起唉聲嘆氣發牢騷。

什麼修真好,都是騙人的,誰要在他們面前說修真好就揙他!

這哪有在家當少爺好?

現在見何子落昂著頭、揹著手、掛著洋洋得意的笑,那模樣比他們當年還神氣還紈絝。

他倆個氣不打一處來。

肖子侯冷聲道:“何子落,咱涼山派辦成嬰慶典,請的都是各門高人,你算哪門子高人?”

他們也聽說何子落在寧城搞了個清風觀,但那哪裡上得了檯面?

秦長老被何子落打敗,流沙門被何子落收編,對涼山派來說都是極其丟臉的事,對下面、對外面都是封瑣了訊息的,肖子侯和鍾四這些內外門弟子怎會知道?

他們不知道現在站在他們面前的何子落,已是他們高不可及的金丹大佬。

何子落也不與他們計較,把請柬拿出來晃了晃道:“看清楚了,這是你家鍾掌門親筆寫的,恭請清風觀掌門何子落先生大駕親臨!”

肖子侯目瞪口呆被懟住了,鍾四少拿過請柬再三確認,然後要在禮單上抄譽。

千真萬確沒有假呀!

肖子侯尷尬道:“你那不入流的清風觀也能來,這是咱家掌門想提攜你吧!”

何子落冷哼一聲低聲道:“道爺要他提攜?

他是想打壓咱罷了!”

敢在涼山派內誹議鍾掌門,好大的膽子!

肖子侯嚇著了,指著何子落支支吾吾道:“你你你敢……!”

何子落湊近打斷他道:“敢什麼敢,你鍾掌門把道爺惹毛了,爺率精兵十萬,剿了你們這個鳥巢!”

朱劍閣幾個在一旁被逗得呵呵直笑。

肖子侯卻發懵了。

這何子落是吃了龍肝虎膽,什麼牛都敢吹。

他發著呆不知怎麼應付。

何子落把一把飛劍扔在桌上,帶著朱劍閣三個大搖大擺進去了。

唱禮的弟子也不知道肖子侯與這位客人嘰嘰歪歪說了些什麼,看著鍾四少登記了禮品,高聲唱道:“寧城清風觀掌門何子落,送飛劍一把!”

完了鍾四少扯了扯發呆的肖子侯。

“喂喂喂,這傢伙跟你說了什麼?

看把你嚇的!”

肖子侯附耳道:“他說他要發兵十萬,剿了咱涼山派!”

鍾四少聞言也嚇了一跳。

“好大的口氣,他寧城邊軍總共才萬人,哪裡來十萬?”

肖子侯嘆氣道:“他佬佬,真是悲哀啊,何子落這小子家原來是沒有隔夜米的,也不知道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現在官至參將,統帥萬人。

又搞個什麼清風觀出來,連鍾掌門都要請他!

咱倆個入門兩年多,築基遙遙無期,飛劍都混不到,看人家出手闊綽得,飛劍隨便送!

原來本少還瞧不起他,真是瞎了眼!”

唱禮的弟子聽他發牢騷,又見長老其他弟子在招呼別的客人站得遠,悄聲對他倆個道:“此人就叫何子落,我倒是第一回見!

我告訴你們一個猛料,你們不得跟別人說!”

天下人誰不八卦?

肖子侯和鍾四少熱切地望著他道:“快說,我倆定會守口如瓶!”

“好,我說給你們聽,知道秦長老受傷是誰幹的嗎?

流沙門集體脫離咱涼山派歸到了哪裡?”

肖子侯和鍾四少在涼山派朋友少,訊息閉塞,懵然搖頭。

“都是這個何子落乾的!

是他打敗了秦長老!

收編了流沙門!

上面懷疑你師尊蘇長老變傻,也是他乾的!”

這可是晴天平地雷,擂得肖子侯和鍾四少面面相覷。

這,可能嗎?

唱禮的弟子見他的猛料擂住他兩個,得意道:“我也是無意中從執法堂弟子吹牛時偷聽來的。

咱下面傻傻的什麼都不知道,上面己開鍋了,這何子落是咱涼山派心腹大患!”

肖子侯駭然當場,喃喃自語道:“難怪他說要發兵剿了咱,他不是在開玩笑,原來他真能做到!”

鍾四少是秀才,懂一些朝廷的規矩。

“他是嚇唬人的,朝廷的軍隊只能抵禦外敵,清剿反賊匪徒,可不能用來攻打修真仙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