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西郊。

何子落和朱劍閣施展身法,如疾風般到了西郊曠地。

緊接著鄧星河也趕到了。

這次除了他們三個,茫茫野外荒無一人。

無空千里傳音,城內百姓們無法聽到,少了吃瓜大眾。

“阿彌佗佛,阿彌佗佛……!”

聲音的來源居然在空中。

朱劍閣望著空中雲層冷哼一聲。

“哼!”

只見雲層中一陣翻滾,佛號聲停止,一個老和尚法相莊嚴,單掌合什現出身來。

果然是萬佛宗宗主無空和尚。

他看到鄧星河,眼中冒出寒光,冷喝道:“逆徒,還不隨老納回萬佛宗領罪!”

鄧星河現在已是與無空撕破了臉,他指著空中罵道:“無空,你當年暗中指使人殺害我家人,此仇不共戴天,只恨我現在修為太低,不能報仇雪恨!”

無空緩緩降了下來,嘆息一聲道:“你是天生的佛種。但你凡念難斷,為師所做一切,只是想要你早日脫凡絕念,你就不能理解為師的良苦用心嗎?”

何子落聽不下去了,為絕弟子凡念,居然直接害其家人,這還是名門正派?

他指著無空道:“殘害無辜者當誅!”

無空臨空三丈,居高臨下,盯著何子落打量一番,點頭道:“好資質,你就是那清風觀掌門何子落了,寧城寺方丈把你的惡行告到老納之裡,要老納為他作主。

老納觀你跟我佛有緣,不如隨老納學佛幾年,免去你奪寺改觀之罪孽!”

何子落有些納悶了,自己可是七行雜靈根,卻成了道教聖人眼中的天選之子。

現在又成了悟空眼中與佛有緣的香餑餑?

他面露鄙夷,蹭地拔出牛角彎刀罵道:“我看著禿驢就生厭,你下來,看道爺的刀答應不答應!”

無空也不生氣,目光轉向朱劍閣,笑道:“朱施主,咱又見面了,你那師父沒在,老納看你怎麼護得住這個逆徒!”

朱劍閣面帶興奮,呵呵笑道:“你不是我師尊的對手,他老人家的徒弟你只怕也贏不了,來來來,休得聒噪,咱鬥鬥再說!”

無空呵呵冷笑。

“無知小輩,老納只是憚忌你師父的身份罷了,好,今日老納就以大欺小,你們一起上吧!”

何子落低聲與朱劍閣商議起來。

“這老和尚只怕不是善與之輩,你一個只怕鬥不過他,要不咱就遂了他的意,三個一起上,亂拳打死老和尚!”

朱劍閣卻不幹。

“這以三敵一,傳出去讓人笑話,墜了我師尊的名聲,還是我一個人上吧!”

何子落退讓一步,道:“好了,朱兄,就讓鄧星河在一邊看熱鬧好了,咱面對的可是一個超級高手,咱倆各打一個不丟人。

再說,咱倆是兄弟,有架一起打才過癮,一起幹他!”

朱劍閣還在猶豫,何子落舞著刀就要上,他只得閃上去,搶到何子落的前面去迎戰無空。

無空見兩個搶了過來,呵呵冷笑,拔高几丈,隨手甩了他們一袖子。

何子落知道厲害,急往上一縱,躲過無空打過來的勁風。

他前面的朱劍閣也是往上斜飛,與無空保持一樣的高度。

轟!

地上被勁風炸出一個大坑。

朱劍閣已操刀在手,距無空十丈處劈出一刀。

一股刀風撕裂空氣,隨著音暴之聲要把無空劈成兩半。

可刀風距無空三丈處便煙消雲散。

這是被他的防護罩擋住了!

無空從脖子上取下一串佛珠,唸唸有詞,把佛珠往天上拋去。

那串佛珠飛到上空,噼噼啪啪一陣響,卻散開了化為一顆顆拳頭的珠子,如雨點般向兩個打去。

“小心了!”

朱劍閣喝了一聲提醒何子落,他則把刀舞得密不透風,滾向無空。

何子落只好撐起防護罩,想要防住漫天的佛珠雨。

呯呯呯…!

佛珠打在防護罩上,防護罩顫抖起來,何子落感覺心驚肉跳。

轟!

捱了幾下,防護罩再也承受不住連續打擊,如蛋殼一般炸成碎片。

又見站在地上的鄧星河也在佛珠雨的打擊範圍,心中有了注意,急飛下去要和他一起逃出打擊區域。

呯的一聲!

他背部劇痛,已是中了一珠。

只感氣血翻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蓬!

他如斷線的風箏摔落地上,卻又掙扎著爬起來,咬牙閃過去拖著鄧星河就走。

果然,半空的無空和尚見何子落拖著鄧星河要逃,竟棄了朱劍閣追了過去。

他的主要目標只是鄧星河。

何子落拽著鄧星河,向西風馳電騁而去。

但無空是元嬰後期,速度更快,追逐五六里,何子落已聽到風聲逼近。

回頭見無空已在後面二十丈開外,急念動咒語,猛剎車回身抬手彈出一個電弧。

轟!

天空一道電光閃動,正中無空。

五雷正法!

道門絕學!

無空雖然修為高絕,卻不防何子落有這一手秘密武器。

耀眼的電弧劈了個正著,麻得他整個身子一滯,呆若木雞要掉落風頭。

撲噗!

電光火石間,他後面的朱劍閣早趕上一刀給了他一個透心涼,他如掐了頭的蒼蠅栽落塵埃。

何子落回身過去要補刀,卻沒看到任何蹤跡。

人呢?

朱劍閣過來,也仔細搜尋一番,雜草叢中沾了些血跡,再沒其他。

他嘆道:“厲害,這樣都讓他逃了!”

何子落奇怪道:“不對啊,掉下來影子都沒看到,這是怎麼逃的?”

鄧星河過來道:“這是萬佛宗的秘術,有土遁水遁,無空用的是土遁!”

何子落明白過來,上次鄧星河被自己用化功大法吸住,自斷手腕水遁而逃。

這次能轉敗為勝,主要是何子落出其不意用了五雷正法,讓無空麻了幾秒,被朱劍閣趁機從後面捅了一刀。

手段當然算不上光采,但結果讓人滿意。

朱劍閣道:“禿驢胸背部受了一刀,已是重傷,沒幾個月是養不好的,咱先不用管他了。”

何子落心中明白,透過這次廝殺,清風觀與萬佛宗的樑子是徹底結下了。

清風觀現在只是微不足道的小門派,而萬佛宗卻是天下十大修真門派之一,兩個的勢力是不同而語的。

他解下外套裡的符甲檢視,一片鐵甲已碎,那塊上品靈石已成灰色,已被耗掉大部份靈力。

朱劍閣嘆道:“丁聞道長製作的符甲果然不同一般,能抵住元嬰後期全力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