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城州衙突然貼出告示。

向所有寧洲百姓發放救濟金,人均四兩。

因狼兵入侵,家有死傷殘疾的另有補貼。

訊息馬上擴散,寧城遠近一時轟動。

寧州幾十萬百姓,有銀子過年了!

人均四兩,一家起碼就能領到十多兩,可是一筆鉅款,足夠彌補今年雪災的損失!

城內城外各街各村裡正到衙門領了銀子,接人頭髮放。

三天後,寧城大街小巷又熱鬧起來,恢復到往年過年的熱鬧景象。

這大筆銀子就是何子落捐獻的,他沒有以清風觀的名義做這次慈善,而是把善款交給州衙,由州衙去佈置。

他做慈善又不是為了名利,無需張揚宣揚。

他又給駐軍放發了二十萬兩,邊軍戍邊不易,自己又是主帥,可不能虧待了將士們。

三株千年靈草,換成的三百萬兩幾下撒盡,卻還有七株靈草換來的七塊上品。

這是劉水從月牙城帶過來的藥商與他交易所得。

省會過來的藥商叫劉易,與劉水是遠親,也是個散修,卻有築基中期修為,據說生意做得很大。

劉水現在加入清風觀,主動要放棄中間商的生意,只負責與劉易溝通,由何掌門發月例過活。

何子落對清風觀弟子月例可不低,除了癩二癩三外,己漲至一月一塊中品。

過了年,出了十五,百姓們的生活要回歸正軌,為柴米油鹽而奔波煩惱。

清風觀也關門大開,接待香客。

何子落髮現過來進香的人們比年前更多了,院子大殿人流是川流不息。

尤四瞭解情況後告訴老大。

“有訊息傳出,年前各家百姓領到的救濟金是您捐的,百姓們更信仰咱清風觀了!”

何子落苦笑,終究是紙包不住火,他可是叮囑過周知州,不要對外說這筆銀子出於他手。

但香火興旺究竟是好事,也就不去理會了。

月牙城那也肖一刀傳來訊息,說有人在年前曾在朱家莊看到過朱劍閣。

何子落終於放下心來,他還準備年後四處打探一下朱劍閣的訊息,既然沒事就好。

這天,他正在清風觀後院觀看丁師叔鐫刻符甲符文,李雲找了過來。

“掌門,吳掌門過來了!”

哦,他過來做什麼,有什麼事不成?

何子落站起來隨他向前院走,問道:“莫非他過個年,荷包空了,來找我要月例?”

李雲尷尬道:“這個嗎,吳掌門帶著涼山派洪堂主和秦長老過來的!”

何子落不樂意了,駐足冷笑道:“你流沙門己歸我清風觀,只是本掌門這邊忙,沒空去收編,他好意思一次次的給人家當帶路黨?

他置我這個掌門於何地?”

李雲急解釋道:“這回肯定也是被涼山派所逼,咱都是立了毒誓的,不得己不敢做有違清風觀的事!”

何子落惡狠狠道:“不管了,流沙門那邊留個長老駐守就行,其他都在清風觀待著,免得被人來回利用!”

來到前院,只見吳法志帶著吳法天和邱七,陪著涼山派洪堂主一眾人進了前院。

涼山派除了洪堂主,當中有他認識的人也來了。

馬迪、馬仁、葉落和秦月!

何子落知道馬迪、馬仁獻刀投師的事,既然馬迪幾個擁在一個氣勢如虹,從容文雅之士的後面,那麼,此人就是他們幾個的師尊秦長老了。

見何子落過來,吳法志又往秦長老身後躲。

何子落見了他這模樣就生氣,呵呵冷笑兩聲道:“吳法志,你幾個莫非又另投了涼山派?”

吳法志見躲不過,只得出來訕笑道:“那個何掌門,這秦長老有事找你,不曉得路,我就帶他們過來了?”

連理由都編不像!

何子落冷著臉,不再給他留情面了。

“你現在改行了?

好歹也曾經是一個掌門,現在身為清風觀的人,卻幹起帶路黨的勾當,這不給我清風觀丟臉嗎?”

秦長老和洪堂主一眾一齊詫異的盯著吳法志。

他們不知道吳法志等人己被逼加入清風觀。

洪堂主面露猙獰,咬牙切齒道:“吳掌門,你得給我們一個解釋!”

吳法志滿膽通紅,手足無措,這丟人現眼的事叫他如何去開口解釋。

還是旁邊的邱長老人老皮厚,乾咳兩聲,替吳掌門解釋。

“秦長老,洪堂主,上次受仙門所託,與何掌門比試解決糾葛,咱流沙門輸了,因事先雙方立了賭約,流沙門自那天起就歸清風觀了!”

這邊何子落不耐煩了,喝道:“你幾個還跟外人嘰嘰歪歪怎的,快滾過來,作為清風觀弟子,不應該站在掌門一邊共同禦敵?”

這可是艱難的選擇。

一邊是勢力寵大的涼山派,清風觀與之比起來就是弱雞。

一邊是曾經立下了誓言,雖然是被逼的,但修真界修者的誓言不是那麼好違背的。

違背誓言,心魔暗生,渡劫難為!

再說了,流沙門上下現在還在花銷何子落給的靈石呢!

吳長老長嘆一聲,向秦長老和洪堂主一眾抱拳致歉,向何子落那邊走去。

他早厭倦涼山派對流沙門的欺榨,只有索取,沒有回報。

他興賞佩服何子落,做事果斷,一擲千金!

他才四十二歲,己是金期初期,是有希望碎丹成嬰的,可不能有違誓言,給修途埋下隱患!

現在站邊何子落有風險,但還是隨心意而行。

吳法志見自家長老先走了一個,更是六主無神。

這可是自家叔伯兄弟,居然主動站隊何子落了!

怎麼辦,怎麼辦!

自己過去站何子落一邊,就徹底與涼山派決裂了,自己的掌門沒得當不說,還有被涼山派團滅的危害。

就算何子落金丹無敵,但涼山派還有元嬰,也許還有更高層次的。

洪堂主對流沙門的變故驚愕不己。

他己騰起滔天怒火,盯著吳法志威脅道:“你流沙門受我涼山派庇護幾百年,居然敢行背叛之事,想要滅門嗎?”

但他的威脅激起了吳法志的逆反心理。

想想流沙門過的苦逼日子,在涼山派面前卑躬屈膝,哪有半點尊嚴可言!

現在一個涼山派堂主,跟自己修為一般的人,就可以以滅門來威脅自己,這流沙門的存在還有何意義?

還是自己堂弟意念通達,直接站邊何子落。

自己也才五十多歲,金丹中期修為,碎丹成嬰也是有希望的。

那麼就心須遵守誓言,保持坦蕩心態!

他對邱長老道:“走吧,還等人家滅咱們的門不成?”

他毅然帶著邱長老向何子落那邊而去。

這回流沙門就過來他們三個帶路,這下一起選邊站了。

洪堂主氣得七竅生煙,流沙門敢當面反水,這是當場打臉。

他指著站在何子落身後的吳法志三個道:“好好好,吾在此立誓,誓滅流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