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山派,議事大殿。
掌門鍾無命把門內高層召集過來商議要事。
在坐的有兩位太上長老、八大現任長老、執法堂堂主、還有十三位供奉。
都是一色的金丹以上, 修為是根本,沒結丹的,沒資格坐在這裡。
原來的十大長老,自大長老韋三搖失蹤,現在又有八長老蘇具全失蹤,只剩下八個長老了。
作為二流門派,金丹長老是維持門派力量的中流砥柱。
一年的時間,損失兩位金丹長老,不得不引起鍾掌門的重視。
鍾掌門是元嬰後期修為,在修真界也算是名聲赫赫的角色,是有望進入出竅分神境界的翹翹者。
只要門派裡有了出竅期高手,那麼涼山派就是準一流門派。
有了分神期高手,妥妥的一流門派。
兩位太上長老一個元嬰中期,一個元嬰後期,因在世間壽數不多,只好拋開門派裡一切事物,專心閉關修真,以求突破作最後掙扎。
他們今日過來也只是洞府中打坐泛了,出來旁聽打醬油,一般不會出什麼主意的。
鍾掌門把今年門內情況大致給大夥說了,總的來說形勢還是可以的,讓大夥安心用命。
話鋒一轉,他把去年年尾大長老韋三搖、兩個多月前八長老蘇具全失蹤的事說了。
韋三搖前往鳳凰山失蹤,門裡執法堂來來回回派了人去追查,沒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蘇具全長老失蹤也很蹊蹺,說出來只怕大夥都不信。
執法堂洪堂主不苟言笑,語氣冷冰冰的介紹了蘇長老失蹤的情況。
“蘇長老去年年初在寧城那邊負責選招弟子時,發現一名身具七種靈根的少年,名叫何子落,是寧城本地人。
他一時興起拿自己新招弟子跟他許下為期二十年的賭約!
賭的是何子落與蘇長老新收弟子二十年後,修為上、財富上誰更勝一籌!
此少年曾在西邊的一個小道觀學道三年,一無所成。
後來道觀散了,師兄弟幾個各奔東西,其中兩個拜秦長老為師,就是馬迪、馬仁!”
大家目光一起看向秦長老,但秦長老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洪堂主繼續道:“那何子落卻是與一個叫馬瑛的師妹回到寧城,這廝甚會經營,一路的升官發財,現任寧城邊軍參將。
卻還脫破七行雜靈根不能修行的禁忌,暗自修真且修為有成。
據蘇長老的大弟子周奇說,近兩月前,這個何子落跑到咱涼山上來找馬迪、馬仁。
卻由秦長老的大弟子葉落故意帶到了蘇長老那,想借蘇長老的手給這個何子落一個教訓。
蘇長老當時不動聲色,卻暗地去追蹤了何子落,自此就沒回山門過了。”
大夥面面相覷,這很明顯,蘇長老看何子落髮展勢頭太猛,想暗暗跟上去結果了這小子。
這種事最正常不過,在座的誰沒幹過幾件見不得人的事?
但這種小事,蘇長老卻怎會失蹤?
三長老周通望著洪堂主道:“蘇長老沒回來,那個叫何子落的呢?”
洪堂主嘆道:“據執法弟子回報,這個何子落離開咱涼山後,也失蹤一個多月,但在一月前回到了寧城!”
三長老周通更奇怪了,愕然道:“這個何子落是什麼修為?”
“不太好肯定,此子肯定修有遮掩修為之術,居然讓人看不透修為。推綜合分析推測,應該是築基中期,到底只修真過兩年,高不到哪去!”
蘇具全長老可是金丹長老,會拿不下一個築基期小子?
這說出去誰信,沒道理啊!
洪堂主見大夥一臉的糊塗官司,便繼續報出情報。
“此子修為應該高不到哪去,但武勇高超!
秦長老的大弟子葉落曾找過他麻煩,但不是一合之敵!”
大夥的目光又聚在秦長老的身上,秦長老有些惱羞成怒。
這些情況沒人跟他說過,他根本不知道。
但自己的大弟子如此不堪,當師父的臉上也無光不是?
他瞪了洪堂主一眼,冷哼一聲表示不滿。
老拿本座門下說事,當本座好戲耍嗎?
洪堂主人冷卻知進退,把話題引開道:“這廝在這次狼人犯境時入了邊軍。在與狼人的廝殺中表現得驍勇異常,屢立戰功,讓狼人聞風喪膽!”
凡人的打鬥而已,這跟與金丹鬥術是兩回事。
何子落如何驍勇大夥不以為然,這些還不足以說明,蘇長老失蹤是這小子乾的!
但蘇長老是追蹤何子落失蹤的,這事有他的大弟子周奇知道內幕,是坐實了的。
大夥議論紛紛,各表看法。
三長老周通啪地一拍大腿站起來道:“這何子落既然跟蘇長老失蹤有關,便當直接拿了,還怕審不出來是怎麼回事?”
這言外之意有些責怪執法堂辦事不力的意思,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要興師動眾開什麼會來討論,當大夥的時間不值錢嗎?
洪堂主眼神看向鍾掌門,如果大夥目標都對準他的話,往後辦事是很不利的。
這事鍾掌門與洪堂主肯定有過商議,他舉手要大夥靜下來,道:“這個何子落講穿了就是個無門無派的散修,自然不足為慮,搓成灰也沒人敢說半個字。
問題在這廝現在在官府任寧城邊軍參將,直接上門拿人審問怕引起不必要的影響!”
大夥沉默了。
雖說仙凡有別,修真者在世俗之人面前高人一等,修真門派也不把官府放在眼裡。
但也要看是什麼門派,天下十大門派可以肆無忌憚,可他涼山派還做不到這種程度,他們還是二流門派。
這仙凡講究和諧共處,沒充分的理由去抓官府一名高階武官,流沙帝國和長老院都不會坐視不管的。
這事是不好辦啊!
大夥一時陷入一籌莫展之中,太上長老江河卻冷笑一聲。
“爾等愚昧,咱涼山派掌控沃野千里,門下能人舉不勝舉,還解決不了這點小事?”
這話是什麼意思?
門下能人,莫不是要在坐的十三個供奉出手?
這供奉與門內雖是僱傭關係,但人家流沙帝國和長老院可不會跟你講這些。
鍾掌門卻聽出弦外之音,站起來笑道:“行,今日就如此吧,洪堂主留下來,咱再謀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