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劍飛行一日千里。
何子落與肖一刀大半天便到了月牙城外。
月牙城是西南省省會,不管從哪方面,不是寧城能比的。
城牆如黑龍臥槽,城門如山洞貫穿,街道更是雕樓林立,三十六條主街,百零八條巷子衚衕,人流接踵而至。
刀莊在月牙城的郊外,青山綠水環繞莊園。
肖一刀是少莊主,帶何子落回莊就吩咐莊客帶人去路上尋人。
幾十個莊客家丁聽明情況,一鬨而散去了。
他又擺下宴席,叫了幾個親信,一道陪何子落喝酒,談天說地。
何子落問他府上情況,得知刀莊老莊主及家族弟在住城裡,這郊外莊園就住他一人。
肖一刀又說起他家弟兄幾個,有兩個哥哥在城內伴著父母住,一個弟弟從了軍,就在寧城邊軍當守備。
何子落立即明白是誰了。
“可是肖可?”
肖一刀後知後覺道:“正是,你和他同在一個大營,肯定認識的!”
何子落哈哈大笑道:“何止認識,我與他是生死之交啊!”
肖一刀大喜,與何子落更加親近。
原來,肖家有家傳的練體修真心法,世代從軍,到肖一刀父親一輩,人丁凋零,只有兄弟兩個了。
肖一刀的伯伯又生了一串的女孩,其父親著急了,辭了軍職,創立刀莊。
後娶妻生了肖一刀兄弟四個,由肖可從了軍,後又選肖一刀為刀莊繼承人,只因他刀法最好。
何子落不知說什麼好了,既然刀莊在這邊創下名氣,想必刀法是出類拔萃的。
但與肖一刀交手,他發現肖一刀的刀法中缺了意境,不足以稱雄於世。
談話中肖一刀聽出何子落的意思,尷尬道:“老弟所想極是,我爺爺曾在軍中罕逢對手,到我父親這代差了一點意思,但也不多。
到了我兄弟幾個,天賦差強人意,又怕吃苦。
像我在這一帶都叫我肖一刀,實則是一起玩的都是紈絝子弟,沒遇到高人罷了。
今日遇到老弟,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何子落見他能識得深淺,便與他談論刀法。
什麼內三合外三合等等,肖一刀受益匪淺。
又過三四天,莊客家丁紛紛回來報沒發現何子落要找的人。
何子落急躁起來,肖一刀雖有些紈絝,但混社會這方面經驗老道。
他分析道:“如果老弟的師妹是走的官道,必定在這兩天到達這邊,咱這麼多人沿路打聽,沒理由發現不了。
看來老弟的師妹沒來月牙城!”
何子落望著院內夏雨陣落,喃喃道:“莫非,她另尋道路往涼山了?”
肖一刀思量半晌道:“這條官道是有岔路通往涼山的,只是繞了些,咱不如再等一天,沒訊息的話我陪你去涼山去找!”
何子落很是感激,連聲稱謝,就依他所言再等一天。
但一天仍舊是一無所獲,何子落準備上涼山,找馬迪馬仁,詢問師妹是否到了他們這裡。
如果不是為了師妹,何子落是絕不願上涼山的。
涼山派給他的是汙辱和蔑視,兩個師兄叛上涼山,二十年的賭約,都讓他心中膈應得很。
他現在只是一個築基後期接近圓滿,可能面對的是蘇長老這個金丹,甚至涼山派更高層,其結果是撲朔迷離啊!
他把得罪過涼山派蘇長老的事跟肖一刀說了,意思是要肖一刀掂量關係,不要趟混水。
肖一刀卻不怕。
他道:“咱是去找人,又不是搶人,怕他們怎的,再說,我還認得山上幾個呢!”
第二天,兩個御劍而行,小半日便到涼山。
但見這涼山群山環抱,重巒疊嶂,主峰高聳入雲,雲霧繚繞。
淤真是氣象萬千,一副仙山景像。
山門口有十來個外門弟子在值守,當中竟有認得肖一刀的,
那弟子笑道:“這不是月牙城刀莊少莊主羅一刀嗎?
來咱這裡有事?”
肖一刀抱拳環禮,笑嘻嘻道:“我兄弟的妹子拜入涼山仙門,好久不見,思念得緊,特帶他來探望探望!”
那弟子問道:“咱涼山派大著呢,有十大長老都收了弟子,內門外門加起來七八千,你兄弟妹子在哪個山頭?”
何子落上前行禮答道:“在秦長老門下!”
那弟子遙指涼山主峰下的一片山巒道:“秦長老就是咱涼山派十大長老之一,看見沒有,那山巒上長得兩根參天大樹的就是他老人家的山頭,你們自己去找吧!”
態度不錯,何子落上前遞上一塊下品表示感謝。
眾弟子看何子落兩個都順眼了,懂人情啊!
有弟子提醒道:“在秦長老面前可要恭敬些,他老人家是很講究的人。”
兩個謝了,望那長了兩根參天大樹的山巒踏臺階而上。
但凡這些中上等門派立有規矩的,山門內禁止飛行。
也不知道爬了多少臺階,彎彎繞繞,大半個時辰後,總算到了秦長老的山頭。
山上一片金碧輝煌的宮廷建築,可見涼山派的底蘊深厚。
高牆大院,院門外又有四個外門弟子值守,這回何子落上前只說要看望馬迪馬仁。
一個外門弟子進去通報,那秦非長老正在大殿裡罵人。
地上跪著一片,分別是葉落,秦月其他十來個親傳弟子。
秦長老對這次葉落帶隊的寧城之行很不滿意。
幾個月的時間,一無所獲不說,身上被萬佛宗弟子洗劫一空。
弟子們回來個個是赤貧狀態,還有馬迪馬仁兩個弟子也折在邊境那邊。
可謂是一次一敗塗地的行功,大弟子葉落辦事不力!
秦長老罵累了,正要說散。
外門弟子說外面有人看望馬迪馬仁。
秦長老一愣,好傢伙,那馬迪馬仁失蹤了,他家裡人馬上找上門來。
這是想敲詐勒索啊!
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還認為是在你們鄉下嗎?
他也不耐煩處理這種瑣事,對跪在地上的葉落冷聲道:“沒用的東西,起來吧,把馬邊馬仁的家裡人好好打發了! ”
葉落納悶了,這馬迪馬仁好像是孤兒啊,什麼時候鑽出個家裡人來了?
其實,馬迪和馬仁投靠秦長老時,是把自家身世千訴過秦長老的,可人家是涼山派大佬,哪裡會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放在心上?
秦非長老甩袖進內殿去了,留下葉落一眾面面相覷,感情大家都知道馬迪馬仁是孤兒。
走,看看去!
葉落一招手,秦月等人跟上,穿過大院來到院門口。
一看原來是對頭何子落!
葉落呵呵冷笑道:“何子落,不要以為你當了芝麻綠豆的官就以為了不起,這裡可不是你來的地方!”
眾弟子磨拳擦掌,只要葉落一聲招呼,要揍何子落一個半死。
秦月知道何子落的利害,躲在大夥身後叫嚷道:“何子落,你一個七行雜靈根,也敢上咱涼山來挑釁,是不想活了嗎?”
葉落卻靈機一動,穩穩心神又問道:“何子落,說吧,來幹什麼?”
何子落不他們計較,笑眯眯道:“不用緊張,我是來找馬迪和馬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