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鼓聲雷動,隨著三聲炮響,寧城邊軍大營轅門大開。

一陣馬蹄聲亂響,如洪水般衝出兩路人馬。

何子落這回為了裝逼,竟在符甲外面又套穿了制式鎧甲。

真個是黑馬銀槍,白甲藍盔,威風凜凜,帥得沒邊的神勇小將。

他的旁邊是朱劍閣,後面跟著宋大鵬和錢多,還有他的老部下,那一百名馬弓手。

他的一些馬弓手現在有的已是小旗、或總旗,個別的還當了副千總。

今日全帶著出營,不因別的,他們有符甲護身。

全配著戰馬,踏冰雪而馳。

他們後面是肖守備帶著精選的二百騎兵,也是精神抖擻,臉上掛著興奮。

這就是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他肖可雖看上去本事一般,也是因敵將太過強悍了,但他的膽氣還是糾糾的。

他帶的兵也是少有畏戰的。

五里的路程對騎兵來說是一霎那間的事,不時他們已望見敵營在前,黑壓壓一線。

何子落勒馬等肖可過來道:“肖將軍,等會有什麼情況,你帶人馬先撤,我墊後就行了!”

這是什麼話,肖可不認同,要與何子落據理力爭,要撒大夥一起退,不要瞧不起人!

何子落見他為人尚可,只好告訴他自己的優勢。

“我的兵都是刀槍不入,不怕他們的,所以適合打掩護!”

肖可對何子落有一些異能也有所耳聞,也親眼看到過一次,既然人家都敞開說了,只好點頭答應。

他還想問為何敵將棒打何子落而安然無恙,但何子落一熘煙又縱馬向前去了。

距敵營百來步,何子落等人勒馬停下來。

這時弓箭的射程落點,已無什麼傷害力。

雖然有符甲護身,但馬沒有防護,再說了,符甲只護得住身軀,手臂大腿和麵部可不能護住。

一陣箭雨覆蓋也是夠嗆。

何子落叫眾人壓陣,自己挺槍縱馬靠前,離敵營柵欄七八十步處停下,高聲喝道:“狼人賊子聽了,何子落在此,誰敢一戰?”

又想起前世古人陣前囂張時的樣子,模仿著縱馬在敵營柵欄外來回馳騁。

裡面早有人報與野狼部落酋長。

“報,有流沙帝國敵將過來挑戰!”

酋長正與將領們商討後期作戰方案,聽了問道:“來者何人?”

“那個殺了阿古兒,擒了阿凡巴的小將,叫什麼何子落!”

將領們盡皆變色。

酋長環視一週問道:“誰願去擒了這廝來為兩位勇士復仇?”

大家默不作聲。

這難怪,那敵將何子落透著古怪,大夥可是親眼看到過他刀槍不入,不好對付啊!

酋長不滿道:“雖有挫折,爾等就縮頭縮腦,我野狼部落的血性呢?”

終於有將領站出來道:“多隆願斬敵首來見首領!”

多隆,野狼部落勇將,刀法精湛,還有一門別人不能及的特長,他會巫術。

酋長大喜道:“多隆勇士,你出馬我放心,我這裡溫了酒烤了肉等你得勝回來喝!”

多隆對旁邊穩坐椅子上的一箇中年人行禮道:“師尊,徒兒去去就來!”

那中年人眯著一雙陰鷲的眼,微微點頭道:“這個何子落刀槍不入,定是修士無疑,用靈力撐了個防護罩罷了,你自己小心為上。”

多隆恭敬答應,出帳而去。

酋長對中年人很尊重,輕聲問道:“這修士不是不準參予俗世之爭嗎?”

中年人道:“這規定對天下各修真門派自是管用,但那些散修就沒人管了。

資源基本上都被各門派佔據,散修們苦哈哈的只能在民間找資源。

這就難免參予俗世紛爭,只要做得不太過份,沒影響大局勢,長老院也就不管他們,怎要給人家一條活路啊!”

中年人能有這般見解,只因他自己現在也是沒了門派的散修。

軍營外面,何子落聽到鼓聲炮響,知道有人出來應戰,他勒馬後退,讓出地方好讓對方衝出來。

這營前挑戰與敵我雙方約戰又不同,排面不一樣。

營前挑戰規模小,規矩也少。

雙方見了面,有一言不搭直接上手的,也有直接帶人衝陣的,只要能贏,無所不用其極。

何子落只見敵營轅門開啟,人嘶馬嘯的一夥人呼嘯而出,直接向何子落這邊而來。

為首的廋臉長身,面色陰沉,提著柳葉刀夾馬衝在最前面。

而後面旌旗搖動,出來的人馬源源不斷。

何子落不樂意了,道爺帶二三百人過來,你這架式要出來幾千人跟道爺廝拼?

他向身後的宋大鵬和錢多一招手,高呼道:“殺,把他們堵在轅門裡!”

他自己則挺銀槍直衝向來將。

問什麼姓名,問什麼出身,死了就是油枯燈滅,啥也沒有了!

八十步!

多隆看到何子落一身寒光閃閃,挺立的銀槍如箭一般向自己扎來,不由心中發寒!

瞬間就是五十步了,他已從背部拔出一把飛刀,揚手射了出去。

何子落見一道白光射來,心道飛刀決計沒這麼快速,不敢怠慢,急運靈力於槍尖,就是一挑。

當!

一聲清脆響聲,飛刀被挑到空中,這應該是傷不了人了。

此時雙方距離已近於三十步。

但多隆的飛刀是巫刀,在空中調了頭,竟又向何子落頭頂扎來。

何子落耳力超常,已聽到風聲,知道有異,挑磕它已經來不及了,他急趴在馬背用背部來硬接。

呯!

飛刀射在符甲上,火星四濺,何子落自然無恙,那把飛刀再無力飛起,落於雪地。

十步!

何子落已看到對方眼中的疑惑和懼怕。

多隆已傻眼了,他的飛刀是用自身精血煉成。

為與飛刀建立聯絡,每日用舌尖血伺喂飛刀,直至三年巫刀煉成。

這飛刀用起來犀利非常,是心到意到刀到,用這把飛刀他殺過不少高手。

今日刀落殘雪,再起不來了,他的識海牽連著也受了傷。

他疑惑害怕之餘,更多的是心痛和憤怒。

他的奇門刀法也不是吃素的!

他揚起柳葉刀要與何子落相交相搏,只見眼前銀光閃動,胸口劇痛,騰雲駕霧飛了起來,啪地一聲摔趴在雪地上。

何子落追魂奪命白練神槍在手,一槍挑飛了多隆,闖入敵群中,如猛虎如羊群,四面開花,慘叫聲亂成一片。

宋大鵬和錢多率著馬弓手們也緊跟而上,與衝出轅門的狼兵混戰一團。

但狼人死了主將,眾龍無首,何子落等人又符甲護身,刺也刺不穿,砍也砍不進,一時亂了陣腳慌了神,只想逃回營去尋求保護。

營裡隨多隆衝出來三四百人,這一衝殺沒了一百四五十人,幸虧離轅門近,剩下的一股腦又縮了回去。

呯地一聲,轅門關閉,把何子落的人馬堵在外面。

宋大鵬和錢多帶人在撞門,更多的馬弓手在割狼人的頭顱,這可是戰功。

何子落進攻得太快,後面肖可的兵馬剛反應過來,擁上來要參加進攻,也有的下馬去搶屍體。

何子落知道厲害,急命令大家速退。

宋、錢兩個明白何子落的意思,急帶人縱馬就退。

肖可好像也明白了什麼,急命下馬的速上馬撤退。

何子落的人馬退出百來步,一陣箭雨蓋了過來。

肖可的人馬撤得慢被射死四五個,傷了十來個。

何子落的人馬倒只傷了三個,不是手臂中箭就是大腿中箭。

但已是搶了多隆的屍首,還割了三十來具首級。

這勝利打了折扣,但總算損失不大。

“今日就這,回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