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落盤坐湖面冰層上,運《玄門混元六合心經》,讓靈力尋經絡執行。

不時,頭上白霧騰騰,進入入定狀態。

朱劍閣提刀在一邊圍著冰窟窿轉悠。

他知道,那鄧星河斷腕而逃,鑽入湖中,定能逃出生天。

他曾聽師尊說過,西域萬佛宗行事詭異,卻擁有不少秘術。

什麼遁雪術,遁水術名動天下。

這回鄧星河肯定是借水而遁,逃回去了。

一個時辰過去,何子落睜開雙眸,精神抖擻。

朱劍閣一旁問道:“突破了?”

何子落點頭微笑。

“借這廝渾厚靈力,總算突破到築基中期!”

朱劍閣為他高興,要知道,築基修士只有四關,初級,中期,後期,後期圓滿。

四關中最難過的就是築基中期,很多修士就在此處止步,再無寸進。

因為這關是承上啟下的關鍵關口,要打通六經六脈中的心肺腎脈,為體內靈氣滋潤五腑六髒打下基礎。

過了築基中期,到築基後期就是順水推舟,至築基圓滿也只是水磨功夫,水到渠成的事。

何子落今日輕鬆突破,是他意料之中,因為他築基己有七八個月,靈力和心性的錘鍊已近完美。

最後需要的就是一個推力,也就是突破前的一個導火索。

這鄧星河給了他推力,那渾厚的金丹靈力何等氣勢澎湃?

透過化功大法,把吸過來的靈力轉化為自身靈力,攻城伐寨,輕鬆打通六脈中的三脈,進入到築基中期。

現在築基中期修為穩如磐石!

這不能說出去, 會氣死大片修真者。

兩個回到紮營之地。

翹首以盼的宋、錢兩人迎過來報戰果。

“殺敵一百一十七人,刀槍劍戟棍棒叉一百二十把,銀兩若干,修士的荷包十二個。”

何子落只對修士的荷包有興趣,兩個奉上來,是十二個儲物袋,宋,錢兩個判斷不出來,稱之為荷包。

又從一堆兵器中選了十三件出來,全是築基修士的飛劍。

真是鴻運當頭,加上上次戰鬥所獲,得了十九個儲物袋,二十把飛劍。

如果這次回寧城,從劉山那裡預定的飛劍沒訊息的話,就可以取消訂貨,反可以要他代售儲物袋和飛劍了。

儲物袋中的東西亂七八糟,一時也沒法清理,他要求朱劍閣收幾個分擔負擔。

但朱劍閣一口回絕。

“我要這些零碎做什麼,你自己留著好重建清風觀!”

那就全部受之不恭了!

這次馬弓手們表現不錯,基本全殲來犯之敵。

由於符甲大顯神威,一百名馬弓手僅有六七個受了輕傷,都是手臂或腿腳受了輕傷,稍作包紮塗上藥膏沒了大礙。

何子落當場把承諾的殺敵一名賞銀一百兩兌了現,馬弓手們欣喜若狂,齊稱何都頭仁義高潔。

這個世道,哪有拿自己腰包裡的銀子,替公家打賞的?

那一百名看守糧草計程車兵全部安然無恙,萬佛宗弟子沒能進攻到木樁圈子以內。

大夥處於興奮之中,今晚要徹夜無眠了。

何子落乾脆叫大夥整頓騾馬,用些乾糧,打著火把拔寨前行。

一路卻順暢無阻,直至第二中午,老兵指著遠處連雲的營寨道:“何都頭,咱們到了!”

這就到了?!

何子落欣喜不巳,對一邊的朱劍閣道:“朱兄,總算功德圓滿,這次沒你相送,都成過眼雲煙!

大恩不言謝,老弟銘記在心!”

朱劍閣腋下夾著彎刀,雙手交叉攏在袖中,如一個老農一般。

“哎,咱可是兄弟加同僚,說這些肉麻話作甚?”

那邊軍營已觀察這邊有馬隊過來,派騎兵過來巡查,得知是寧城押糧隊伍,急叫人過來牽馬,迎他們進營。

軍營中,何子落奉上縣衙文書和糧草清單,與軍營負責收糧的交割清楚,簽字畫押完結此事。

自己帶的兩百號人馬由邊軍安頓好,只待明早返程。

何子落順利完成押糧重任,心情大好,正在帳篷中與朱劍閣閒侃,有親兵過來找他。

“大將軍要見你,跟我走!”

大將軍叫曾山平,就是寧城邊軍的統帥,職務就是東南省的總兵,都稱之為大將軍。

按常理他是不會接見一個押糧官的,今日卻主功要招見何子落,有些不尋常。

朱劍閣道:“這次順利完成押糧任務,有功無過,儘管去就是!”

也是,自己只是個都頭,不必拘泥於大不大人物的接見。

他隨傳令的親兵來到一個大帳篷。

親兵先要他等候,自己進帳請示去了。

一會,親兵出來道:“把身上兵器留在外面,隨我進去!”

帳篷外有守衛計程車兵,過來接他的短刀,又摸了他全身,才放他進帳。

外面寒冷無比,偌大的帳篷裡,卻暖如陽春。

一個火爐立在帳篷一側,大塊木柴燒得噼啪作響。

一個高大魁梧的中年漢子,身著鎧甲,相貌堂堂,威風凜凜,正低頭觀摩案桌上的地圖。

旁邊一個書生模樣的中年儒士也在一旁說著什麼。

親兵道:“大將軍,人已帶到!”

何子落上前抱拳躬身九十度。

“寧城縣衙都頭何子落,見過大將軍!”

曾總兵坐了下來,抬頭打量著何子落。

“嗯,你就是這次的押糧官何子落?”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但何子落不敢懈怠,恭敬答道:“正是在下!”

曾總兵挼須笑道:“我聽士兵說,你作戰有謀有略,又悍勇無比,是文武雙全的人物。

現如今一見,瞧你身板瘦弱,長相文秀,怎麼瞧著都不像有武勇之人啊!”

何子落知道,他的情況這個總兵大人很容易清楚,他那二百名押糧隊伍中,一半是這位總兵的人。

在大人物面前,坦誠一些為上。

“稟大將軍,小的只是略通武藝!”

曾總兵呵呵笑起來。

“不要自謙了,你帶區區兩百名戰力堪弱計程車兵,能先除萬佛宗的斥候,又滅他們的伏擊隊伍。

這份膽略就是在軍中也難得一見!”

何子落不由有心警覺,以他兩世為人的經驗,捧得高,摔得慘。

這位高高在上的總兵大人,因自己完成一個押糧任務如此誇讚自己,只怕有其他事!

他只能更加謙虛道:“大將軍過獎,這都是士兵們勇敢用命,不懼危險才順利完成任務!”

旁邊的中年儒士笑眯眯手拿摺扇輕輕擊打自己掌心。

“何子落,你兒時玩劣不堪,在寧城上了三年私塾,輟學後在寧城縣南邊清風觀學道三年。

後還俗返家,被測出無修真資質,先當捕快,後任都頭。

這些情況可是真的?”

這些情況只要認得他何子落的人都知道,沒什麼好奇怪的。

但問題是這寧城駐軍為什麼調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