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聞見何子落又不信他,急附耳道:“我把一種金鋼符文雕刻在每片鐵甲上,只要激發了,就成為符甲了!”

何子落竟又信了,他可是在鳳凰山地界用過霹靂銜、風行符、大力符、補靈符等多種符籙,對符籙的威力是很歎服的。

但問題來了。

他道:“沒用,我那些馬弓手都是普通人,激發不了符甲!”

“問題不大,我學的符文是其他門派沒有的。

可以在符甲上設定一個機關,需要激發時只需開啟機關就行,不需要使用者用自身靈力去激發!”

這違背常理啊!

何子落提出質疑道:“沒靈力怎能激發得符文?”

丁聞愣了一下道:“想不到你對這方面還是有些瞭解的!

是這樣,這副鐵甲上需裝有靈力源,說穿了就是存放一塊靈石在鐵甲某位置。

那機關設在符文咽喉處,關上即切斷符文,靈力不能流動,開啟了即接通符文路線,靈石中的靈力自然注入符甲!”

原理果然簡單,但具體如何操作就不知道了,這事只有專業人士來做。

何子落試探著問道:“包括我家裡人在內,一百零八套甲,工作量很大,你能幫我否?”

“當然!

沒事做很難受的,我欣然接受邀請!”

何子落大喜,對這位師叔的好感直接衝頂。

“行,就是工作量太大,費時又費力,別人又幫不上忙,就有勞師叔了!”

丁聞搖手道:“工作量不大,你爹那裡出一片甲我馬上印上符文,省時又省力,你不用擔心!”

“印上符文,不是雕刻嗎?”

“不用,我把金剛符刻在幾塊模具上,趁鐵甲打製出來還熱乎,用模具對號打上符印即可,只是你這甲的設計要改動一下,要有裝放靈石的地方,甲與甲間要有一根鐵線相連!”

這些都好說!

兩人把細節商議好,丁聞決定搬到鐵匠鋪去住。

理由是不用來回跑,好安心做事。

何子落擔心鐵匠鋪條件不好,委屈了他。

丁聞道:“修道之人豈可在乎錦衣玉食,豪宅軟榻?

一茅一坑一席一粥即足兮!”

足矣嗎?

何子落不認可,他喜歡舒適的生活,不喜歡艱苦奮鬥。

他把這副樣品鐵甲留了下來,好讓師叔更好的琢磨一番。

同時,把那個兩方半的儲物袋也強塞給了他。

他原來是要先給師妹馬妹和妹子小小配齊這些裝備的,但考慮到她們修為太低,配上這些東西怕遭人惦記反受其害。

儲物袋、飛劍這些東西,可都是貴重物品!

回到家中,天已黑下來,天上漂漂落落下起了雪花。

何子落正式給他爹下單。

再打一百套八套鐵甲,價格由何鐵錘定。

這可是超級大單!

何鐵錘認為是衙門出錢,掰著手指頭算成本。

“一副甲要十斤鐵,算上煤水、人工等十五兩,二十兩一副如何?”

何子落笑道:“算四十兩一副吧,要用最好的鐵,還有些地方要改進一下,這就增加了工序!”

何鐵錘直接喜懵了頭,眯著眼睛裂著嘴盤算著明天到哪裡去搶購好鐵料。

何子落白天在外面忙,有戰爭陰霾籠罩,他再無心情當甩手掌櫃,天天要到四個城門口巡查。

晚上又要修煉,這個世界強者為尊,練氣期修士是螻蟻,築基修士也是螻蟻,僅是長了翅膀的螻蟻。

只有結成金丹,才有自保的能力。

如果在亂世中,弱小代表隨波逐流,隨時有死亡的危險。

戰爭要暴發,那就是風雨飄搖的亂世!

現在他不是一個人,他身後有一家人要保護,壓力驟增啊!

他忙得滿軸轉,指使著謝貴也滿城跑腿,家裡事就是馬瑛和小小了。

家裡過年只有她倆個操持,卻也弄得張燈結綵,披紅掛綠,熱熱鬧鬧迎新年。

大年三十,城裡城外已鋪上了厚厚的積雪。

縣衙卻通知何子落去開會。

這種情況可是少有的,往年都放假了。

何子落心中有些沉重起來。

果然,這次會議不同尋常,是由省會月牙城過來的一個官員主持。

縣令、縣丞、主薄、縣尉都在,另有刑捕頭、陸捕頭。

居然還有當地駐軍派來的人。

何子落、刑捕頭和陸捕頭是沒級別的,只有聽的份,沒有發言的份。

先由省府官員說了當前形勢,竟已到了千均一發之際。

“有斥候在邊境一線發現狼牙國探子活動愈加頻繁,據可靠訊息,狼牙國已千里冰封,堅不可破!

狼牙國軍隊已集結,準備向東移動,邊境各縣城都在危險區域,是他們屠城洗劫的目標!

訊息繼續封鎖不得外洩,三日後駐軍會向邊境推進以防不虞。

駐軍離開,縣城的守衛之職就靠在坐的各位了!”

這不要人命嗎?

縣城有什麼軍事力量來守城?

縣衙僅有的三十來個衙役抓個小偷、勸人糾紛還行,打仗肯定不是菜。

何子落新組建的人馬才多少天?

沒殺過人見過血見了狼人還不得尿褲子?

再說一百名大頭兵分配到城牆上也不夠看呀!

大夥臉色不好看了,但也不敢向上級官員提出置疑。

這戰時不服從命令,動不動就是斬立決!

好在駐軍派來的人稍要大夥放下一點心。

“諸位大人,雖然三日後我們要向邊境推進,但後勤供給還是放在寧城內,當然這裡只是後勤供給的一個縣城之一。

駐軍曾總兵已決定派卑職留在寧城協助守城,並籌備糧草運往前線……!”

張縣尉只問要害處。

“請問趙將軍,您帶多少人留下來?”

這個趙將軍是一個千總,稱之為將軍是為了表示尊重,問的是軍事機密,但趙將軍在文官面前不敢放肆。

“這個不能說,將城南那片舊營房派人清理好給我們吧!”

那是一片廢棄營房,張縣尉根據營房規模掐指算了算,大概知道了人數。

省府官員和趙千總走了,縣衙裡只有張縣尉略懂軍事,他當即下令給何子落、刑捕頭和陸捕頭。

“兩個捕頭其他諸事先放下,明日起加強街道巡邏,三後全城戒嚴。

何都頭你那邊三日後關閉東、西、北城門,只留南城門出入,加強盤查警戒,不得有誤!”

“遵令!”

周縣令又發了言勉勵大夥一番,各位心思重重、唉聲嘆氣散了。

何子落踏著積雪回家,心情有些不好了。

他想罵娘了,這他孃的穿什麼越,好好的來到這個修真世界,當什麼捕快都頭,自已挖了個坑硬生生捲進了俗世間的戰爭。

但現在還能怎麼樣,棄城而逃?

倒是可以,但一大家子怎麼吧?

帶著一大家子跑,老的老、小的小,只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官府抓住。

臨陣脫逃,撓亂民心,斬立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