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落把自己從落靈鎮回寧城時,在途中如何救下一個老者,如何被他挾持。

後看到老者手中的那顆妖丹,確認出老者就是韋三搖!

最後又如何下了蒙汗藥反殺了這廝。

但自己反噬韋三搖,把韋三搖靈力吸乾,直接把自己練氣期八層修為衝破到築基初期修為這全事沒說。

他怕朱劍閣把他看成怪物。

朱劍閣拍手道:“老弟,你一個煉氣期,居然能幹掉一個老金丹,說出去誰信?

這就是天道要收他,任他詭計玩盡,終落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老弟的手段雖有點那個,但這也是你不得已為之!”

什麼這個那個的?

還不是認為自己用蒙汗藥是三下濫的手段,說出去讓人蒙羞!

但他何子落可不會認為自己手段下作。

生死相搏,他只講結果,不論手段。

他熟讀過的孫子兵法中,講的都是詭道,只以成敗論英雄!

兩人你來我往,相談甚歡,不知不覺到了午時。

何鐵鍾從鐵匠鋪回來,見到朱劍閣,還記得這位豪爽英武的青年漢子。

朱劍閣見了何鐵錘,抱拳躬身行了晚輩禮。

何鐵鍾受寵若驚,他不知兒子什麼時候結識了這位豪客,急到廚房去催飯菜好招待貴客。

這餐飯菜是馬瑛做的,手藝是何子落一脈相傳。

何子落是很講究生活質量的,在吃的方面決不馬虎。

所以師妹和小小的廚藝都經過他的精心培養,手藝是沒得說的。

酒是十年陳釀女兒紅。

何子落考慮到家裡有個酒鬼老爹,託夢溪酒樓佟掌櫃採購了上百瓶放在家裡。

菜是葷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何鐵錘是主陪,何子落是次陪。

家裡有客人,馬瑛和小小是不上桌的,這是這個社會的規矩,何子落想改變,但家裡除了他,這些建議被家人嗤之以鼻、置若罔聞。

謝貴相當於管家,只在一邊添茶倒酒。

一頓飯吃了一個多時辰,何子落也是醉眼醺醺。

何鐵錘也是舌頭打結,可朱劍閣還是精神抖擻,不見醉態。

客人不醉主人醉,這種事多少讓主人家尷尬,何子落想起曾經看過的某武俠作品,用什麼六脈神劍逼出水酒繼續豪飲的故事。

他心道自己任督二脈已通,這些日子在用靈力疏通手陽明大腸經,這條經絡起於鼻下迎香穴,沿手臂直達掌心勞宮,正好由嘴到手掌。

說做就做!

他與朱劍閣對飲一大口,試著調動靈力引著水酒沿手陽明大腸經至手掌心。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意念隨著掌心靈力外吐,濃郁的酒香從掌心湧出。

好,這是逼出了水酒中酒精了!

這樣和朋友喝酒有些不地道,但這不是特殊情況要留分清醒待客嗎?

朱劍閣見他低頭搗鼓一小會,卻又開始陪他暢飲,心中有些奇怪,但也不管他。

何鐵錘早不勝酒力,由小小扶回房去了,剩下何子落和朱劍閣兩人天南地北暢飲豪談,直到暮色臨近。

朱劍閣搖搖晃晃站起,抱拳對何子落道:“兄弟,這次鳳凰山之行,幾經波折,本是要急於趕回月牙城覆命的,但心中掛念兄弟,故駐步探望,見兄弟很好,也了卻了擔擾。

如今酒也喝得痛快淋漓,時候不早,我也該告辭回去了!”

何子落緊抓住他的雙手。

“自鳳凰山一別,無不思念大哥,怎一見就要走?

這天色已晚,何不待明日再說?”

朱劍閣呵呵大笑道:“這暮色濛濛正是趕路時光!

我在外太久,師尊和家裡人不知音訊,苦盼已久兮,不能久呆了,他日還有相見之時!”

何子落無奈,只能惜惜相別。

走到院裡,何子落叫馬瑛拿了一株千年成份的星光草,他連盆塞給了朱劍閣。

“大哥,無以相贈,家中倒是養有幾株靈草,拿回去放在臥房中倒也養眼!”

朱劍閣卻是識貨之人,一眼辯出這株星光草早超千年,價值不菲。

他只當是何子落那次鳳凰山之行所獲,相推辭又怕拂了兄弟的殷切情誼,只好爽快收入儲物戒中。

到了前院門口,朱劍閣左思右想自己身上未帶什麼好相送之物,摸到腰間衣襬裡面的銅牌,扯了出來,塞入何子落手中。

“看兄弟修為已至築基,我回去把你的情況向師尊稟明,咱一起在長老院幹活如何?”

何子落訝然,自己在寧城無人能識破他的境界,他與朱兄暢聊半天也沒談過自己的修為,朱兄如何識破自己境界的?

朱劍閣看出他的疑問,笑道:“你能把酒氣從手掌心逼出,這可不是練氣期修士能幹出來的!”

原來人家早發現自己的小動作了!

何子落恍然大悟,慚愧道:“大哥原諒小弟,這個實在不雅!”

朱劍閣不以為然,道:“哎,這是小節,不必如此,我只問你願不願與我去闖蕩天下?”

何子落用力點頭,這滿天下闖蕩,是他前輩子的心願,也是這輩子的夙願,如何不願?

可朱兄塞給的牌子又是何意?

朱劍閣低聲道:“這是我在長老院的身份腰牌,見牌如見人,先放在你這,如遇危難,可現出牌子解危!

但切記不能輕易示人!”

這東西太重要,可不能拿!

何子落感動不已,連說不可,但朱劍閣不管,揚長而去,消失在街頭。

朱劍閣出了城就會駕風而行,回月牙城是很快的。

何子落站在院門口,有些悵然若失。

低頭仔細看手中巴掌大小的牌子,好似是黃銅打製,用功精巧,牌子正中刻有一個黑字:朱

下面有一行小字:號令天下,長老院制(監察)。

扣,這東西還是挺牛叉的,居然敢稱號令天下?

馬瑛站在後面,輕聲提醒他道:“師兄,站大街上發呆不好,咱進去吧!”

何子落把牌子收入儲物戒中,回身見師妹婷婷玉立,夜暮中俏麗得如同仙子一般,不由心情大好。

馬瑛見師兄怔怔地看著自己,不由大羞,紅著臉扭身小跑進院。

何子落覺得有趣,這個世道的女子太害羞,看一眼都羞不可掬。

他進了院子,自家廳裡已燭光閃爍,裡面叮叮噹噹是師妹和小小在收拾酒席殘局。

謝貴過來見老大今天喝了太多的酒,過來要扶他進房,被他拒絕。

“你自已去休息吧,我到後院看看!”

謝貴想起一事,道:“老大,尤四也想加入咱清風觀,要我向你求情!”

何子落愕然,他同情尤四,甚至出重金替他定購了築基丹,但加入清風觀他卻沒想過。

都七十多了,已是垂暮之人,其他任何地方都不會收的。

自己也收他入門牆,他清風觀不成老年公寓了?

他頭也不回道:“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