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家調查羊橫失蹤之事不了了之。

認定羊橫失蹤為葬身鳳鳳凰山野獸之口。

本來就是家族棄子,走個過程維持臉面就得了,還能真跑到鳳凰山險地去找痕跡不成?

羊飛和羊木當天離開寧城回去交差去了。

何子落當天也不巡街了,下午在家睡了午覺,在後院檢查那捆星光草栽下後的狀況。

那謝貴跑過來了,後院這片星光草就是他和何老爹昨天栽下去的,這一天過去,整體狀況還不錯。

何子落估摸著這片靈草有五百來株,全部培育成五百年份的靈草,就是五百塊中品。

莫看儲物戒中中品上萬,但那些是用一塊少一塊,只有這些靈草,可以源源不斷培植,如同靈石礦不斷有靈石收穫。

靈草種植才是他的長久財源,才是他的靈石礦。

謝貴做事很用心,打了水過來一瓢一株的澆。

何子落問他後面的打算,謝貴理所當然道:“你是我老大,我就是你的人,當然是跟著你,我那巴巴街的房子已掛到牙房了,賣了住到老大這裡來,每天可以聽老大的教誨。”

什麼我的人,聽起來怎麼那麼彆扭呢?

何子落想起他跟自己從鳳凰山落靈鎮一路回來,表現得忠心耿耿,現在又下了這麼大的決心,也就同意收他入門,考察期提前結束。

他帶著謝貴來到前廳,當著何鐵鍾、馬瑛和小小宣佈。

“以後,謝貴就是咱清風觀外門弟子了!

到時在我隔壁收拾一間房子住過來!”

何鐵錘有些不滿意,認為謝貴長得乾瘦,輪不起鐵錘,他打鐵時幫不上忙,這就是一個吃白飯的閒人。

他提出意見道:“這個,你不是說我是清風觀的總管,你收人回來是不是要經過我們的同意?”

何子落直接否定他的權力。

“我是清風觀掌門大弟子,門裡進人的事我說了算,不須經誰同意!”

何鐵鍾碰了一鼻子灰,不甘心道:“又幹不了什麼活,放在家裡白吃白住?”

何子落堅決捍衛掌門大弟子的權威,道:“什麼白吃白住?

他以後直接聽我的吩咐,每月還要發月例!”

這是馬瑛最關心的。

她輕聲問道:“那月例是多少?”

何子落沉吟片刻道:“暫時定為每月三塊下品吧,不夠用再加!”

馬瑛和小小同時有意見了。

兩個嘀咕道:“你前面說過我倆是內門弟子,也才每月三塊!”

內門與外門一樣的月例確實不合適。

何子落當即改正。

“好吧,那就調整一下,你們每月十塊下品吧!”

馬瑛和小小直接懵了頭。

這加得也太隨意了吧,隨意得讓人懷疑其真實感。

十塊,這也太多了吧!

可是一千兩啊!

確實不是畫餅充飢?

現在滷菜不做了,沒了進項,雖然配方賣了不少錢,但這種花銷法哪能長久?

說是那星光草培植能賺靈石,但也沒變過現啊。

何子落用兩株五百年的年份星光草,換了兩塊中品的事她們還不知曉。

大夥懷疑他在說胡話!

馬瑛把手探過去,要摸師兄是不是發燒昏了頭。

何子落打掉她的手道:“好了,月例從下個月開始兌現!”

何鐵錘再三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家裡兒子和馬瑛、小小常說這方面的事,他也知道一塊下品靈石相當於一百兩銀子。

我的個娘,許偌給你師妹和小小每月幾塊就算了,反正肉爛在鍋裡。

這謝貴再怎麼說也是個外人,你一月給他相當於三百兩的月例,這不是瘋了嗎?

但自從兒子從清風觀回來,根本就作不了他的主了。

他只得弱弱地道:“子落啊,我是你爹,你封過我做總管的,你答應的一月一百文上個月就沒給呢,再說了,總管總比外門弟子大吧!”

言下之意是要漲月例。

這回何子落給了他面子。

“嗯,你提醒得對,咱清風觀的總管每月拿一百文確實寒酸,爹你用不了靈石,那就每月四百兩吧!”

這句許諾又把他砸暈了。

何鐵錘坐在那裡倒起手指頭來。

這一月四百兩,一年該是多少呢?

這個餅太大,他嚴重懷疑兒子是不是在吹牛。

“這個,是不是多了些,咱從哪裡賺銀子?”

但何子落不解釋,說有公事,揚長而去。

他今天晚上要請縣衙快班房同僚吃飯,作為請客的東家必須先去酒樓作些準備。

夢溪酒樓是寧城菜品最好的酒樓。

一份“二師兄披甲”標價是十兩銀子,一道菜便是一個普通人家一年的開銷。

家裡沒礦的,誰會到這裡消費?

刑捕頭一眾捕頭捕快,平時也是很少來這裡吃飯的。

來這裡的非富即貴!

何子落已是第二次請同僚來這裡吃飯了,大夥都認同了何子落的爽快大氣。

更認同了他的財力。

俗話說得好,沒有金鋼鑽,誰敢攬瓷器活?

你何子落自半年前進了快班房,豬腳生意做到這夢溪酒樓。肯定是日進斗金,要不能在平安街置大宅子?

何子落在廳裡與佟掌櫃商議選單,雅間裡大夥已把何子落說成寧城首富。

其實,大夥只是胡亂猜測,卻還是低估了何子落的經濟實力。

何子落根本不考慮錢的事,對佟掌櫃道:“不要調整了,你店裡做得好的,一咕嚕全上去,咱最後散了再結帳!”

佟掌櫃把選單交給夥計去廚房下單,卻拉住何子落不讓回雅間。

“老弟啊,你總算回來了,我這裡有爛事要與你商量,要你幫我作主呢!”

什麼情況 ?

何子落一頭霧水。

佟掌櫃把他拉到大廳後面,把他的委屈娓娓道來。

原來,他自從與何子落合作,推了“二師兄披甲”、“蛟龍血海”兩道特色菜,生意好得一塌糊塗。

這自然招來了寧城各酒樓的嫉妒。

有偷師的,有過來求秘訣的,有談合作的,甚至有過來威脅的…,

都被佟掌櫃一一回絕。

他說這不是一家的生意,還有合作伙伴,不是他說了算。

各家打主意的退縮了,卻有一家不肯放棄。

那就是夢溪酒樓對面的鼎香樓。

這家酒樓的幕後東家就是縣衙慢班捕頭陸隨風。

他在衙門當差不好出面,就指使他兒子陸虎多次過來威脅,要求轉讓那兩道特色菜的秘方和決竅。

首先佟掌櫃把何子落推出來,說必須要何捕快同意才能轉讓配方。

後來何子落去了鳳凰山,傳言回不來了。

最要命的是,前半個月佟掌櫃家簇的頂樑柱倒了。

那是佟掌櫃家簇中一個遠房堂爺爺,曾在省會為官,後告老還鄉了,在這邊還有些餘威。

他的壽終正寢讓陸家肆無忌憚了。

陸彪幾天前派人過來傳話,三日後酒樓和配方他要一起收購,沒得商量!

何子落聽完他的訴說,氣憤不已,安撫他道:“放心,那廝作不了惡了,昨天被關進縣衙大牢了!”

這事有縣衙的封鎖,訊息沒四處傳播,佟掌櫃一臉驚訝。

何子落把事情簡要說了,佟掌櫃拍手叫好。

“老天有眼,只望這廝不要放出來!”

但何子落知道,那些事只怕還沒法要那陸彪牢底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