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落擅離職守的事影響很不好,必須嚴肅處理。

刑捕頭帶著何子落聽了縣尉大人的訓話,回來對著十來個捕快宣佈處理結果。

“何子落身為縣衙捕快,不誠於職守,擅自離崗,致使轄區街道巡查力量長期不足,導致所管街道治安混亂,發生毆鬥致死事件!

現決定罰月例六個月,以敬效尤!

王飛龍知情不報,罰月例兩個月!”

現在大夥都知道何子落有錢,豬腳生意做到了夢溪酒夢,這不在平安街買宅子嗎?

聽說他去宋捕快家的拳館學拳,一甩手就是一千兩謝師紅包!

刑捕頭見何子落在下面沒配合他,沒有裝出愁眉苦臉肉痛的樣子,這顯然達不到震懾效果。

他咳嗽一聲道:“何子落,你服氣嗎?”

何子落站起來笑道:“當然服,本是我做得不對!”

“服就好,你讓咱快班房蒙羞,就得補償大夥一番。

這樣,今天晚上就放你一次血,請大夥到夢溪酒樓喝酒!”

捕快們興奮了,一齊歡呼道:“刑頭英明!”

何子落抱拳吆喝道:“好嘞,這裡小弟就不一個個請了,收工了直接去夢溪酒樓,可不要為小弟心痛銀子!”

捕快們都散了,何子落也和胖子出了衙門,要去巴巴街和葫蘆街兜一圈,卻看到衙門外站著三個人。

其中一個認得,居然是上次去鳳凰山打野的寧城散修隊隊長陳記。

自己去鳳凰山時是跟著隊伍去的,到了落靈鎮沒住在一起,除第一天過界河還見過,後來就沒交集了。

他不是住在城郊嗎?

來這裡是找自己的?

那就八成是為羊橫失蹤的事了!

他主動上前打招呼道:“哎呀,這不是陳隊嗎,在這裡等人?”

陳記對何子落的印象一般,見他穿著皂衣,腰間掛著腰刀,威風八面的樣子,心裡罵了句狗腿子,嘴上卻笑道:“何差爺,咱正是等你點卯出來好見面呢!”

何子落打發胖子先去巡街,回頭對陳記道:“陳隊,現在公務繁忙,有什麼事就揀緊要的說吧!”

這明顯不太給面子啊!

陳記也沒法計較,只得先介紹旁邊的兩人。

“何差爺,這位是月牙城羊家弟子羊飛,這位是羊木,過來是瞭解羊橫三一些事情的。”

“兩位師兄,這位就是何子落!”

羊飛是個中年漢子,一副黑張飛的樣子。

羊木卻年青,高高瘦瘦的。

兩個雖是家簇弟子,卻有強龍不鬥地頭蛇之說,又在人家當值的衙門口,還是行了抱拳禮。

“久仰久仰!”

何子落心道道爺跟你們是第一次見面認識,何談久仰?

他大大方方回禮道:“哦,原來是羊家的少爺,羊橫的事我也一直難過,你們節哀順變吧!”

他看出兩人的修為,羊飛是一個築基中期,羊木是築基初期。

按理修為低的很難看出比自己修為高的境界,但何子落煉的是道家寶典,功底深厚無比,跟他同大境界的他都能判斷出來。

在平時,築基修士在寧城這種邊城,算是高手的存在了。

何子落估量著如果翻了臉,憑自已有武道加持,也是不懼動手的。

但這是迫不得已的方案,人家羊家作為修真家簇,金丹肯定是有的,元嬰只怕也請得動,都是自己遠遠不能對付的。

這邊陳記道:“這街上不是說事的地方,不如找個僻靜處咱邊喝茶邊聊?”

何子落指著不遠處的酒樓道:“這時不是用餐時機,都比較安靜,就前面吧!”

到了酒樓,要個雅間,夥計上了茶水點心出去。

這下可以談事了。

何子落坐羊飛和羊木對面,旁邊坐著陳記。

他佬佬 ,呈包圍之勢嘛!

羊飛開口了。

“幾個月前,你跟羊橫鬧過矛盾?”

自己與羊橫的糾葛他們只怕早調查清楚了,何子落點頭回答:“不錯,第一次是涼山派來寧城招收弟子的那天,他想訛詐我的銀兩,被我斥罵走了!”

羊飛緊緊追問道:“所以你記仇了,後來報復,利用你捕快的身份抓他進了大牢?”

何子落聽他音調提高,這是在向審問的節湊發展。

他抬頭雙眸露出寒光,冷笑道:“你在審問我嗎?”

羊飛不由心中一驚,他感到了壓迫感,這小子是高手?

陳記急打圓場,笑道:“何差爺,不要誤會,家裡有人失蹤了,難免心情急燥不!”

何子落微微一笑道:“說得對,我抓羊橫進去確帶了報復的情緒!”

羊飛和羊木愣了一會,想不到這小子居然直接承認。

羊飛緩和了口氣道:“聽說你是七行雜靈根,是不能修真的,為何又要去鳳凰山,居然還和對頭羊橫一起去?”

“想發點財,至於跟羊橫三結伴是因為他聽說我要去,他主動找我要帶路,我和他便冰釋前嫌了。”

羊木在一旁嘀咕道:“怪了,以羊橫睚眥必報的性子,不可能主動來找你同路,除非…”

陳記回憶道:“羊橫性格確實怪異了些,但有些本事,我就讓他加入我的人馬。

他和何差爺在去的路上倆個是形影不離的,關係好得很!”

真的冰釋前嫌了?

羊飛和羊木有些摸不清了。

羊飛道:“後面的情況 你跟我們說說吧!”

何子落點頭,道:“一路的情況陳隊長最清楚不過,到了落靈鎮我和他一起結伴過了界河,後來在一丘小山旁,我去方便,他留在小山上尋找靈草靈藥。

不料我來了黴運,正在蹲坑,忽從天而降一個女子!”

何子落停頓了一下,端茶喝水,急壞了陳記和羊飛羊木。

三個齊聲問道:“快說,什麼女子?”

野外蹲坑被女子撞見,這故事有聽頭,三個的八封之火被勾了起來。

何子落接著道:“那女子二十來歲年紀,美豔非常,瓜子臉,身材婀娜多姿,修為高絕,能憑空飛行,就是…!”

“就是什麼,別打頓!”

“就是潑辣異常,說我汙了她的眼,不由分說隔空扇了一掌過來。

我被打得騰空而起,摔出幾丈開外,昏死過去!”

這就完了?

這故事聽得不過癮,三個很遺憾。

羊飛不甘心道:“後來呢?”

“後來我也不知昏過去多久,醒來時那女子早不在了,傷勢太重走不得路,只好爬到一塊石頭下面躲著養了多天的傷。

傷勢稍緩,去那小山丘找羊橫,也不見蹤影。”

三個面面相覷,這是徹底斷了線索了。

陳記還沉湎於那美豔女子撞見男子光屁股的幻想中,他笑眯眯道:“呵呵,你小子倒也有桃花運,居然被一金丹美女看了光屁股,雖倒了血黴,不過不錯,還保了一條命回來!”

何子落不樂意了。

“前面稱我差爺,現在叫我小子?”

陳記一愣,發現自己失言,忙笑嘻嘻道歉。

“不好意思,何差爺,一時口無遮攔,別見怪!

但我知道你說的那女子是誰?”

羊飛和羊木驚奇問道:“哦,是誰?”

何子落也裝著好奇的樣子問:“誰?”

陳記道:“她是玄天劍派核心弟子,修真界號稱摘花仙子的葉依水!

我在那邊聽多人說起,鳳凰山外圍去了好幾個金丹,其中就有這位仙子!”

羊飛羊木一齊點頭。

“哦,原來是她!”

陳記忽然變臉道:“不好,這事千萬不要到處亂說,那摘花仙子是出名的出手不留情的,要知道江湖上有人傳她的糗事,還不滿天下尋人斬草除根?”

羊飛羊木知道摘花仙子的稟性,認同陳記的觀點。

“好,這事出門就忘,咱們都不要說了!”

何子落不以為然,心道道爺只說蹲坑已給了她面子,她要再來惹我不高興,我就說撞見道爺全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