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落把所有的物資分門別類整理一遍,清空兩個儲物袋的東西,把儲物袋都存放在儲物戒中。
他有些想不通,儲物戒是涼山派大長老韋三搖的,那個九方的儲物袋是天道宮長老蔣成的。
蔣成作為天下十大修真門派的長老,儲物法器竟比二流門派長老韋三搖的差了幾條街。
這說明什麼?
這韋三搖在修真界混得不錯啊!
想到明日要去告發陸彪,他又拿出紙筆墨,醞釀一會,下筆如神。
他的毛筆字在華夏那邊從小就練過的,現在動筆更是筆走龍蛇,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半個小時後,一個十惡不赦的惡棍已在行行字跡間打滾,還把陸彪的老爹陸隨風順帶進去。
曰:如此一個無惡不作的社會毒瘤,沒有一個家庭的縱容溺寵,沒有一個有權力的父親的袒護,他能變成這樣嗎?
陸隨風作為寧城縣衙捕頭,兒子變成這樣,他沒責任嗎?
把訴狀檢查兩遍,沒發現語句不通順的地方,也沒什麼通解字,對自己久沒沾手的文筆感到滿意。
到了子時,他盤坐床上,摸出一把中品靈石,如以前一樣放在腿上扯過被子遮上,要開始築基期心法的修煉。
卻又想到韋三搖那本化功大法,趁此夜深人靜,正好拿出來翻閱翻閱,這種功夫自己前世在武俠書中見到過,很是羨慕。
但這是邪門功夫,練與不練,心裡還存在猶豫,看看還是可以的。
他從儲物戒中拿出秘籍,仔細翻閱起來,不竟為裡面的神妙內容所吸引,看得津津有味,不自覺體內靈力按秘籍運轉也不自知。
第二天早上下床,竟發現自己不知不覺打坐修煉了通宵。
而煉的卻是邪功化功大法!
煉了就煉了吧,他何子落是現代人,思想煉達,既然做了也不以意。
晚上消耗了兩塊中品靈石,相當於下品靈石兩百塊。
這在一個多月前這種消耗量想都不敢想,當然,一個多月前自己一個練氣期也沒這種吸收靈氣的速度。
築基初期修為在他煉習化功大法中再次鞏固,下一步就是向築基中期發展了。
修途一片光明啊!
吃了早餐,他與家人交待一番,徑直往衙門報到銷假,還有一件重要任務,遞交訴狀!
一路上胖子王飛龍問東問西,他對何子落的鳳凰山之行很是神往。
何子落想起一件事,待兩人走到僻靜處,他摸出一本破破爛爛的手抄本。
“這個是給你的,在家裡好好鑽研通透,再按法子好生練習!”
胖子接過一看,連封面都沒有,裡面又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又是圖解,不認得這是什麼東東。
何子落見他一臉疑惑,只好耐心解釋。
“這是煉體的秘籍,你不是沒有靈根嗎?
照著這秘籍下苦功練習,走練體入道的路子,將來跟哥一樣縱橫江湖不成問題的。”
胖子轉疑惑為狂喜,手都顫抖起來。
“哥,真能這樣嗎?
是真的嗎?
你從哪弄來的?”
何子落見左右無人,低聲告訴他。
“不瞞你,羊三被我宰了!
他是被羊家趕出來的子弟,靈根被廢,就是憑這本秘籍重新修煉到了練氣期第七層。
但是要記住了,這事要守口如瓶,羊家是修真家簇,咱現在可惹不起!”
胖子興奮得已分不清東西南北,把秘籍塞進懷中,只沒口子的答應。
“好好好,我打死也不說!”
“好了,走吧,咱要趕上快班房點卯呢!”
胖子在後面邊追邊喊道:“子落哥哥,那謝貴喊你為老大,憑啥,你只能當我的老大!”
到了衙門,何子落又看到十來個同僚坐在廳裡等刑捕頭點卯,昨天何子落家發生的事他們都知道了,正在議論呢。
見何子落進來,都站起來打招呼,有的還向他翹起了大拇指。
何子落昨日卸混混的腿,撇斷王公子手指的行為,讓大家不得不重新認識他何子落。
這個秀秀氣氣,文文弱弱的別類捕快是個狠人!
簡直是心狠手辣!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反過來,人惡被人懼被人敬,這不,何子落已從眾同僚眼中看到了幾分敬畏!
人到齊了,刑捕頭板著臉出來,點了一遍卯,一個不少。
其他話他不說了,只道:“何子落家的事,想必都知道了,縣尉大人有令,不得外傳嚼舌根,這不利於快慢班的安定團結!
好了,大家在這等著,何子落因私外出,擅離職守,我帶他去縣尉大人那裡請罪!
何子落,跟我走吧!”
何子落點頭跟在他後面,前往縣衙後院。
其實去鳳凰山前他是向刑捕頭請了假的,那就不叫擅離職守了。
可現在巴巴街在他外出期間出了人命案,這事瞞不住了。
所以這個鍋他必須揹著,可不能把刑捕頭賣了。
刑捕頭可是他的頂頭上司,更是他在衙門的靠山。
在這件事上如何應付上面,他兩個有默契,彼此心照不宣。
後院有一片是辦公區,什麼縣丞、主薄、縣尉都在這裡辦公。
在門口,何子落摸出訴狀書,想要刑捕頭先看一遍把把關。
刑捕頭瞟了一眼,惱怒道:“這麼多字,十個字我只怕有八個不認得,有什麼看的,不管了,進去吧!”
原來是個大老粗,沒文化真可怕!
何子落腹菲著跟他進了縣尉的辦公房。
縣尉姓張,是個文人出身,他正在等刑捕頭帶人過來。
看到何子落氣宇軒昂,又有文雅之氣,他對這個少年捕快有了好感。
何子落雖然在縣衙當了半年多的差,但來衙門這邊次數少,僅見過張縣尉兩三次,沒什麼交道。
他跟著刑捕頭行了禮,站在一邊等問話。
刑捕頭先把何子落的情況說了一遍,又道:“何子落可是咱快班的人才,打架狠辣,又會識文斷字!
這不,他已寫好狀子要告陸隨風父子!
子落,把狀子給縣尉大人過目!”
什麼打仗狠辣,這是誇我還是損我?
何子落心裡鄙視了這個文盲,把狀子交給張縣尉。
張縣尉接過狀子,不由一愕。
好字,讓人賞心悅目啊!
他笑眯眯把訴狀看完,啪地一巴掌拍在案桌上。
“這個人渣可惡可恨!”
這當然是在罵陸彪,何子落把他的惡行寫活了,不由看者不生恨。
張縣尉生了三秒的氣,又轉怒為笑道:“子落,好字,好文彩!
你有如此文才,卻屈身當個衙吏,實在可惜了!”
何子落恭敬答道:“謝大人讚譽,這行行出狀元,做一個好衙役為百姓做事也是不錯的!”
這話有喊口號的嫌疑,但張縣尉愛聽。
他讚許點頭,問起何子落的出身。
這出身沒法說,鐵匠雖是手藝人,卻在這個世界屬下九流。
還是刑捕頭老道,他替何子落回答道:“稟縣尉大人,何子落小小年紀,人生坎坷,在葫蘆街長大,又出家當過道士,還在林先生的私塾裡讀過三年書,年初由卑職帶到快班房當差了。”
讀書人同情讀書人,張縣尉又拍桌子道:“林先生學問為人是極好的,我也曾在他那裡當過學生。
子落, 你為何只讀了三年?”
何子落笑答道:“家境貧寒,供不起!”
他怕刑捕頭說出真象,實際是自己在學堂混了三年,槓槓的學渣,這雖然是前身的醜故事,但不能讓現在的自己背黑鍋。
張縣尉又拿起訴狀書鑑賞。
“可惜,真可惜,看來你雖然因貧寒輟學,但肯定平時也是勤奮好學的,要不也寫不出這麼好的字,這麼好的文章!”
扣,這誇得有點過了,何子落有些汗顏,感覺對不住寒門學子這個形象。
好在張縣尉還有其他事,對他們道:“這狀子由我來交給縣令大人決斷,記住,這事有關衙門臉面,不得張揚,你們回去用心當差!
何子落善離職守的事,刑捕頭你酌情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