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要搬新家,最踴躍的是馬瑛和小小。
何子落帶著一家三口去看過宅子,馬瑛和小小恨不得立即搬家。
這裡比葫蘆街的宅子簡直是天壤之別,誰不喜歡好住處誰是傻瓜。
何子落只能勸她們道:“搬家不是小事,咱先得請人搞大掃除,把宅子各個角落清理得乾乾淨淨,再添置一些必須的傢俱用品,選個好日子,再放炮搬過來。”
馬瑛從小在道觀長大,當然知道黃道吉日的重要性。
她贊成師兄的主意,但是不贊成請人大掃除。
買宅子都花了三百兩了 ,請人又要花錢,想想都心痛。
她與小小立即動手,嘰嘰喳喳搞起清潔來。
何鐵錘人老成精,把宅子逛了三遍,知道這麼大的宅子只要三百兩,鬼信!
他把何子落扯到一邊問道:“這宅子到底多少銀子?”
何子落見薑還是老的辣,也不瞞他了。
“不貴,一千兩而已!”
何鐵錘下巴掉到了地上,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一千兩還不貴,他一輩子都沒見過一千兩呢!
兒子憑那豬腳豬腸賺了這麼多銀子?
何子落讓他呆那裡消化消化猛料,他要去後院規劃靈草的種植。
何鐵錘的情緒千迴百轉,望著兒子背影道:“這麼貴的宅子我不住,這裡一片住的都是富人貴人,我那鐵匠鋪搬到這裡他們還不要報官?”
何子落訝然,老爹的敬業精神讓他吃驚。
在這平安街,當然容不得成天乒乒乓乓敲個不停的鐵匠鋪。
他轉身道:“爹,要不咱不打鐵了,兒子養著您!”
何鐵錘嘆道:“你那生意是比我那手藝賺錢快,但哪有我這手藝穩?
生意有好有壞,但天底下沒有手藝人餓死的,咱家四代鐵匠,手藝不能荒廢了!”
何子落有些頭痛,只得退而求次。
“要不鐵匠鋪不搬,您晚上回來,接了活白天去那裡打製?”
何鐵錘嘆息一聲道:“行吧,只好如此了,只可惜這手藝傳到我這裡就要斷了!”
鐵匠手藝後繼無人是何鐵錘的心病,何子落可不想繼承。
他不想聽老爹嘮叨,又要住後院,卻見馬瑛和小小欣喜過來。
馬瑛高興道:“師兄,這廚房比咱清風觀的都要大,咱煮豬腳的地方不用像那邊挪不開腳了!”
何子落笑道:“咱那滷菜生意往後就不做了,看看你倆的手都泡白了。”
馬瑛和小小又吃驚又不解。
“這麼好的生意不做了?
那咱們往後靠什麼賺銀子?”
何子落指著後院方向,低聲道:“咱做生意要做大的,咱今後就靠種植靈草賺銀子。”
馬瑛和小小一想也是,一株星光草經何子落養個十天半月的就值一塊下品靈石,在後院種上一塊地那就是種靈石!
小小心痛丟了佟掌櫃那邊的生意。
“哥哥,要不咱滷菜生意照做,這靈草也種,兩個都不誤!”
這事何子落是考慮過的。
那滷豬腳把滷水調製好滷製起來倒是容易,但清洗起來麻煩,要佔用師妹和小小一下午的時間。
何子落要請人清洗她倆又不幹,天天把手泡在水裡,把手都泡粗了。
現在要她兩個抓緊時間修練才是正道,成天忙著賺錢也不是個事。
再說,現在多家飯店酒家在模仿他的“二師兄披甲”和“蛟龍血海”,雖暫時還做不出他的味道,但這也不是高深的技術活,遲早要被他們破解配方的秘訣。
他揉了揉小小的頭,笑道:“咱現在都是清風觀的弟子,可不能全身心沉湎於世俗的生意,咱只幹一行就行了。”
馬瑛道:“那佟老闆那邊怎麼辦?”
“沒事,把配方賣給他,咱給他一個過渡時間,再給他供個三四天的貨!”
又一天,何子落和胖子巡完街,來到夢溪酒家找佟掌櫃。
何子落與佟掌櫃的生意是五日一結,見面頻繁,關係混得很近了。
他叫胖子等著,自己與佟掌櫃在一雅間坐定。
“佟掌櫃,咱的生意我不想做了!”
佟掌櫃大驚失色道:“這是為何,莫非有人出更高的價?”
“哪裡,不守誠信的事我不會做的。”
“老弟,你倒是說原因,你做的兩道菜現在是供不應求,有好多客人吃完一份,還要帶一份回家呢!
我正想找你,想提高供貨量,你要不做了我這邊怎麼辦?”
“佟掌櫃,你別急嗎,我決定把這兩道滷菜的配方和做法賣給你!”
佟掌櫃驚喜道:“當真?那太好了!”
瞬間又轉成生意人的精明,愁眉苦臉道:“老弟兩道菜是世間難得的珍饈,只怕我買不起啊!”
何子落微笑道:“那就你先個價吧,看我能不能接受!”
佟掌櫃躊躕半晌,伸出一個指頭。
何子落看了笑笑點頭。
“行,一萬兩,成交!”
佟掌櫃鬆了一口氣,他不敢壓價,何子落少年老成,行事如狐,現在又是衙門中人,只能報了個不高不低的價格。
兩個在雅間中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立了字據,握手言歡。
中午由佟掌櫃作東,何子落和胖子就在夢溪酒家吃了午餐,又喝了一會茶,記起今日就是約定去寧城六合武館學拳的日子,與佟掌櫃告辭往武館而去。
路上僻靜處,何子落數了二千兩銀票硬塞給胖子,說是配方賣斷給佟掌櫃的分紅。
胖子拗不過何子落,只得收下,何子落問他那宋館主教他的基本功練得怎樣。
胖子羞愧說練得很彆扭。
何子落僅一個晚上已把心意六合拳練得出神入化,但他也不便透露,再說這說出去誰信?
這回到武館熟門熟路,那宋館主正在教徒弟們練功,見是兒子的同僚朋友來了,撇開徒弟們把他們迎到廳裡。
何子落暗中觀察宋館主的氣勢,心中瞭然。
那心意六合拳經雲,這門拳法的境界分為明勁、暗勁和化勁。
結合拳經對三種境界的描述,宋館主的境界已到暗勁。
這在武林界已經是難得的高手了。
而他自己一夜功夫直到武道巔峰化勁,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
當然,這主要是那本道經寶典起的神助攻,要不沒個幾十年功夫莫想突破到巔峰。
宋館主未能看出自己面前的何子落已達武道巔峰,認真地教授著兩個如何練習站樁練拳。
何子落和胖子恭恭敬敬聽了一個時辰,總算授課結束。
完了何子落把話說明。
“一日為師,終身為師,小子以後只怕不能按時過來聽館主教誨了,請宋師父不要見怪才好!”
宋館主愕然,不知他為何有如此說法,但這兩個僅是自己兒子的朋友,不是叩頭的徒弟,也不好刨根問底問原因。
何子落又摸出一疊銀票放在桌上。
“一點心意,請宋師父莫要推辭!”
宋館主大驚,這麼多銀票可不能收,無功不授祿啊!
他急拿起銀票要寒回給何子落,何子落邊往外走邊雙手去推。
兩人推搡搭手瞬間讓宋館主大驚失色。
他發現自己推向何子落的力道如石沉大海,而何子落一身混元之力輕描淡寫把他拒在三尺之外。
宋館主呆愕當場,瞠目結舌望著何子落帶著王飛龍離去。
他百思不得其解。
“好奇怪,這何子落一身內力渾厚無比,竟與本門同出一轍!
如此高手,又為何要到這裡來學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