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馬瑛帶著小小做好滷菜,又煮了湯麵,卻不見何子落起來。

今日可是師兄到縣衙正式當值日。

但師兄的門還是關著的,馬瑛過去從門縫裡看,只見師兄居然還在床上打坐練功。

這可是好事,對她來說,師兄能努力修煉比什麼都重要。

這可是於將來重振清風觀至關重要。

當捕快遲到與這事比起來簡直是不值一提。

她躡手躡腳離開,到廚房對小小說何子落在練功,不能打擾。

不僅不能打擾,還不能受外界影響。

她倆搬著木板凳在院裡守著,防止外人闖進來影響了何子落。

可小半個時辰過去,太陽爬上一丈高了,還不見房裡有動靜。

馬瑛有些忐忑了,她可是從師父那裡聽說過修士走火入魔的事。

師兄從未如此廢寢忘食修煉過,這好像不正常啊!

猶豫再三,她輕手輕腳又來到何子落臥室門外,從門縫裡看了看,師兄姿勢依舊。

她咬咬牙,在門板上敲了敲。

呯呯呯!

“幹嗎?”

這是師兄的聲音,馬瑛終於放下心來。

“師兄,麵條都涼了,要不起來先吃了早餐,今天要去衙門當值呢!”

“扣,這事倒忘了,好吧,等一會!”

何子落回答一句,下床開門。

馬瑛奇怪道:“師兄今日咋這般用功?可要勞逸結合喲!”

何子落知道她心存疑問,笑道:“無他,恐固一下修為而已!”

馬瑛反應過來,扇著鼻子笑道:“師兄好臭!”

她說完要去廚房打水給他洗漱。

修真突破,靈氣把了經絡汙垢排擠出身體,哪能不臭?

忽又轉身道:“鞏固修為,你都突破第四層好些天了,怎的今日才…?”

何子落淡然道:“第四層己是過去式,是鞏固剛突破的第五層修為。”

馬瑛不敢置信,師兄練氣期第四層突破才多少天,現在又突破第五層了?

她不知道其他修士是不是也有這般快的,但師父修煉了一輩子才到煉氣期四層。

師兄的修為超過師父了!

又驚又喜又激動,美眸泛起了淚花。

何子落逗她道:“你看看,師兄修練稍有收穫,師妹你就哭起來了,莫非師兄步子太快想要師兄等你?”

馬瑛又破涕為笑,抹掉眼淚道:“才不是呢,我是想到師兄的修為超過了師父,師父他老人家泉下有知,會有多高興呢!”

何子落何嘗不知道她的心思,伸手要替她擦試腮幫上的淚珠,手在空中又覺不妥。

都快大姑娘了,得注意言行舉止了。

他順勢把手的動作改為在她頭上拍了拍。

“好了,掌門大師兄有令,打水去,師兄要點卯去!”

馬瑛嗯了一聲,歡歡喜喜去了。

何子落在房間徘徊幾步,心中把這次修練的得失總結了一遍,又摸摸懷裡,十八塊靈石還有三塊。

昨夜嚴格按心法總剛要領修練,一切順其自然,不想修練進度更快。

消耗幾把靈石,感覺丹田和任脈打通部份有脹感,本想收功休息,不想建中穴的膜隔有了熱燙感。

他只得又抓了幾塊靈石,繼續默想心法,旁觀丹田靈氣的活動。

不想就在心掌中的靈石又要化為灰燼之時,膨脹的丹田竄出一股熱流,順任脈直通至建中穴,那建中穴的隔膜眨眼間被烤化,靈氣穿梭而過。

這練氣期第五層就這般輕鬆突破,沒受任何痛苦。

看來道家修真本就是很舒適快樂的事,何來慘不忍睹的痛苦?

唯一的缺點還是那一個,太廢錢了!

但一切都是值得的,感覺身輕神爽,全身力量渾厚。

卻與上次突破時感覺力量爆棚,有躍躍欲試的衝動不同,這次的力量給他的是信心。

馬瑛打來了兩桶水還拿來了澡盆,看桌上的星光草嬌豔欲滴,奇怪道:“噫,師兄的星光草不僅活了,還長高了?!”

昨天才栽植的,怎麼可能會長高?

何子落不以為意,邊脫去外衣邊回應她。

“怎麼,你的那株沒活?”

“倒是沒死,但也是要死不活的。”

何子落安慰道:“沒事,這東西生命力很頑強的,適應幾天就會茂茂盛盛的。”

他奇怪沒見老爹的身影,馬瑛告訴他大早採購鐵料煤碳去了。

師妹出去後,何子落洗盡身上汙垢,小小又端來湯麵,他狼吞虎嚥吃完。

馬瑛把捕快制服拿了出來,幫著他穿上皂衣,掛上腰刀,乍一看也是威風凜凜。

就是臉寵太秀氣,像書生當了捕快。

看看太陽又爬高了一丈,可不能磨蹭了,他出門快步而去。

快到縣衙,迎面撞見胖子王飛來過來,他喊道:“胖子,不去點卯往哪去?”

胖子見了他,跌足長呼道:“我的爺,今日咱第一天當值,你卻遲遲不來。

刑捕頭本要正式向大夥介紹咱們,大夥都等得不耐煩了,刑捕頭叫我去你家喊你呢!”

何子落也無奈,昨晚入定到突破再到穩固修為如行雲流水,根本沒感覺到時間流逝。

不是師妹敲門,他現在還沉湎其中呢。

第一天當值點卯就遲到雖是無心之舉,但心中也存愧意。

他拽著胖子就往縣衙快走,胖子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哎喲,好大的力氣,子落,你慢點!”

何子落拖著胖子健步如飛,卻把胖子累得氣喘吁吁。

雖有人拖著快走不廢力,但何子落步伐太快他跟不上節奏。

很快到了縣衙,進了大門,繞過正堂,來到側院,進屋就看到一屋子的人在吹牛打屁暄譁。

宋大鵬和錢多規規矩矩坐在角落處。

這個時候還未去巡街,還不是為等他何子落,刑捕頭要介紹新人呢!

何子落慚愧行禮道:“讓各位前輩久等了,小子一定陪罪!”

那江捕快過來使了個眼色,要他進刑捕頭的辦公房。

刑捕頭的房門虛掩著,何子落過去小心敲了敲房門。

刑捕頭在裡面冷聲道了聲進來,他推門進去,只見刑捕頭板著臉端個茶杯在喝。

何子落上前謙遜道:“對不住,刑叔,遲到了。”

刑捕頭睨了他一眼,大聲道:“這裡沒有刑叔,只有刑捕頭!”

何子落有些懵,卻又看到刑捕頭對門努努嘴。

這是要自己關上門,他過去把門關上,回到刑捕頭的案桌前。

刑捕頭輕聲問他。

“這可是你第一天當值,不能早點來?

家裡有事?”

“睡過頭了,刑捕頭,我願受罰!”

“這倒不必,只是我剛回城,己是物是人非,手下人各懷異心,要做個樣子給他們看!”

何子落明白,刑捕頭要殺雞儆猴,他此時要充當這個雞。

他當即表態:“刑捕頭任意施為,我願全力配合!”

刑捕頭滿意點頭。

“好,我以後會補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