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落把捕快皂衣腰刀領回家,何鐵錘鐵也不打了,封了爐火過來,笑眯眯的摸了又摸。

“子落,祖宗保佑,咱何家總算出了官府中人了。

小小,快去準備香燭,看那豬頭燉好沒有,咱祭祀下祖宗!”

原來,大早何子落去縣衙報到,何鐵錘特意買了豬頭回來作了準備。

何家房子窄,沒有堂屋,就在廚房的一面牆上釘了塊長木板,幾塊先輩的牌位放在木板上。

平時每到祭祖的日子,何鐵錘就著廚房桌上的菜唸唸有詞,虛拜幾下算完事。

窮人家的此類活動,倒是省去了繁枝末節。

何子落有些不解,一個捕快而已,不至於吧!

他是知道的,現代的警察是公務員,但這個社會的捕快與華夏古代一樣,是沒級別的,只能算吏,只是個合同工。

幹得差,捕頭就可以作主開除你。

幹得好,有機會可以當個捕頭,至於縣尉那個位置,相當於縣公安局長,那就莫想了。

縣尉是有級別的,正九品官員,屬朝廷文官編制,由朝廷任命。

何子落勸道:“爹,一個小小捕快,就別驚動祖宗了吧!”

何鐵錘斬釘截鐵道:“你這是什麼話,咱葫蘆街百來戶人家,哪個在縣衙當過捕快?

就是馮木匠家的四兒子,在縣衙任個雜役,給縣太爺當個轎伕,神氣個沒完,還請了客呢!”

這事何子落不知道,當個轎伕也能請客他倒是有些驚愕。

何鐵錘接著道:“我己去街坊鄰居走了一遍,明日辦上五桌,咱家也請次客,也該揚眉吐氣了!”

這下把何子落徹底震傻了。

“爹,我感覺這事請客好像過了,再說,街坊鄰居們平日裡也瞧不起咱家哩,何必呢!”

“哎,子落,街坊鄰居平日是嘴碎,但說有多少壞心是不可能的,咱不計較那些瑣碎雜事。

好了,這事由爹來張羅,就定在李記酒家,花不了多少銀子。”

馬瑛在一邊也連連點頭,她認為師兄能當上捕快,是該好好慶祝的。

李家酒家就在葫蘆街,其實就是一個酒肆,檔次低價格自然便宜,葫蘆街的街坊們有什麼事,喜歡在那裡辦酒席。

何子落無可奈何,只得讓他去折騰,只要他高興就行。

到了下午,胖子帶著他父親王掌櫃跑過來送請柬,說他家也要為胖子能當個捕快請客慶祝。

還說這事何子落幫了大忙,要奉為上賓,準備了厚禮。

反正是何子落一家要全部去。

去吃餐飯倒沒什麼,致於厚禮何子落表示為好友盡了點微薄之力而已,不足道哉,堅決不收。

何鐵錘也犯了難,說自家兒子明日中午也辦酒,去不了。

王掌櫃笑道:“沒事,你家中午,我家就定在晚上,這就錯開了,到時一定恭候大駕!”

看到師妹和小小在廚房忙著清洗滷豬蹄,何子落想到自己今後可能不能按時採購食材了,就跟老爹商量把這事託咐給他。

何鐵錘一口答應下來,他認為一個縣衙捕快還做這種事有失臉面。

到了晚上,師妹送來靈藥湯,何子落喝了後要盤坐練功,突想起明日是定購的靈石取貨之日,懷中揣著的兩塊靈石沒必要收著了。

他摸出靈石,放在掌心,五心朝上運轉丹田,綿綿不斷的清爽之氣沿臂而流,灌入丹田。

久違的舒暢讓他為之心情愉悅,這才是正常的修真生活!

一個時辰後,注入丹田的靈氣越來越弱,直至終止,掌心處留下一撮灰燼。

意猶未盡啊!

他猶豫小會,摸出另一塊靈石繼續。

看來用靈石修練能讓人上癮,剎不住車。

煩惱的是,他現在無法實現靈石自由。

馬瑛己把‘二師兄披甲’和‘蛟龍血海’的製作精髓學了個通透,家裡的生意只需他結帳就行。

他必須得另尋生財之道才行。

早上起來,他直奔巴巴街,到劉掌櫃的靈品店取靈石。

很順利取到二十塊靈石,懷中二千多兩銀票僅剩個零頭,二百餘兩。

又預定了二十塊,出了劉記靈器店,隨步到了尤四的店鋪。

尤四請他進去坐下,怔怔地盯著他看。

何子落不適應他這種眼神,尷尬道:“尤掌櫃,我年紀還小,還不想相親!”

尤四見他誤會,忍不住呵呵笑起來。

“美的你,我可沒有保媒的習慣!

我是想不通,你到底是不是修真之人。”

何子落不以為奇,人家流沙門的掌門,頂瓜瓜的金丹都看不出來,憑你一個練氣期豈能瞧出端倪?

他只微笑以對。

尤四搖頭晃腦道:“有人說你是七行雜靈根,這輩子修不了真。

但我觀你目光炯炯,神華內斂,氣度不凡,好似功底深厚的修士。

且定期到劉掌櫃和老夫這裡採購資源,如果你是一普通人,花這些錢幹什麼?”

何子落愕然,這老頭眼光夠毒,到底是一個練氣期圓滿的老散修,老江湖。

尤四見他吃驚,認為自己猜對了,湊近道:“莫非你修的心法與眾不同,有遮掩之功效?”

何子落對尤四的為人還是認可的,他只好道:“我當過道士,師門傳下服氣之法,不敢違背師父遺訓,只能練習不輟。”

尤四一臉驚奇。

“你居然是道家弟子,相傳千年前道家也曾名噪一時,但後來沒落了。

曇花一現的門派肯定存在問題,是沒有前途的,這世上的高人,不曾聽聞有道家的。

老夫勸你年紀尚輕,改張易玄,另投他門!”

何子落笑道:“我是千古修真廢才,曾想去涼山派當個外門弟子都不收我,你是知道的。”

“唉,也是,修真天賦以靈根優劣為依據,越單純越好,你倒好,七種靈根全有。

原來老夫不知道你是七行雜靈根,還動了收你作徒弟的念頭,想起來也是可笑。

你現在也只能守著你師父的心法修練了。”

何子落捌開話題,問謝貴從鳳凰山回來沒有。

尤四搖頭道:“不曾見他回來,跟他一批去的倒是回來一此,我這裡收購了些他們採回來的新鮮靈草靈藥。”

何子落來了興趣,他從尤掌櫃這裡買了不少配好的靈藥,都是經過處理的乾貨,新鮮的沒見過。

他提出來想看看,尤四當即帶他推開店鋪的後門,原來後門外是一個小天井,一小堆靈草靈藥擺在地上。

尤四介紹道:“這是昨天收的,還沒來得及清理,要分門別類清理出來洗刷乾淨,或曬或烤製成成品。”

何子落蹲下細看,品類很多,一縷縷清香撲鼻。

其中有的脫水枯萎了,有的還保持鮮活的模樣。

他用手翻了翻,沒一種認得。又翻到幾根鮮嫩嬌豔的靈草埋在下面,把它們抓了出來。

尤四介紹道:“這叫星光草,這種靈草很普通,鳳凰山那邊倒處有,不值錢,也不知哪個藏在裡面充當份量。”

何子落拿在手上細看,只見碧綠的心形葉片小巧可愛,藍色小花朵典雅溫馨,讓人賞心悅目。

尤四又道:“這種靈草年份長了就不一樣了,百年草,一株值一塊下品靈石,五百年草,一株值一塊中品靈石,千年草,一株值一塊上品靈石!”

一塊下品靈石值一百兩銀子,一塊中品靈石值一萬兩,一塊上品靈石一百萬兩。

乖乖,一株靈草值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