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何子落決定跟師妹談談涼山派招收弟子的事。
不管怎樣,清風觀怎麼也算是修真門派,他和馬瑛雖然無半點修為,但好歹是清風觀的弟子,自己還是清風觀的掌門大弟子,這麼說起來他們勉強算修真界的一員。
馬瑛還在生氣,寒著臉來到他房間,何子落把涼山派招選弟子的事說了個大概,並徵求她的意見。
“這次對咱們也是個機會,如果能進入涼山派當個外門弟子,哪怕是雜役弟子也是好的,起碼能學到一些練氣的法門。”
馬瑛面無表情道:“你是掌門大師兄,這個由你作主!”
何子落的前身雖在清風觀三年,但一直來懵懵懂懂過日子,對很多規矩存在疑問。
他道:“我的意向是你我和小小到時都去報個名,選不選得上另說。
只是現在存在一個問題,咱是清風觀的弟子,能不能另投其它門派,這算不算背叛師門?”
想不到師妹馬瑛在這方面很是開通。
她道:“師兄,咱清風觀已名存實亡,如果這樣下去只怕過幾年別人都不會記得曾經有個叫清風觀的道觀。
與其這樣,倒不如破而後立,死而後生,能入涼山派學有所成,將來可以脫離涼山派重建清風觀!”
何子落不禁愧慚不已,想不到自己現代文明社會的思想觀念,卻因受了清風觀門規二十一條的禁錮,不能靈活看待問題了。
他笑道:“好,師妹,這事就這樣決定了!”
馬瑛站起來道:“師兄要沒有其他事我就回房休息了!”
何子落也些頭痛,這師妹對白天的事耿耿於懷,這樣也利於清風觀門內的安定團結吧!
他只得哄了起來。
“師妹,白天師兄圖嘴巴痛快,得罪的地方你不要放在心上喲!”
“沒有啊,你是掌門大師兄,一切你來當家作主,清風觀何年馬月能重建不打緊,反正師父又罵不到你了。”
這黃毛丫頭要翻天了,居然用逝去的師父壓他。
何子落想訓斥她兩句,卻見她眼眶泛紅,是又要哭的徵兆。
他心軟下來,從懷中摸出五十兩銀票道:“師兄知道你最盼望的事就是重建清風觀,好了,這樣行不,以後師兄所賺的錢,分一半出來存在你那,作為將來的重建資金!”
馬瑛瞟了他手中的銀票一眼,倔犟道:“我可不敢收,我性子不好愛財如命,將來是沒人要的人!”
看來女人不管大小,都是不能得罪的,很記仇嘛 !
何子落既然服軟了,不在乎再退一百步五十步。
“這誰說的?
簡直是胡說八道,咱師妹美貌無雙,又溫柔賢慧,將來咱清風觀的的門檻必須是鐵打的,要不求親的人會踏破!”
馬瑛終於抵擋不住師兄的花言巧語,嗔了他一眼。
“師兄好沒羞,盡說瞎話!”
她撲噗一聲笑出聲來,一把搶過銀票,飛也似的跑了出去。
對參加涼山派選拔的事做了決定,又哄好了師妹,何子落終於可以安靜一會了。
他半躺半靠在床上,從懷中掏出那本秘籍,可天色已黑,只能模糊看到書的封面那“玄門混元六合心經”八個正楷字。
這秘籍有些古色古香,也不知是用什麼材料的紙張做的,都有些泛黃泛黑了。
不過,這名字倒也能唬住人!
他也不是第一次仔細觀看這本秘籍。
原來老馬師父帶他們在清風觀大殿中打坐練功時,經常把這本秘籍拿出來讓大家翻看。
不管是馬迪、馬仁、馬瑛和他何子落的前身,都不知道翻了多少遍,以至於練氣層的前幾頁功法,大家都能背出來了。
翻開秘籍第一頁,上面的字密密麻麻看不清。
他起來找到油燈,發現油瓶的燈油早幹了,看來明天得把一些必備的用品採購齊全,要不生活不方便。
把秘籍放在桌上,他安然入睡。
在家裡,雖然這是前身的家裡,他卻睡得很放鬆,睡得很香甜。
這才下山第一天,他就已完全適應並融入了這個家庭的生活。
這也許是前身這個家裡雖然貧窮,但有家的味道。
柔弱的小妹小小,脾氣暴躁而心地善良的老爹,現在又有精打細算的師妹馬瑛,都給了他家的氛圍。
第二天中午,何子落趁吃中餐全家人都呆一起的機會,把他和小小及馬瑛要參加涼山派弟子選拔的事告訴了何鐵錘。
何鐵錘當場急了,立馬反對。
“你三年前前後不是參加過兩次嗎?
不都是被淘汰了?
兩次共花了老子十兩銀子,夠一家一年的嚼頭開支了,老子得打多少件鐵器才賺得回!
你認為參加第三次就能選拔上,又要花這冤枉錢,堅決不行!
再說了,小小這瘦瘦小小的,人家能看上她?
把這錢省下來,改善家裡的生活不香嗎?”
一連串連珠炮的數落,還算留了點面子,沒把馬瑛帶進來。
何子落當場表態。
“反對無效,這事是咱清風觀決定的,我只是告訴您,您無權反對!”
何鐵錘傻眼了。
他今天早上從小小嘴裡得知,兒子現在是清風觀掌門大弟子。
也就是說馬虎城仙去,現在清風觀他兒子最大,一切由他兒子說了算。
馬虎城是他的好友,人雖去了,但面子必須是要給啊。
他作了最後的掙扎,道:“小小不是清風觀的,由老子作主,不能花你清風觀的錢!”
何子落見招拆招道:“我已決定收小小為清風觀內門弟子,她有權參加!”
何鐵錘訝然道:“你收她作弟子,也不徵求老子的意見?”
“當然要,但咱家裡講民主,少數服從多數,我同意,小小,你同意不?”
小小也不知道清風觀到底是幹什麼的,但哥哥是清風觀弟子而且是老大,那就是好的,當即歡呼雀躍道:“同意同意,哥哥,那我叫馬瑛姐姐為師姐了?”
馬瑛笑道:“當然,掌門師兄同意收你,以後我就是你師姐!”
何子落道:“爹,你看,家裡就四個人,這下就是三比一透過了。”
馬瑛趕緊附耳在小小耳朵邊說了什麼,小小馬上提出了要求。
“哥哥,人家門派弟子都是有月例的,那咱們每個月有多少?”
何子落明白,師妹聰慧,知道他身上有不少銀兩,在暗中透過小小打著注意呢。
還過當初師父在世時,他每月會透過省吃儉用摳出幾十個銅板發給弟子們當零花的,自己在山上每月有五到十個銅板不等的月例。
雖然剛才是隨口一說,把小小收納入清風門,但也得給人家一點念想不是?
他看著馬瑛道:“這倒是疏忽了,行,每月先…五十文吧!”
這麼多?
小小喜得拍著手跳起來,馬瑛也是眸子一亮,這比山上多了五至十倍。
何子落笑道:“這不算多吧,聽說那些修真門派中雜役弟子每月都有半塊下品靈石,相當於五十兩,咱將來要向他們看齊!”
一塊下品靈石相當於白銀一百兩,這是何子落前身的記憶的常識。
但包括馬瑛在內,何鐵錘和小小是不相信能實現如此宏大的目標。
開什麼玩笑,一月五十兩的月例,這都可以在這寧城郊外買個三畝田地了,可能嗎?
不過,一月五十文的月例何鐵錘還是信的,他弱弱的問。
“你清風觀要不要打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