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門老祖離開寧城,匆匆忙忙走了。

何子落賠償的萬年星光草,他只聽過沒見過。

他必須立即拿回天道門鑑定真假。

何子落卻還留在南郊曠外。

天上雲層重疊,無風,曠地萬物寧靜。

他微微皺眉,眸光微凝,望著東邊天空道:“下來吧,待在上面也不膩得慌?”

雲層破開,一個飄逸儒雅中年人自東邊天空疾落下來。

一臉的悠然自得,自帶高人風範。

玄天劍派名譽長老田歸山!

何子落怔怔地看這溫文如玉的傢伙,心道玄天劍派對自己執念太深,這傢伙從天道門追殺自己不成,又追到了寧城。

田歸山見他發呆,得意洋洋道:“嚇傻了吧?

噫,你是怎麼發現本座藏身於雲層的?

知道了,準是周東來那老東西告訴你的!”

何子落還未答話,田歸山又恨恨道:“小子,當初橫行無忌的膽子哪裡去了?

周東來嚇你一下,你便老老實實把九葉參還給了他們,真是沒用!”

敢情他把何子落賠給天道門的萬年靈草,當作了九葉參。

何子落嘴角一咧,忍不住笑起來。

“前輩,這是本掌門與天道門的事,不勞你操心!”

田歸山訝然道:“哎,你小子敢這麼跟本座說話,你認為你能活著離開這裡?”

何子落哂笑道:“不一定吧?”

田歸山愕了一下,板臉譏笑道:“小子,也不知你的底氣何來。

你且把修雷心法交出來,本座可讓你死亡時少受些痛苦!”

滋……!

何子落緩緩拔出絕世斬魔刀,刀與鞘的摩擦聲有些硌耳。

他叮著刀刃上隱匿的殺氣,輕聲道:“此一時彼一時,在天道門時,你確實可以殺我,現在,鹿死誰手,怕是不一定了!”

歸田山凝眸盯著他,突然感覺到危險。

這小子殺意流露,好似一頭噬人的猛獸。

“你你,你是什麼修為?”

“他的修為一般,要不跟我來打吧!”

田歸山話音未落,一道人影如箭一般從遠處疾射過來,站在何子落不遠處。

又來搶架打!

何子落欣喜不己,聞聲便知是朱劍閣來了,雖然他故意嘶啞著嗓子。

還是戴著個面具,不想暴露他長老院監察的身份。

但何子落驚訝發現,朱劍閣突破了!

也是出竅期境界。

這個值得好好慶賀!

今天的情況讓田歸山詫異。

他感覺到何子落變得與上次不一樣,對自己構成危險了。

現在又來一個戴面具的,瞧這氣勢應該是出竅期以上修為。

什麼時候出竅期滿大街跑了?

而且,他們倆顯然是一夥的!

這就讓人頭痛了!

“報上名來,藏頭露尾的算什麼英雄好漢!”

田歸山忌憚地冷喝一聲。

“報你大爺!”

朱劍閣早閃出那把精鋼彎刀,人刀合一,如一團疾風向田歸山衝了過去。

“噹噹噹!”

刀光劍影讓人無法辨識,又一晃兩個己閃到半空,殺得難解難分。

朱劍閣刀法己入化勁,田歸山是以劍入道,兩個針尖對麥芒,一時難分勝負。

何子落站在草叢中等了一盞茶的功夫,空中卻忽然無聲無息。

他急縱上雲頭,四周探查,卻不見兩個蹤影。

又放出神識,還是沒有動靜。

他悻悻然落到地上,馬瑛等人過來問情況。

“師兄,天道門的人呢?”

“走了!”

“太好了,師兄你贏了?”

“沒有打!”

“沒分勝負他們就走了?”

“當然,我跟他們講道理,講清了他們自然走了!”

馬瑛和小小滿眸的星星。

馬瑛挽著他的膊胳道:“師兄真是仁心仁術,不動拳腳刀兵,以德服人,師妹由衷佩服!”

小小挽著他的另外一條膊胳,揚起攥緊的粉拳道:“我最近從鄧長老那新學了一套劍法,哥哥,下次要我替哥哥對付他們!”

何子落撫額,只好滿口答應。

“行,下次有機會你用劍趕跑他們!”

正說著話,西邊轟隆隆地面顫慄起來。

親兵們馬上派斥候勘查情況,一會來報。

“王將軍帶兵來援!”

何子落苦笑,王飛龍也不知道從何得知了訊息,竟自作主張帶符甲兵過來幫忙。

一會,王飛龍帶著黑壓壓的人馬過來,何子落只想轉過背去。

原來,葉依水身著紅色勁裝,披青色披風,騎著高頭大馬,威風八面由符甲兵擁簇而來。

看到何子落左擁右抱,她俏含寒霜,杏眸圓瞪,銀牙緊咬。

這是生氣的節奏!

何子落不動聲色想掙脫馬瑛和小小的束縛,可兩隻胳膊被抱得死死的,莫想掙開半分。

很尷尬!

何子落只好朝葉依水笑笑,朝王飛龍發起脾氣來。

“王飛龍,我可曾下令給你,你敢擅自調動兵馬,該當何罪?”

王飛龍懵逼了半晌,看看馬瑛和小小,再看看一邊的葉依水,終於反應過來。

他佬佬,今日行動莽撞了!

這鍋背了還不好辯解。